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被楚行拖上床的次數已經不算。
自從一年前的今天,在這個泳池裏,他教遊泳時發生了那次意外,楚行就常常讓跟隨左右,隨行侍奉。
從罌粟來到楚家的第一天起,楚行就像對待一塊璞玉一樣,每一分一毫都著意打磨。這些年來他教擊暗殺,教不聲,教果決狠辣,亦教舉止禮儀,教鋼琴象棋,教寫字穿,如今罌粟的每一個眼神,每一顰一笑,每一點行事風格,乃至曲線以及拂發梢的作,都無一不是最合楚行心意的。
當初跟罌粟一起來楚家的幾個小孩,乃至這些年來抱著與罌粟一樣目的來到楚家的孩子,即便有的容姝麗,明豔在罌粟之上,也再沒有一個能像罌粟一樣得到楚行的格外青眼和調教。
即便是與楚行有遠親關係的離枝,時至今日與楚行的相也沒能像罌粟一樣親。
這些年來他縱容,又管束,親眼看著一點點長到他肩膀高的位置,眼角眉梢漸濃,五越發剔婉轉,正是多年前他曾設想過的模樣。
罌粟渾,又和他著,接下去要發生什麽不言而喻。的臉忍不住微微發白,想不著痕跡地往後,又很快被拖回來,下被兩手指抬起來,楚行一雙眼似笑非笑:“怎麽,害怕?”
“……不。”
楚行一邊角微微上勾,住的下,低下頭,舌尖撬開的齒關,自上而下地搜刮,深深地吻。
在床事上,楚行立下的規矩向來是不管罌粟如何求饒,他始終隨心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時候的楚行比平日裏更加喜怒不定。他樂意把罌粟的手腕綁在床頭一整晚,那就隻能綁上一整晚。他想要拿一些銀針和潤等等的東西助興,罌粟也隻能配合。他想要在楚家重的書房裏做,罌粟也隻能乖乖地上前。
偶爾他的興致上來,樂意溫地對,那麽整個晚上倒也會說到做到十足溫地待。
楚行吻得強勢,且過了許久也沒有要放開的架勢,罌粟開始有些不過氣。結果掙紮的時候又被楚行固定住雙手雙腳,重重在池壁上彈不得。
的手已經被推高,仍然下意識想要掙。楚行看一眼,在的後腰凹窩位置上不輕不重地一刮,罌粟一僵,整個人無聲無息地下去。
他平日裏對那些不安分的行徑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個時候卻不喜歡不順。罌粟很早就揣出這一點,卻仍然忍不住想要反抗。但無論如何總是徒勞。的連被楚行撕開,罌粟頓時渾繃直,及時用舌尖抵住上顎,才下去所有被他撥上來的嗚咽。
“不想?”楚行微微瞇起眼,輕輕一笑,“那就都別了。”
他把攬住的手鬆開,罌粟一驚,下意識鉤住他的脖子。很快裏被塞進兩手指,指尖抵在的上顎,在他從下麵迫進來的那一刻,把所有想發出的悶哼都牢牢鎖回到的嚨裏。
罌粟連求饒都不能,綿綿任憑楚行施為。肋骨在池壁上,越來越疼。
一場折騰持續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地點從泳池換到床上的時候,罌粟是被楚行抱著過去的。的舌尖一直於楚行的按下,整個過程不管是激烈還是緩和,都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嗚嗚聲。
楚行自小順風順水地坐到如今的楚家掌門位子上,沒有養過什麽遷就別人的好。如今在床上對待罌粟,也還是一樣。
至今楚行肯耐下心來照顧的隻有第一次的那個下午。那天他的作裏帶著顯而易見的耐心細致,輕聲講著恰到好的話,連眉眼間都帶著罕見的溫。
那次楚行的甚至持續了一整天。到了黃昏時分,從的床上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就見到他一藏藍睡袍,帶子隨意係在一側,斜倚在床頭,手裏是一小塊油蛋糕,另一隻手過來,拇指的眼瞼,衝著微微一笑:“了沒有?起來吃點東西。”
自那以後,楚行在床上對付的手段就越發刁鑽,也不會再在得發慌的時候端來糕點。罌粟如果能從他那些總是突如其來的想法裏獲得樂趣自是最好,但很不幸的是,一直沒挖掘到。
罌粟的作息時間一向準時,即便是在一場腰酸背痛的床事之後。
時鍾剛剛轉過七點半,楚行已經不在房間。罌粟渾上下都像是被碾過一樣,連口腔中也被咬得刺刺生疼。
最初那時候,罌粟被楚行折騰得狠了還求饒兩句,等發現了跟他講這類話隻能更增加他的趣,除此之外一無所用之後,就懶得再跟他講任何話。
罌粟忍住想摔東西的衝,從床上慢慢爬起來。
這裏是楚行的臥室。楚行喜歡簡潔幹淨,因此牆上一幅古董字畫都沒有掛。唯一的擺設隻有床頭櫃上的一隻手工小花瓶。二十多厘米高,燒製得不怎麽樣,畫工和彩倒是很好,隻不過跟這個房間中其他致奢侈的東西比起來,仍然顯得很糙。
罌粟捂住得發慌的胃部,對著那隻花瓶瞪了半天,最後眉一擰,手拿過來,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罌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過這間臥室。這段時間以來楚行傳喚的時間地點皆不定,有時在中午之前,有時在下午茶時分,甚至有時還是前半夜12點罌粟睡之後。地點更是變化多樣,從會館專用包廂的單人沙發到夜總會的私人套房,再到加長車後座上,楚行的心思比以前更加詭異難測。罌粟有時睡眠正香被電話吵醒,第一反應就是想罵人,但等到電話的時候又沒了火氣,再頭痛也得以最快速度穿上服繞過眾人到達指定地點。
罌粟披著床單在臥室裏轉了一圈,最後在小櫃上看到一套嶄新,從到鞋子皆有。
把服穿上,又去浴室洗漱完,然後疊好被鋪好床,拉開窗簾,準備把窗子打開通風的時候,突然停下手,回過頭,看了一眼臥室屏風後麵的小書房。
罌粟看了眼一旁的時鍾,站在原地考慮了十秒鍾,又把窗簾拉上。走過去在書桌前坐下,深吸一口氣,把電腦開機。
門路地把開機碼輸進去,打開電腦後找到D盤藏文件夾,在彈出輸碼的對話框裏輸了三遍碼後功,又點開一個文件夾,找到兩份草擬合約書,瀏覽一遍後關上,把合約書發送到自己的郵箱裏,之後抹去電腦使用痕跡,然後關了機。
這一切用了不到五分鍾。罌粟等電腦完全關閉,才重新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推開門的時候又回過頭,確認已經把一切都收拾停當,這才低著頭下樓。
在樓梯口罌粟看到管家正在那裏等著。也不知他等了多久。管家看到下樓,微欠了欠,言辭不卑不:“罌粟小姐,爺說讓你醒了就過去擊場。”
罌粟冷冷道:“我了,要先去吃飯。”
“小廚房裏的早飯一直溫著。我這就人端來。”
“我要先回去換一套服。”
“罌粟小姐上這一套已經很得了。”
罌粟靜了一下,微微冷笑一聲:“周管家,你就當我一時生鍾紊,到現在還沒睡醒,難道能要了你的命?”
管家的態度仍然不不慢:“爺的脾氣擺在那裏,罌粟小姐早一會兒晚一會兒都要去。又何必非要讓爺等,跟爺對著幹?”
罌粟口就想說“我樂意”,話到邊又忍回去。握著扶梯深深吸了一口氣,才一言不發地往餐廳走。
管家在後看一眼,麵平靜地揚手召喚:“罌粟小姐了,廚師快些把早飯端來。”
罌粟不想聽話的時候,即使楚行親口命令,也隻能讓表麵服帖而不能令改變心意。如今楚行不在,就算管家拿兩隻眼睛牢牢盯著,也照樣能心安理得地把一頓早飯吃得像多年重逢後的盛大聚會一般,不管怎麽被明示暗示,都愣是把一顆蛋吃了十分鍾,一個三明治吃了二十分鍾,一杯咖啡喝了三十分鍾,末了角,聲細語地同管家開口:“我曾經被先生耳提麵命,飯要仔細嚼好才可以咽下去。每一口至需要五十下,不然會傷胃。您這樣催促,回頭我胃病犯了,難道問您要醫藥費嗎?”
管家的額角青筋跳了跳,正要說話,對麵坐著的人又開了口:“以後您吃東西的時候,也該像我這個樣子才好。老人家的胃總是貴的,更要好好注意,您說呢?”
“……”
管家不自想起有次下午,眼前這個人在蒙傳召三個鍾頭後,以公務在為理由離開,當時楚行膝蓋疊著半倚在沙發上,盯著微不自然但頭也不回的背影,手裏繞著一截流蘇輕輕地搖,半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同站在一旁靜默無聲的他道:“周叔,掐死一個人比忍耐一個人容易多了,你說是不是?”
如今管家著慢悠悠站起,慢悠悠走出門口,慢悠悠踏上車子的罌粟,滿心滿耳回的都是楚爺的那句話:“周叔,掐死一個人比忍耐一個人容易多了,你說是不是?”
罌粟到擊場的時間,已經是在起床的三個小時之後。
暮春的天氣,夜間尚且有些涼意,白天的日頭已經足夠。罌粟給人帶進去,一眼就看到楚行站在擊位上,白的襯衫擺利落而服帖。左邊站著路明路總助,右邊則是一個穿著寶藍連的窈窕子。
那子眉眼間很年輕,同時又很陌生,罌粟慢慢走過去,一邊把C城適當年紀的名媛照片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仍然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號座。等走近了,聽到路明在同楚行低聲商議:“……雖說是多年合作,但今年曹東比往年抬高了一個點,江家給出的價格卻是低了一個點……”
楚行把拆開的槍支零件一件件裝上去,裝完了端起來瞄準靶心,才慢慢開口,卻是對著罌粟:“來了?”
罌粟垂著手“嗯”了一聲,又微微低頭,道:“路總助。”
路明對一向不敢怠慢,急忙回禮。隻聽“砰”的一聲,楚行打出一發子彈,正中紅心。接下來連發四彈,一個九點五,三個十環。打完後摘下擊眼鏡,回過頭來拿眼神指著:“這是新槍。來試試。”
罌粟在路明有點意味深長的眼神底下默不作聲上前,隨手打了五發,一個七環一個八環三個九環,打完了抬起頭:“這槍不好用。”
楚行笑著說:“不好用怎麽我就打得出十環?”
罌粟靜靜地提醒他:“您還打出一個九點五呢。”
楚行似笑非笑著瞥一眼,轉頭對路明開口:“你去跟陳家接洽一下。”轉眼瞥見罌粟言又止的模樣,問,“幹什麽?”
罌粟一副公事公辦的謙謹態度:“如果您是打算跟城北江健明的江家談合作,那麽您最好再考慮考慮。”
楚行微微一挑眉:“你有什麽話說?”
罌粟臉肅然:“雖然曹東抬高了價錢,但江健明剛剛當家,地位還不穩,人也不好拿。他們家又一直都是跟我們的對頭陳清回合作,這次怎麽會無緣無故跑來跟我們表示誠意?難保沒有鬼。更何況曹東跟我們合作這麽些年,為人還算忠厚,有不合意的地方可以再商量,也總比找個新的不準幕的要強。”
楚行上下打量半晌,臉上似笑非笑的意思比剛才更盛了一些,過了一會兒不不慢地說:“一口一個曹東,他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是該你連名帶姓這麽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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