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月這半年來，因著緒大起大落，陸陸續續生了不次病，卻鮮像這次，一睡睡了三日沒睜眼。

阿環急得直哭，不明白為何小公子也沒出意外，夫人最終找到的幕后黑手也是個無足輕重的人，卻為何給夫人的打擊這麼大，但只自責自己沒有好好陪在夫人邊，沒有在夫人昏倒的一瞬間抱住夫人。

將自己的所有愧疚全部嗚嗚嗚哭給了孫嬤嬤聽，孫嬤嬤好言勸，神溫和地怕拍的背：“傻丫頭，你去抱住夫人，要咱們督公做什麼？”

阿環噎了噎，抹了把淚，心想，也是。

督公這幾日幾乎連門都不出，聽說外頭都因著督公殺了個好幾個重要人士翻天了，他卻只在屋里抱夫人。

擱在夫人沒嫁過來之前，誰敢想啊，哪怕是現在，都沒人敢信，這位督公眼也不眨的連殺三人，其中兩人一個是朝廷五品大員，一個是寧王庶子，之后他卻仿若無事地回了府，給自己洗了個冷水澡，便回屋抱著夫人睡覺了。

這幾日夫人一直昏睡著，不論是吃飯，喂藥，甚至是洗子，督公都不讓們下人經手，而是自己靜默無聲地來。

一個小丫頭，想都不敢想……

顧玄禮起初，是不想錯過林皎月醒來時候那片刻的迷離，

他早不是什麼君子，而是黑心臟肺的鬼，他稀罕，也想更卑鄙地把控，趁虛弱而侵，在綿綿的榻上拷問，心里究竟藏了什麼憂思。

可到后來兩天，林皎月一直不醒，他心里野蠻生長的卑劣便一寸寸枯萎下去，他守在邊，只想第一時間知道什麼時候能睜眼。

他就這一個小夫人，他還活著，就不能把弄丟了。

這期間，外頭不知多人來府上，朝廷里也為他連殺三人的事吵翻了天，以段爍為首的史臺遠在朝堂，唾沫星子都恨不能將督公府給淹了。

顧玄禮聽到貴妃娘娘一直私下派人來喚他，一遍遍他趕去向圣上解釋，他也始終興致懨懨。

沒什麼好解釋的，殺了就是殺了，他本就不指在京中能有多聲，那些人要罵就罵，罵得好聽的，他回頭就去那家人門口送一盆狗潑過去以示獎勵。

除了京中這些吵嚷，就只剩瑞王那個蠢貨了。

顧玄禮輕輕齜牙，早年這幾個王爺為了奪嫡，都還有諸般手段，各顯神通，什麼臟事都做得出來，可沒料到最后是年輕的文帝繼承大統，這麼些年生生熬平了老東西們的棱角，他們失了睿智，失了腦子。

他很期待，期待瑞王將證據帶回京中，帶到他的刀下，屆時，他大仇得報，就真的什麼別無所求了。

將頭埋進小夫人松散的黑發間，這幾日他日日替梳洗，用得都是他喜歡的香，如今上發上也都是他喜歡的香。

他眸幽深，啞聲輕笑：“林皎皎，要是咱家死了你還沒醒過來，你就別醒了吧。”

反正若他死了，也沒人能護住，不論原先給自己想好了什麼退路，以他最后的死法，不是被龍椅上的人抄家滅九族，就是被數不盡的仇家抄家滅九族，誰都逃不掉。

不如和他一道死吧。

小夫人昏睡時的姿很輕盈，任他做出什麼姿勢都不會反抗，他沒喝藥的這幾日，自然而然也會起反應——

可瞧不見，他對的本能不能宣泄于口，甚至連微微出格的反應都只能趁著看不見的時候。

這是他活個惡鬼之后，來的短暫歡好。

“你和咱家一道下地獄，地獄里沒人看著著，咱家就能真的當你的男人了，白日去業火炙烤，鉆心剜骨，夜里再和你溫存廝守，好不好？”

他咬了會兒的耳尖，含糊不清地哄著，隨即自己笑了，想到能這樣都能樂出來，可見他如今的時日過得多沒滋味。

希快些醒，又希真的能陪他去死，生死糾纏不休，幾乎立刻就能讓顧玄禮興起來。

他這瘋病緩到今日，差不多已經平靜，可扭曲的子卻早已改不過來了。

可是沒關系，他也不會趁小夫人沒意識的時候做什麼，否則等醒了，察覺不對會嚇著的，他只想保存這靜謐又瘋狂的片刻。

沒曾想，覆在他僨張上的那雙夷突然輕輕了，如同纖長的睫，撥在顧玄禮腦海中，地裂山崩。

林皎月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卻覺周溫暖，特別是耳畔與掌心，有人在同說著抵死纏綿的話，握著什麼……

不明白，下意識夢囈，喃喃淚喚督公，卻覺得手中件倏然撤后，握了場空。

顧玄禮離開的影匆忙又顯得有幾分狼狽。

林皎月醒了。

府里皆大歡喜，阿環與孫嬤嬤等人高興不已，趕忙又請了大夫來，替仔細檢查一遍，確認再沒什麼大病，只需要安心靜養幾日便好。

林皎月默默聽著，阿環以為睡了太久，不知今夕何夕，便屋里其他人都出去，只留與孫嬤嬤兩人，安靜緩慢地向林皎月告知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聽到前頭，閬哥兒安全回了伯府，林皎月眼神下來，可聽到督公最后居然闖進王府，殺了個寧王的庶子，林皎月瞪大眼：“殺，殺了誰？”

“寧王爺的庶子！”阿環低聲音，一驚一乍，宛若在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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