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笑了起來:“況且你如願抱得人歸,我這人,謝總督還不滿意嗎?”
說著,挪過去往他懷裏鑽。
謝龕單手將兒子推到一旁,空出了位置將接了個滿懷,香香的暖意撲麵而來,他眉眼間染了幾分笑意:“哪兒?本督瞧瞧……”
說著起的小下作勢要細細欣賞。
下一瞬,被推到一旁仰了個倒的兒子終於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謝龕蹙眉,‘嘖’了一聲,來了娘將人抱了出去。
他自己則將人兒抱到了榻上。
祁桑紅了臉,捶他肩頭:“青天白日的,謝總督要做什麽壞事呢……”
謝龕抵著額頭,低笑:“本督瞧瞧長公主到底哪兒,自然要從頭到腳瞧個仔細了。”
“……登徒子!”
……
頭痛裂。
不眠不休的上朝、接見臣子、批閱奏折……
祁旻將時間填滿到不見一空隙,不讓自己有半點得以息的機會,好似這樣一來,那一張張男狎昵合的圖片便會被從腦海中驅趕出去。
半年時間。
他給了半年時間。
一個自小便錦玉食,過著眾星捧月生活的千金小姐,本不該承住清粥小菜、節食的日子的。
況且疾病纏,需耗費大量珍貴藥材。
可竟是生生撐下了半年的時間。
不僅如此,甚至包括的父母哥哥們似乎也都安穩了下來,並不多頹廢掙紮,日子過得竟是還帶著幾分溫馨的。
這麽快就又要親了。
同一個心智不全的男子親,竟是半點不見委屈傷心,反倒是樂在其中。
晏之將一封信送了進來。
這是這麽久以來,流第一次送信進來。
聽命於他,本得到的命令是護他們一家人在外安穩無恙即可,至於其他事,無須再向他一一呈報。
可如今,他卻控製不住地,迫切地想要知道小滿的一切舉,每日過得可開心,見過什麽人,說過什麽話,做過什麽事……
他統統都想知道。
可這樣一份厚厚的信攥在指尖,他卻遲遲無法打開,去窺探同未婚夫婿的親私語,言笑晏晏。
“皇上,總督府命人送了個姑娘過來,說是京城商賈世家李家的小兒,今年剛滿十九。”
晏之遲疑著:“屬下瞧著,模樣竟是有幾分神似魏貴人。”
祁旻闔眸,極度的疲憊他心抑沉悶,頭痛、嗓子痛、心肺都在疼著。
他往後靠了靠,後腦枕著椅背,嗓音沙啞道:“人進來。”
晏之應了聲便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書房裏便響起子怯懦惶恐的聲音:“民李霜霜,見過皇上……”
聲如銀鈴,脆的很。
祁旻沒有,巨大的眩暈他幾作嘔,好一會兒才道:“會服侍人麽?”
“……回、回皇上,會……一點。”
“過來給朕按一按眉心。”
“是……”
一陣窸窸窣窣的靜後,太以及眉心便傳來了冰冰涼涼的。
子手指保養的極好,指腹細,隻是或許太過謹慎膽小,指上力道並不重,更像是男子子調時的輕。
比起來,魏小滿就人滿意許多,學醫,知曉頭疼不適時按哪裏會舒服,怎樣的力道,也會給他準備清心火降噪熱的湯食。
祁旻興致來了,會半真半假地要喂。
小姑娘臉皮薄,一句話就能逗紅了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還是會乖乖喂他吃幾勺。
其實一直知曉他的心思。
但日日侍寢,卻從未旁敲側擊地詢問過半句要將魏氏如何置。
來了含仁殿便睡下,他要倒茶就起來倒茶,要幫忙磨墨就幫忙磨墨,翌日一早該回握椒宮回握椒宮。
仔細回想一下,好似他們之間的所有對話,都是他挑起來的。
甚至每一次的侍寢,將帶在邊走到哪裏帶到哪裏,都是十分抗拒的。
因為清楚,他的一舉一都帶了算計,都在將以及背後的整個魏氏往火坑裏推。
為什麽不恨他呢?
置完魏氏之後,再見麵,應該是又哭又鬧,質問他一句是不是從未真心待過的。
的不哭不鬧不質問,是不是就代表了,從未對他有過任何期待、依靠甚至是……慕。
因此哪怕他那夜親了一下,的第一反應不是順勢央求雨君恩得到寵,而是側避開了。
祁旻緩緩睜開眼眸。
一張圓潤的小臉出現在視線裏。
模樣的確有幾分像,眼睛同樣大大的,隻是裏麵是一片惶恐忐忑,半點不見狡黠俏皮。
“回去吧。”
他溫和地說:“長公主那裏,朕會親自解釋。”
李霜霜以為是自己侍候不周,慌忙收了手跪了下來:“民有罪,還請皇上不要嫌棄……”
“回去吧。”祁旻又重複了一遍,依舊輕的聲音,卻已經有了幾分不耐的冷意。
李霜霜噤了聲,眼淚包著眼珠在原地僵了會兒,默默起退了出去。
……
二月初六。
熱熱鬧鬧的婚宴持續了整整一夜。
薄家生意上往來的賓客眾多,前來道賀的賓客絡繹不絕,拿著喜糖的孩穿梭在人群中,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祁桑同謝龕也來了,送了一對碧綠的翡翠吊墜贈新婚夫婦。
薄家人並不知曉他們份,隻以為是新娘子的親友前來道賀,隻是見翡翠極好,價值不菲的樣子,便多留心了幾分。
“新郎模樣不說俊,倒也清秀,隻是瞧著孩子氣了些。”
祁桑端著酒杯抿了一口,側首看向謝龕:“以為這麽多人來陪他們玩耍呢,還陪孩子們一道鬧騰,日後這麽大的家業,怕是要寶珠獨自費心了。”
謝龕沒說話,顯然對這種許多人圍著酒席聊天喝酒的場麵很不喜歡。
況且薄家富貴,酒席之上大魚大極多,他自始至終連筷子都沒一下。
這讓主家看到了,估計還以為哪家的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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