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檀瞬間抬頭，撞上李明衍清冷的眼神，不敢再看，垂下頭，著聲音道：“不可。”

“為何不可？”

“回殿下的話，我方才也說了，不太嚴重的，那就不需要麻煩太醫了。”陸云檀只能著頭皮道。

“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何談麻煩？”李明衍道。

“我可以自己點藥膏，宮里還有不好用的藥膏我都未用呢，想來了很快就會好的……”

“好，你說的也可行，”李明衍極為平靜道，“那我讓尤姑姑進來，等給你好藥膏后，我再走罷。”

“不用的！”陸云檀又著聲道。

姑姑一眼就能看明白，現在殿下肯定有點數了，再讓姑姑看，不就是第三個人也知道了嗎？怎麼敢啊！

“我可以自己來的——”

“云檀。”李明衍直接斷了陸云檀的話，起走到面前，只因坐著，緩緩半蹲下來，與平視著，聲音低沉而緩慢：“今日我既然過來了，便不可能輕易就走的。”

陸云檀所有的防線，在李明衍說完這句話后，全然崩塌了。

是了，還在掙扎什麼？

他既然來了，怎麼可能沒有得到結果就走呢。

放棄似地閉上眼，抬手，開了墨發。

而李明衍的目，逐漸幽暗起來——

解了領上的扣子。

出了那雪般白的脖頸，以及上面尚未消退的青青紫紫。

仔細一看，竟還有幾道齒印。

……

所以那日承恩殿，他當真肆意親了，欺負了，狠狠懷，了全。

……

就算李明衍對這事早有準備，可真就看到這鐵證，也被沖擊到了，嗓子干，又低又沉道：“這就是你說的疹子？”

陸云檀偏過頭紅著眼眶道：“是。”

“是？”

李明衍沒想到還倔這般，沉聲道：“你告訴我，吃什麼東西會長出這些疹子來？”

而陸云檀腦海里全是那日他拒絕的話，以及之后離宮的場景，哽著淚意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好一個不知道。

李明衍手，兩指輕點在那遍布青紫的脖頸上，眼神暗沉道：“好，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

陸云檀聽這話，眼睛微微睜大。

“這幾，是指印。”

他炙熱的手指過脖頸幾，每過之時，還稍稍停留一瞬，那一瞬間，似乎都在戰栗。

“這幾，是齒印。”

他指尖沿著邊緣輕微挲著，帶過陣陣麻。

“而這幾，是被狠狠吮吸后才會有的痕跡。”

李明衍說到這，聲音更加放低：“是我這個作兄長的疏忽，云檀大了，是不是應該告訴你這些痕跡，只有與男人纏綿時才會有，所以那晚承恩殿，是你在我床榻上。”

是你在我床榻上。

……

這幾字耳，陸云檀下意識閉上眼，眼睫微，等待著殿下接下來的話。

他肯定要問一些話。

為什麼主親了他？

為什麼后來又跑了？

為什麼……為什麼……但無論多個為什麼，等待的，都不是什麼好結果吧。

但陸云檀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殿下開口，睜眼后，徑直撞進了他那看不清任何緒的眼神。

他似乎要說什麼，薄微啟，但最終還是淺嘆一口氣道：“你怕這樣……罷了，我先不問你此事，痕跡這麼深，到現在都沒消，給你點藥再說其他的。”

李明衍很快喚人去取了藥膏來，拿來后，依舊遣退眾人，只留二人。

“過來。”

陸云檀如同以往，乖巧聽話地將頭枕在李明衍的膝上。

李明衍一點一點開墨發，發現近距離看，脖頸上的青紫更深，可見當時他用力有多大，有多瘋狂。

他沉默著，擓了一點藥膏于指腹，輕輕涂抹于泛青泛紫的地方。

“疼嗎？”李明衍問。

陸云檀搖了搖頭：“不疼，其實就是看著恐怖。”

“抱歉。”

“殿下無需抱歉，”陸云檀聽罷，咽著酸，忍不住道，“就是云檀想求殿下一件事，還請殿下應允。”

“你說。”

“殿下，能不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就與以前一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行嗎？”

不行。

但李明衍沒有開口，任由氣氛沉寂下來。

“求求您了，殿下。”

李明衍沒有想到。

他從小養到大的陸云檀，第一次求他竟是為了這件事。

他自是有很多問題要問的。

比如為什麼親了他，可聽著帶著哭腔的話，看著滿是哀求的那雙眼睛……這般迫切想與他劃清模糊的界限。

這樣的云檀，又怎麼可能會主去親他。

所以那晚主親他的云檀，看來不過是他的臆想。

過了許久，李明衍開口，聲音極輕極淡：“好。”

作者有話說：

有點短了=-=

嘿嘿，發生了怎麼可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呢！

不過沒這麼快在一起，不過名義上的在一起也快了=-=哥哥快回來了！

第26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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