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叔,這個點還在辦案嗎?”
“剛下班,有同事傷了,順道來看看。”
嚴秉崢看一眼提著極為不相稱的滿手東西離開的高大男人,淡笑道:
“談男朋友了?”
夏小梨臉上微紅,連忙擺擺手:“沒有沒有,就是我老板。”
也是,那男人一看就不是個普通人。
嚴秉崢便沒多問,“你爸最近怎麽樣?”
夏小梨輕歎一口氣,“還是老樣子。”
嚴秉崢寬地拍拍的肩膀。
十幾年了,再多安的話也說遍了,兩人都知道希渺茫,還是老樣子已經算是好消息。
夏小梨想起那天在宴會上撞見鍾鬱,不對,現在宋鬱了,始終覺得有些不安。
“崢叔,您還記得當年被我爸爸……撞死的那個人嗎?”
嚴秉崢一愣,“記得,怎麽突然問這個。”
夏小梨神有些焦慮,“那您知道那個小孩,就是他的兒子怎麽樣了嗎?”
當年,夏耀平被兇徒的兩車一路追擊撞時,恰好是傍晚人車流最多的時候,被拷在副駕駛的重案疑犯,扭著用雙死死絞住他的脖子,他停車。
為了避免傷及群眾,危急時刻,夏耀平拚死在一個十字路口突然急轉彎,衝進了恰好變紅燈的岔道。
誰知有個人突然闖紅燈跑出來,夏耀平急踩死了剎車,但接著就被窮追不舍猝不及防的兩輛牧馬人,狠狠撞得往前直衝了十幾米,三輛車都翻了,闖紅燈的男人也被撞飛,當場死亡。
有一輛牧馬人,甚至在幾分鍾後發生了炸。
夏小梨被救出來時滿臉是,徹底昏迷之前,模糊看見一個小男孩蹲在路中央撕心裂肺地哭。
後來,為了找到夏耀平留下的半句重要線索,警方無可奈何之下,曾經年僅五歲的夏小梨回看事故的各種報道和視頻,想刺激想起車發生的事。
也因此知道了那個小男孩是那位無辜死者的兒子,名鍾鬱,單親家庭。
“你是說一個月前他就出現了,故意破壞你的兼職,還給你發恐嚇短信?短信呢?”
嚴秉崢表十分嚴肅,翻開夏小梨的屏蔽信箱,麻麻全是不同虛擬號碼發來的未讀短信。
最新一條是四天前,容其實並沒有實質的恐嚇威脅容,仿佛是老友敘舊,既能讓夏小梨心生恐懼惶惶不安,哪怕報警又構不任何犯罪。
“把這些截圖發給我,我讓你爸刑警隊裏的查查,他當年應該是被收養了。”
嚴秉崢把手機遞回給夏小梨,“你也不用想太多,雖然很憾,但這事是意外,你們家當年給了人道主義賠償。”
話雖這麽說,但他的眉頭皺得死。
這人,明顯就是要報複。
夏小梨看一眼醫院樓梯口,神不安:“崢叔,如果他知道了我爸爸還活著,會不會……”
“應該沒有,你爸住院登記名一直是假名,放心,這事叔會跟進。”
夏小梨告別嚴秉崢後,快步往外走,生怕老板等不耐煩了。
卻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
“赫野,可能是因為這次沒有你送我,所以我就意外連連。”
謝晚凝驚魂不定站下臺階後,刑赫野扶的手鬆開,退開兩步。
瞧見地上十分土氣的一堆紅袋子和醜禮盒,語氣古怪:“這不會是刑爺爺的東西吧?”
“不是,”男人的態度不冷不熱的,“我的。
謝晚凝裏的“這麽醜”生咽了回去,“不關心一下我嗎?好歹是青梅竹馬。”
苦笑著了吊著石膏的左手臂,“骨裂,昨天回來的,演出改期了。”
刑赫野眉頭微擰,“自己來的?”
“如果我自己的話,你會送我回去嗎?”
謝晚凝不答反問,餘著站在刑赫野後的夏小梨。
夏小梨心裏莫名一慌,覺自己應該回避一下,正要轉。
“晚凝,”刑硯勤從車上拿了薄外套過來,“小野你也在。”
他側頭朝後一看,“弟妹也在?”
刑赫野聞言回頭,看見神有些局促低落的夏小梨,眉心微蹙。
“過來,傻站那兒做什麽。”
夏小梨低眉順目地走過去。
刑硯勤將外套披在謝晚凝上,道:“這兩天下雨天涼,別又冒了。”
謝晚凝笑容有些淡,但沒拒絕他攬肩的作。
“弟妹,前兩次沒來得及好好打招呼,趕巧一起吃個晚飯?”
刑硯勤相貌斯文儒雅,說話也氣度禮貌,讓人生不起厭來。
可這飯,是修羅飯吧?
夏小梨淺淺笑笑,了聲“大哥,大嫂”,等著刑赫野發話。
男人攬住的肩,笑得隨:“行啊。”
刑硯勤還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刑赫野居然真會答應。
夏小梨猜得沒錯,過程真是讓人噎食。
雖然肚子很,但這頓死貴死貴的飯,如果可以選,寧可回家吃泡麵。
對麵的刑家大哥熱大方hold全場,對未婚妻溫噓寒問暖,未婚妻回應不冷不熱,但話題一直往這邊拋。
夏小梨旁邊的祖宗,不知是吃了炸藥還是點了炮仗,不管誰遞過來的話題,都能混不吝地懟上一懟,淨唱反調,然後再筷子一給夾塊。
像喂豬一樣,把的碗壘金字塔。
夏小梨悄悄在桌下輕老板的大,示意演太過了,我吃不完。
以為刑赫野又是故意在心上人麵前演戲氣人,殊不知,惡趣味的某人隻是覺得被逗得一驚一乍,小作小表很多的模樣很好玩。
刑赫野抓住的手,了,笑得妖孽又親昵,故意拆臺:“我做什麽,不吃?”
“……”夏小梨咬牙假笑:“你夾的,我都吃。”
男人笑得更愉悅了。
謝晚凝盯著刑赫野的筷子,指節用力摁住手中的筷子。
“小野和弟妹真好,打算什麽時候要個孩子?”
刑硯勤的話,讓刑赫野眸中閃過暗鋒。
“這當然是看我們寶貝的意思了,怎麽,刑大爺也變那些長舌婦了?管到我床上來了。”
這話讓夏小梨差點被骨頭卡了脖子,咳得臉和耳朵都紅了,清秀小臉十分窘,越發襯出獨特的清純漂亮來。
罪魁禍首頗愉悅地手給拍拍背,再喂喂水,工業糖撒上癮了。
謝晚凝碗裏的米飯都快被爛了。
刑硯勤試探不,好脾氣地笑說:“也是,弟妹還年輕不著急,是剛大學畢業?工作了嗎?”
不好意思,區區在下鄙人才20歲,才大二,剛休學,結婚證都是改了年齡才領的。
這大哥真是句句踩雷,所幸老板戰力十足,全給不不兌回去了,夏小梨著頭皮埋頭幹飯,功在散場時吃撐了。
兄弟倆摟著各自媳婦,往停在兩邊的車走。
柯尼塞格當先一個利落急彎,飛馳而出,囂張噴了賓利一臉轟鳴音浪和車尾氣。
夏小梨捂著被安全帶勒住的過度飽脹的胃,剛吃進去的差點往嚨上湧,小臉微白。
這要是吐車上了,今晚就得代在這兒。
這幾次麵,算是看出來了,刑先生對他大哥特別怪氣不給麵子。
看來,真的是很喜歡謝小姐,所以才會同自己親兄弟反目……
夏小梨抿住,轉頭看向窗外川流不息的夜景,覺胃裏更撐得難了。
可能,是因為今晚沒出攤,沒掙到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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