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憐我什麼？”婧兒冷笑：“可憐我的家財被你們騙走嗎？”

“哎呀，做人要將良心喲，不然招天打雷劈。你吃的穿的住的，哪樣不是我供的，你金枝玉葉大小姐，喝燕窩吃人參，這些難道便宜？你爹留下的那點家財哪夠使？”

這般不要臉的人，婧兒氣得眼睛發紅。

最初被金帶回去的時候，子不好，常常夜里夢魘驚嚇大汗淋漓，也確實請了幾個大夫來看，還開了許多金貴藥方。

但也就吃了那麼幾天，之后的都是自己掏銀子給的。彼時這對夫妻對噓寒問暖，又剛痛失親人，對他們極其依賴。在他們幾句話哄下，就將帶來的剩余家財托他們打理。

彼時金勸著說，自己還小不懂經營，家中田地鋪子若是打理不好就荒廢了。

婧兒想，好歹是父親留下的產業，不能在折在手上。便信他們夫妻，一腦將莊子鋪子地契都了出去。

哪曾想，那姑父是個好賭的，在外頭欠了一屁債，那些家財都被他拿去還債去了，僅僅兩個月，就揮霍得干干凈凈。

這還不止，他們夫妻居然還想……

婧兒看眼睛都要冒火。

“喲喲喲，你可別這麼看我。”金道：“再說了，這些錢財最后不是被你那哥哥討回去了？他可真狠吶，連我們住的宅子都著拿去當。”

“別說這些錢他沒給你啊，婧兒，我實話與你說，你這麼趕盡殺絕，我活不了，你也別想好過。”

“你們想做什麼？”

“做什麼？”金盯著婧兒，疾言遽：“當然是要錢。如今你飛黃騰達了，住進富貴窩，而我跟你姑父連個住的地兒都沒有。”

“別的不說，你說得給這個數。”

比了個數字，五千兩。

婧兒都要氣笑了，就們住的那破宅子也值五千兩？當初，被這對夫妻貪墨的家財可不止五千兩。

“我若是不給呢。”

聞言，金立即怒目橫眉，聲音都尖銳了起來：“不給，別以為你有靠山我就治不了你了。”

“鶴縣梁公子的那樁事，你難道忘了？”

婧兒臉一白，袖中的拳攥起。

見這模樣，金舒心地笑了：“婧兒，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姑娘家這輩子名聲最重要，你說若是沒了這東西，你往后還怎麼活？你那哥哥若是知道了，想必也得把你攆出來。”

婧兒心慌意地回到號舍。

褚琬問：“怎麼了？”

婧兒搖頭，說自己子不適，不跟去飯堂吃飯了，想歇一會兒。

然后抖開錦衾，側朝里躺著。

“婧兒，”褚琬見這模樣有些擔憂，小聲問：“你真沒事？”

婧兒依舊搖頭：“我就睡一會兒，你自己去吃飯吧。”

“哦，”褚琬穿好鞋，走到門口突然扭頭道：“婧兒，你不是有哥哥嘛，天大的事有你哥哥在呢。”

婧兒躺在床榻上一不，也沒說話，看樣子是真想一個人靜靜。

褚琬只好自己出門。

門關上后，屋靜下來，婧兒閉著眼睛側躺著，睫微。

覺得有點冷，又把衾拉高了些。

天暗下來，夜幕像一張沉重的大網，將裹得難以呼吸。

突然，婧兒掀開錦衾下床，飛快穿好鞋后，背著書箱出門。

掌燈時分，顧荀剛轉過照壁，就見婧兒腳步匆匆地進門。

他詫異：“姑娘怎麼突然回來了？”

“顧叔，大人在百輝堂嗎？”

第21章

“顧叔，大人在百輝堂嗎？”婧兒問。

“在，大人剛吃完晚飯，興許在抱廈后邊喂魚。”顧荀遲疑問道：“姑娘這個時候回來，是書院里發生什麼事了？”

婧兒搖頭：“我來找大人有點事。”

說完，匆匆拐過璧影，進了二道門，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顧景塵確實正在喂魚，也在想著朝堂政事，以至于小廝領著婧兒過來時，還特地等了片刻。

等到他抓的那把魚食緩緩撒完，小廝才稟報道：“大人，姑娘來了。”

顧景塵轉。

婧兒定定地看著他，不知為何，適才一路想好的話，此刻全部堵在中，有些猶豫起來。

“何事？”他開口問。

“我…”

顧景塵負手而站，靜靜地看，眉眼掩在夜中，顯得有些冷峻。

“我來找大人借本書，”婧兒慌地扯了個理由：“崇文閣里頭找不到，興許被人借走了。”

“什麼書？”

“《水經注》。”

顧景塵睇了片刻，那雙深邃的眼睛過朦朧的夜，似乎看穿了在扯謊。

婧兒的心高高提起。

頃，他終于開口：“跟我來。”

婧兒提起的心才小心翼翼地落下。

心如麻地跟在他后，跟著他走進書房。

顧景塵從桌面上拿了盞燭臺，說道：“這本書年代久遠，不確定還能不能找到，試試看。”

“嗯。”婧兒點頭。

繼續亦步亦趨地跟著，封閉的空間，能聞到他上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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