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聽完各方的陳述,刑赫野抱臂倚在門邊,神悠閑得仿佛是路過來吃口瓜的。
宋喬欣看一眼病床上重新上了呼吸管的宋鬱,神複雜地上前一步。
“刑,這位老人家拔了他的管,這是要殺了他。”
宋鬱鬧出這麽大的事,綁架、蓄意殺人,還在網上發照片囂張預告,那天宋喬欣收到消息當即就要出門,卻被父母攔在了家裏,勒令不許摻和,就當從來沒有這個哥。
直到今天,才尋到機會來醫院看宋鬱,沒想到正好撞見陳明英拔了宋鬱的呼吸管,萬幸呼醫生來得及時,才撿回他半條命。
看守的警察也很快回來了,隻是對於這位蓄意殺人的老人家,眾人都到棘手。
畢竟,這老人家按理也是害者家屬。
刑赫野聞言看宋喬欣一眼,朝病床抬了抬下,懶洋洋道:
“這不是還沒死?”
宋喬欣被噎住,又想不出什麽理直氣壯的話。
確實這一切都是宋鬱犯錯在先,他現在手上都是帶著銬的。
病床上的“木乃伊”還有一點意識,聽見刑赫野的聲音,激得手銬被掙得哐啷響。
醫生和護士連忙摁住他,“這位先生,你別,不然骨頭移位,會再傷到髒!快!給他打安定!”
刑赫野當時那一撞,直接把宋鬱的車掀翻,滾了好幾圈,導致他上多骨折,髒出,在搶救前又被刑赫野揍了一頓,沒死也算命大,但實打實地吃盡了苦頭。
在接法律製裁之前,他能不能吊住命,經住這痛苦煎熬的危險期都不一定。
刑赫野自然知道宋鬱是因為聽見自己在這,才這麽激,估計是恨得恨不得回返照跳起來弄死他。
這玩意不痛快,刑三爺心就愉快了。
被打斷和老婆親親的壞心,可算回了幾分。
刑赫野睨向兩個一左一右看押在陳明英邊的警察,好脾氣地問:“兩位警打算怎麽做?”
負責看守宋鬱的是兩個年輕警察,聞言直頭楞腦地說:“一碼歸一碼,這麽做是違法的。”
“這倒也是。”
刑赫野嗤笑著應了一聲,挑眉無所謂道:
“不過,老人家都七老八十了,讓拔拔管子玩玩怎麽了?實在不行,你們就把抓了吧。”
他話音剛落,已經七十多歲高齡的夏仰著倔強的下,十分配合地上前一步,朝兩位小警察出雙手。
兩位警:“……”
老人肩膀微微佝僂著,作都巍巍的,估計手銬銬上去,那兩手腕都得骨質疏鬆斷了。
這可怎麽抓!年紀都這麽大了,說不定人還沒押到警察局,就得往醫院送了。
“怎麽,不想抓?”
刑赫野直起,一錘定音,“不抓,那就散了。”
說著朝周哲使了個眼,老人家被明正大地扶了出去。
宋喬欣張了張,又無可奈何地閉上了。
知道宋鬱罪無可恕,刑赫野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可……他畢竟是哥。
“刑,我知道他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能不能請您——”
想求,求刑赫野讓宋鬱接公正的法律審判就好,別在量刑上幹預。
可話沒說完,宋紹祥夫婦急匆匆趕來了,要帶走。
“刑,家不懂事,我們現在就帶走。”
“爸!你真的不管哥了嗎?”
“喬欣!”宋紹祥低斥一聲,“說了多次,他早就不是我們家的人了!先跟你媽出去!”
雖說宋家已跟宋鬱劃清了界限,但宋紹祥之前並沒有預料到這品不端的養子還能幹出這種事來,直接得罪死了刑家。
這些天來,宋家牽連也是在輿論風口浪尖上,多次想找刑赫野表明立場,又始終見不到人,今天倒是個時機。
宋紹祥走到刑赫野麵前,托了托手。
“刑,宋、呃鍾鬱做出來的事,我們全然不知,他該的懲罰,宋家也定然不會幹預,希莫要傷了兩家的。”
刑赫野掃一眼病床上被打了安定,掙紮漸漸減弱的宋鬱,冷淡扯:
“自然。”
……
另一邊,特級病房裏。
“小梨姐,你覺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能出院?夏叔那我們剛也去看過了。”
嚴啟鈺一來就跟連珠炮似的話沒停,“這電視我們班同學也在追,你們生的口味真奇怪。”
夏小梨失笑地把電視暫停了,眼不眨心不跳地說:“就是恰好摁到了,隨便看看。小鈺你們學校今天不補習?”
“今天放半天假,這才有機會來看你啊,反正離高考也沒幾個月了,再補也上不了天。欸小梨姐,這大家夥幹什麽的?你這樣疼不疼?”
嚴啟鈺說著,手要去掀遮在儀上的布。
“誒!別——”
夏小梨剛要阻止,嚴秉崢手先把兒子扯開了,“說了讓你別!去,把葡萄給你姐洗了。”
“嘖,我還沒小梨姐說幾句話呢……”嚴啟鈺拎著水果不不願地出去了。
夏小梨笑道:“一陣子不見,小鈺又長個子了,有一米八了吧?”
嚴秉崢一黑作訓服,腰桿筆地坐在凳子上,提起這個跳頑劣的兒子,臉上嚴肅得很。
“長個子,不長腦子。”
“崢叔,你別這麽說,小鈺他想得到你認可的,考警校的資料,他一直很認真在準備。”
“嗯,不說他了,”嚴秉崢看著夏小梨,神溫和關切許多,“這兩天覺好些了?”
聽到夏小梨說還要住院長時間,嚴秉崢安道:“人沒事就好,住院辛苦也再忍忍,至於你爸爸……”
他的神變得沉重,“聽說,你爸爸的手又不能做了?”
夏小梨表一黯,點點頭,“所有指標都下降了,現在隻能等再調養好了,才有機會了。”
男人擱在膝頭,不自覺暗暗用力的手掌微微鬆了鬆,目憾慨道:
“還有機會就好,都等了這麽多年了,也不差這一年半載的。你爸可是個當年警局裏出了名的強種,沒那麽容易垮。
等他醒了,局裏的那些老兄弟一定會很高興的。當年,他在刑警隊,我在毒隊,我們……”
“警察局裏,你那些出生死的好兄弟,真以為都是拿你當兄弟?”
一句突如其來的模糊男聲,忽然闖夏小梨腦中,讓臉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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