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氣越來越大了，咱家可真是傷心，這就保護小舅子的人撤了得了。”

林皎月眨眨眼，剛想說什麼突然全忘了，只剩個眼地看著他，小手已經下意識攥了過去：“督公您派人去保護閬哥兒啦？”

“馬上就沒了。”顧玄禮睨了那搭上自己手背的小手一眼。

“不不不，”林皎月忍不住想笑，可又怕顯得不誠心實意，拼了命地角，搖搖晃晃倒了杯水，殷切切地端過來，

“督公對妾最好啦，督公不人撤走嘛。”

顧玄禮嗤了聲，慢悠悠接過水杯。

小白嫖，咱家還治不了你？

椒臺殿，得知督公確實出發祭拜去了，段貴妃角的笑都深了不，可聽聞，今年督公是帶著夫人一道去的，微微怔愣，隨即重新笑著點點頭。

顧玄禮喝了林皎月遞來的茶后，也沒再提將保護林閬的人撤走了，見小夫人竊喜的小表，他輕輕哼了聲，覺得對方就像到了小魚干的小珍珠。

明明這麼好拿，還總覺得自己占到了大便宜。

嘖，還以為旁人沒發現。

他將空杯子塞回還在傻笑的小夫人手里，眼一閉，不看了。

看久了，連自己都似要跟著發傻笑起來了。

林皎月不知顧玄禮每年有祭拜的習慣，也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但被告知閬哥兒那邊有了關照后，便再沒什麼擔心，馬車搖搖晃晃駛出半日，只安安分分地坐在馬車里，靜待到目的地。

也因著不知路途幾何，出門時帶了些先前沒做完的功課出來，閑來無事，見督公又在閉目養神，便輕輕挪了挪座位，從坐塌上跪坐下去，伏在小茶案上，搖搖晃晃地算起了功課。

前些天生病，斷了不日子，如今再看起麻麻的賬本，便覺得陌生了不。

了鼻子，靜默無聲地盤算起來。

實則，還有個小心思——

督公睜眼后瞧見在算府里的賬，若是說什麼，就撒個小，求饒不做了，回去后也會同管事和孫嬤嬤說，以后都不會再手這些，

可若是督公看了也不說什麼，就代表自己還能繼續做，以后說不定還真能執掌府中事務呢。

手中無算盤，心里卻已經敲得噼啪響。

從小心思便多，只是經歷前世那一年，學會了收斂，卻不是完全收了心。

誰知顧玄禮不按常理出牌，馬車行了大半日，茶都喝干了整壺，墨線小字幾乎要鉆進林皎月的眼里，他都沒再睜一次眼。

林皎月有些不準地看向顧玄禮，他到底是故意的還是又昏睡過去了？怎得除了剛上車后和自己說了會兒話，就又沒了聲音呢？

可哪怕不為著試探顧玄禮，林皎月也有些忍不住了。

趕路的蕃子大概同顧玄禮一樣，都是風里來雨里去的糙老爺們兒，晌午該吃午飯的時候，甚至都沒停車，林皎月得無法，只好悄悄從隨的小包裹里拿了幾片云片糕來吃。

這還是上車前孫嬤嬤給當零備的，不敢吃獨食，拿了幾片放在顧玄禮那方的桌案上，用個杯托盛著，像上供似的，可這人連眼都沒睜一下。

了了忍忍也挨得過去，但跪坐大半日，飲了一壺水，想如廁……

馬車還在一路顛馳，當真十分要命。

于是當顧玄禮覺著自己擺被人攥住時，略顯沉地睜開眼，便見小夫人臉紅的幾滴，惱又抖地看他：“督公，我們，還有多久才到目的地啊？”

顧玄禮：“……”

為這種小事吵醒他，自己還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是鬧哪樣。

他心不在焉地回，晚上，說著又要閉上眼。

林皎月急忙又攥了下他，他睜開眼，辨不出喜怒：“林皎月，你是要了咱家的子嗎？”

連名帶姓，看出來是很不高興了，可林皎月哪敢！

忍著恥，小聲說了句請求，可顧玄禮這幾日傷重正在恢復，也沒聽仔細，又問了一遍。

林皎月巍巍吸了口氣，以為顧玄禮又在逗，終于也放棄了恥，紅著眼眶低出來——

妾，想如廁！

顧玄禮愣了愣，隨即扭過頭，忍著聲笑得肩膀發抖。

林皎月心酸麻木，不知道有什麼好笑，您清高，您了不起，您著也不如廁。

不就是想看出糗嗎，上次是葵水，這次是如廁，這人就是想看笑話。

他們太監，果然就是很惡劣！

可看完了笑話，顧玄禮終歸停了車隊，蕃子們駕馬面面相覷，走到馬車旁匯報周圍。

聽到他們正路過個鎮子，林皎月自然心。

真的很很，又很想如廁，可又知道，顧玄禮說晚上到，這一隊人都會無無求到晚上，所以不該有多余的奢求，只求能暫歇小片刻。

小小地在顧玄禮后，出氣似的使勁攥他擺，把漂亮的曳撒拽出好幾道褶子。

忽而聽得顧玄禮道：“那就在這歇一晚吧。”

林皎月和外頭的人都愣住了，差點就直接開口問顧玄禮，您不急著到目的地了嗎，可又怕到手的便宜真飛了。

得了便宜，就要好好賣乖，不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車隊調轉方向，趁著顧玄禮還沒回頭，林皎月心虛地松開他的擺，還悉心給理了理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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