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嘮叨起來話難免就多,賀璋孝順,耐心傾聽,還一副認真悔改的模樣。
等老人家嘮叨完了,旁邊的賀馨蘭趕說道:“老夫人,賀大哥還沒吃晚飯呢,您看......”
“哎呀,瞧我都老糊涂了,快去端飯菜過來。”
“噯,好勒。”賀馨蘭趕出去招呼。
“還是馨蘭仔細,”等屋只剩母子兩人,賀老夫人趁機說道:“你不在的這些年,馨蘭這孩子乖巧懂事,任勞任怨服侍我,無一不妥帖。”
“我跟你說,這些年我都習慣服侍了,若是換其他人我恐怕使喚不來,你懂我的意思?”
賀璋沒說話。
“你別跟我裝傻充愣,我的意思你也明白,馨蘭是我養大的,我也只認這個兒媳婦。你如今當了大,可不能忘本,從你出門四求學到做的這些年,都是馨蘭陪著我這個老婆子。原先我還想著回頭給找個好人家,再送一筆嫁妝,也當嫁個兒般好生待。可馨蘭什麼都不要,一個勁地哭求著留在我邊服侍我這個老婆子。”
“馨蘭這孩子實誠,從小無父無母,說實在的,讓嫁出去我也不放心,就這麼留著一輩子我也不忍,不若將配給你當媳婦。”
“我知你如今當了大眼界高,什麼樣的貴都見過。但我老實跟你說,我可不喜歡你討個氣氣的媳婦回來,回頭端茶送水什麼都不會干,還得我這個老婆子低聲下氣地供著,若真那樣,我還不如回祖宅去,你也全然當沒我這麼個母親。”
“母親,兒子多年未盡孝,又豈會讓你回祖宅,莫說了,兒子都了。”
“哎,那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可聽進去了?”
“兒子早已說過,只把馨蘭當妹妹,母親讓我娶自己的妹妹,我實在是......”
“又不是親妹妹,連個表的都算不上,你鬧的哪門子別扭。馨蘭乖巧懂事,長得也不比別人差,還溫還善解人意,哪點配不上你?”
& “兒子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先吃飯如何,兒子真是了。”
門口,賀馨蘭端飯菜等在那,手指著托盤,重新調整了下臉上的笑意,抬腳。
.
茶樓。
“我真是傻,竟然沒早點想明白這事。”褚琬趴在桌上,著茶匙百無聊賴地攪著干茶。“他對我的縱容并不是喜歡,而真是出于當年的恩。”
“你怎麼知道?”婧兒問。
“我前日去探舅姥爺時遇到他了,當時還以為他留下來幫我收藥材,指不定心里對我有多在意。”
“可我傻啊,竟沒看出來。”褚琬撂下茶匙,抬眼道:“我當時就問他了,問他是不是因為恩才對我好。”
“他怎麼說?”
“什麼都沒說,但他愧疚的眼神確認了此事。”
“為何愧疚?”
“是啊,他為何愧疚?”褚琬大聲道:“他明知我喜歡他,卻還模棱兩可地對我。”
“七夕陪我出來看花燈,抓到我翹班懶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還送過他香囊,死纏爛打跟他出城查案子,所有子不矜持的事我都在他面前做了,可他也沒拒絕。”
“你說他為何愧疚?不就是因為知道我喜歡他,而他卻對我始終棄嗎?”
噗呲——
婧兒差點要將茶水噴出來,咳了好半晌,才道:“我看賀大人不像那種人啊。”
“呵,他就是這種表象太有欺騙,一副正人君子溫潤如玉,還飽經滄桑孤苦無依惹人憐的模樣,可私下里就是個清冷無的。”
“......”
婧兒艱難地問:“飽經滄桑孤苦無依惹人憐....你確定你說的是賀璋賀大人?”
“對,就是他!”褚琬斬釘截鐵:“自打我認出他之后,他在我面前就是這樣的。”
“好幾回我問他下職是不是要回府,他搖頭說不回,我問為何,他就說府上冷清。”
“還有,我見他袍開了線問他怎麼不讓繡娘一,他說府上無繡娘。我就說那拿去裁鋪子也行啊,可你猜他又如何說的?”
褚琬學著賀璋神,高冷無道:“太麻煩,我生活簡陋習慣了,有有食便足以,其他的不在意。”
“你說,他這麼大個,從三品的大理寺卿呢,還是手握實權,在京城開口說話都得震三響。平日里卻生活得這般糙,怎麼不惹人憐?”
“所以,”婧兒呷了口茶,一言難盡地問:“你就開始憐他了?”
褚琬點頭:“我哪里能忍他這樣?你知道的,我紅不好,但我還是幫他了袍,過年過節的時候怕他一人寂寞,還時常送些節禮給他,他也收下了。”
“我對他這麼好,想必他也是得到我的心意。我那時還以為他是出于怕別人說他老牛吃草,不好意思表明心跡。可我傻,我現在才知,他就是個混蛋!”
褚琬氣,氣不過又站起來徘徊了幾步,然后叉腰再罵:“不!他不止混蛋!他就是個負心漢!是個人渣!”
“......”
罵完之后,褚琬稍微解氣些,轉頭對婧兒苦惱道:“你說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你喜歡他?”婧兒問。
“嗯,”褚琬自我唾棄:“我真是沒出息,都當了,還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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