“胡家如何，我來前也遣人去打聽過了。”

    胡家的確是德妃娘娘的母家，也就是三皇子周承的外家。

    相比熹家和淮家，胡家相對於低調，畢竟三皇子不寵。

    可再不寵也是個皇子。

    東昌伯府胡家在京城也有一席之地。

    如今的東昌伯是德妃的親兄長，他們是老伯爺和正妻所生，德妃生母亡故後，老伯爺再娶，眼前的胡二夫人，就是老伯爺同繼室的兒子娶的夫人。

    “太子妃您既然打聽了，也該知道胡家的門楣並不低。殿下和我們三皇子是兄弟，若我兒和慕三小姐的事了，這就親上加……”

    “打住。你不必同我吹噓，別的不說，你兒子隻怕高都沒我三妹妹高。”

    眼看著胡二夫人變了臉。慕梓寒卻毫不在意。

    “什麽姑姑你也別喊的太親近，誰不知道德妃多不待見你們二房，畢竟當初生母才亡故不過數月，父親就娶了你婆母。”

    “據我所知，三皇子對你兒子也不親近。”

    “胡二夫人，你在胡家日子不太好過吧，畢竟如今是大房當家。如今你打的什麽心思，你自個兒清楚，我也不想揣著明白當糊塗。”

    “當母親的為兒子謀劃沒什麽，可你想借著我三妹妹好同東宮有牽扯，這不大妥當吧。”

    慕梓寒淡聲：“你當我是死的？”

    胡二夫人的臉漲紅。實在不明白慕梓寒這種人怎麽配當太子妃。

    “我婆母是後娶的不錯，可貴妃娘娘也得喊一聲母親，兩房雖有齟齬，但也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親兄弟。我兒是有缺陷，可他用功，日後前途無可限量。上回在街上偶遇三小姐，便求著我這個母親過來。”

    “我今日是帶著誠意來的。想著三小姐是您的庶妹，自然不能尋常當納妾那樣對待。”

    胡二夫人實在不明白，慕梓寒怎麽半點不心。

    畢竟在看來，太子份是尊貴，可到底是要死的。三皇子雖不得盛寵，坐不上龍椅的位置，可這親事百利而無一害，日後到底能抱團啊。

    慕梓寒氣笑了。

    “非要讓我把話說明白，你才聽的懂嗎？”

    “你兒子娶妻三載，兒媳至今無所出，吃的藥隻多不，你二房是想納妾還是想借人肚皮生子？”

    “胡二夫人，這生不出孩子，也並非全是你兒媳的問題，我若是你，與其在此丟人現眼，不如找個大夫給你兒子看看。”

    別怪說話難聽。

    實在是這胡二夫人忒討人厭。

    若是一開始好言好語也就算了，慕梓寒也願意好言好語把人送出去。格溫婉，可真惱火起來慕衍都攔不住。

    胡二夫人臉頓時沉了下來。

    就這麽一個兒子，自然不願聽半句詆毀的話。

    “太子妃若是不願那便罷了，權當我白來這一趟。再如何，我兒也是胡家子嗣。慕三小姐隻是庶，我倒要看看的份還能當高門顯貴的正房夫人不？”

    除了給人做妾，還能做什麽！

    實在想不通慕梓寒拒絕的緣由。

    慕梓寒卻沒有回答。

    直接道：“孫姨娘，下回若是還有人登門說什麽晦氣的納妾，你且記住了，直接攆出去，咱們慕家的姑娘不求顯貴，但得三六聘八抬大轎。”

    “若是個不知好歹的，你應付不了，便讓們來尋我。”

    孫姨娘忍不住紅了眼圈。

    寧作貧人妻，不作貴人妾。

    是妾室，這些年熬過來，自然清楚其中艱辛。

    妾室說的好聽是姨娘，說的不好聽些，不過就是比奴才高一等，得看人臉過日子。

    還好，老爺被送進去了，如今站在這裏是大小姐，不然慕政那利益熏心的貨，就答應了。

    胡二夫人覺得，這話分明是說給聽的。

    誰稀罕啊，真當慕家小姐是什麽香餑餑不。就聽慕梓寒慢悠悠道：“一個妾室，好像我慕家上趕著求似的，別說如今是你，便是胡家大房的當家主母來了，我也不同意。”

    “瞧我記差的，大房的人，怎麽可能為你二房出麵。”

    “你不能，但我倒是找三皇子過來，讓他出麵找你這個不太相的二舅母談談，求放過我慕家換別家願意糟蹋兒的人家禍害。”

    慕梓寒說累了。

    “孫姨娘，送客。”

    孫姨娘聽的不要太爽，裏的笑怎麽也收不住。

    “是，胡二夫人，請吧。”

    胡二夫人氣的一甩袖子。走路都踩的格外重，似在發泄都不甘。

    一走，慕梓寒臉上的神卻淡了下來。

    胡二夫人明顯想要拉近東宮和胡家的關係。

    的確可以理解的小算盤。

    可……若是往深了想呢。

    比如，胡二夫人今日過來，胡家大房那邊可知。或者說是……周承可知？

    也許是邵離開前的句句囑托，深怕周璟被人害了，慕梓寒又念著皇宮的水深的渾濁，真的能孕育出單純的人麽？

    還是說，胡二夫人授了誰的意，是有人故意引深思，想要東宮和周承也有隔閡？

    想不。

    想多了更是頭疼。

    索就不想了，希是多慮了，反正人都轟走了。

    慕梓寒看著孫姨娘歡歡喜喜從外麵進來：“如琴如憐他們呢。”

    “我得知胡二夫人帶著婆上門，就讓們去屋裏帶著了。”

    慕梓寒點頭：“是我之過，如琴和鶯鶯差不多的年紀，的確該議親了，孫姨娘這邊可有合適的人選。”

    孫姨娘眼珠子一轉：“倒有幾個，如今我還在斟酌。”

    可這不是重點。

    “大小姐。奴想著讓如琴早早出嫁。”

    說話也不顧忌了。

    “慕政遲早要問斬的。”

    “如琴若是沒在他死之前嫁出去，還得給他這種人守孝，這可不得被熬老姑娘。”

    “又不是個好父親，守什麽守，便是人頭落地後，我也不想讓兩個兒去他墳前磕頭。”

    慕梓寒想到慕如憐的遭遇，就忍不住唏噓。

    溫聲道：“你做主就是。回頭等三姑爺人選你看好了，且讓我和哥哥去探探品行。”

    覺得孫姨娘說話已經夠客氣了。

    因為覺得孫姨娘下一句被吞了下去。如果沒猜錯的話是。

    【呸，磕個屁的頭，沒去墳前吐痰已經是極好的涵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