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詩凡看到兩人的聊天，輕哼一聲，起去了廁所。

悄悄撥通傅錚的電話，小聲說，“叔叔，我現在在嬸嬸家里。”

“叔叔，現在去接你？”話筒里傳來傅錚的聲音。

“嗯。叔叔，我……我覺……”

“你覺什麼？”

“我覺你要沒機會了。”

傅錚：“……”

“你們今天吃飯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

“嬸嬸顧著和他說話，都把我忽略了。吃完飯他邀請嬸嬸一起去看電影，嬸嬸也沒有拒絕。”

說這句話的時候，傅詩凡臉不紅心不跳。

傅錚沉默了幾秒鐘，“還有麼？”

難道溫涼真的喜歡孟策？

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還有，我想多坑他點錢，多點了幾道菜，嬸嬸我不要針對他，說……說他以后可能會是我姑父，我再這麼做，就會疏遠我。然后，他們剛剛還約好下次一起吃飯。對了，孟策還抱嬸嬸了呢！”

雖然是嬸嬸差點摔倒。

電話那頭許久沒傳來聲音。

傅詩凡正要說什麼，外面突然傳來溫涼的聲音，“凡凡，還沒好嘛？”

傅詩凡趕說，“嬸嬸，我在拉粑粑！很臭！”

“哦，結束了跟姑姑說一聲，姑姑幫你屁屁。”

傅詩凡臉漲紅，“嬸嬸，我自己會！”

哼，嬸嬸也太小瞧了！

聽著外面腳步離開的聲音，傅詩凡小聲對手表說，“叔叔，嬸嬸真的要跑了，你快想想辦法，我先掛了哈。”

小胖手了下手表屏幕，電話掛斷。

溫涼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眼從廁所出來的傅詩凡，笑著說，“凡凡真棒，會自己屁屁！”

傅詩凡：“……”

幾分鐘后，溫涼手機鈴聲響起，是傅錚打來的電話。

溫涼接通，聲音平淡，開門見山，“什麼事？”

“你們現在在哪兒？我去接凡凡。”

“在我家。”

“好，我這就過去。”

傅錚不想出賣凡凡，總得打個電話做做戲。

二十分鐘后，門外響起門鈴聲。

溫涼猜著是傅錚到了，但還是警惕在門后多問了一句，“誰啊？”

“是我，傅錚。”外面傳來傅錚的聲音。

溫涼拉開門，也沒看他，轉頭就往里面走，“凡凡，你叔叔來接你了。”

傅錚默默跟在后進來，順手關上門。

“叔叔！”

傅詩凡抱著團團跑出來，裝模作樣地抱怨，“叔叔，你怎麼來這麼早鴨？我還沒玩夠呢！你要不坐沙發上等我一會兒？”

“嗯，你去玩吧，叔叔等你。”

傅詩凡抱著團團跑去溫涼的臥室，“走，團團，姐姐給你拿貓條吃。”

進去的時候，給傅錚使了個眼。

拿貓條吃是假，把空間讓給他跟溫涼才是真。

傅錚瞥了眼溫涼冷淡的表，面不改地走到沙發邊坐下，“不介意吧？”

“我說介意，你會走嗎？”溫涼雙臂抱，涼涼的問。

“不會。”

“那還問？”

溫涼說完轉進了廚房。

傅錚看著溫涼的背影，角不自覺地一勾，眼底閃過一笑意。

這樣的溫涼，和以前有很大不同，可他卻莫名覺得可。

兩分鐘后，溫涼端著一杯熱水出來，面無表地放在他面前。

“謝謝。”傅錚端起熱水，抬起頭，目灼灼地看著。

溫涼就跟沒看到似的，轉坐到一邊，拿起相機查看今天拍攝的照片。

說實話，攝影大賽的主題系列，還沒有想好，現在只是在找覺。

看的認真，聚會神。

忽然覺得左邊耳朵的。

溫涼手了一下，繼續翻看照片。

右邊耳朵又了起來。

抬手。

左邊耳朵還是的，熱熱的，耳垂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不對勁。

騰地坐直，一轉，發現傅錚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后，雙手撐在沙發背上，俯對著的耳朵吹氣。

溫涼耳垂紅的滴，漸漸蔓延到耳，氣急敗壞，“傅錚，你有病！”

不怎麼會罵人，總是說這一句。

傅錚眼底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神玩味，“是，我有病，見不到你就了無生趣的相思病。”

溫涼：“……”

從哪學來的這些惡趣味的話，令人膩得慌。

不理他，轉就走。

“溫涼。”傅錚喊住。

一聽就沒好事。

溫涼就跟沒聽見似的往前走。

“別急著走，我有事跟你說，關于凡凡。”

溫涼這才停下腳步，轉看著他，一臉質疑，“什麼事？”

“坐下來說。”

溫涼在沙發最遠端坐下來，跟他隔著一個銀河系，“說吧。”

傅錚抿，頓了幾秒鐘，才說，“周三晚上，凡凡跟姑姑通話，姑姑知道那兩天是你帶著，不滿地鬧起來，把凡凡嚇哭了。”

溫涼下意識地往臥室看了一眼。

早就知道傅清月不喜歡，沒想到會波及凡凡。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以后，還是讓凡凡過來吧。”

有自知之明，就算傅詩凡喜歡，也比不上和傅清月的。

也不想傅詩凡為難，也不想因壞了傅詩凡和傅清月之間的祖孫誼。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錚看著的眼睛，認真的說，“我有打算，把凡凡留在國，你覺得如何？”

溫涼詫異地看著傅錚，“為什麼突然這麼想？凡凡會同意留下來？姑姑會同意凡凡留下來？”

其實那晚之后，傅清月打他的電話打不通，就打到了老宅，勉為其難地跟傅錚道了個歉，老太太從中勸和。

傅錚沒有表態。

把傅詩凡留在國的念頭起了之后，就再沒消下來。

其一是傅詩凡聰明可，全家人都喜歡，老太太年長，就喜歡小孩子，昨天他帶傅詩凡回老宅，老太太很高興，傅詩凡也會哄老太太開心。

其二就是出于他的私心，溫涼不能再生育，又那麼喜歡傅詩凡，他想讓開心。

而且，傅詩凡也可以維系他和溫涼之間的關系，不至于真的他們形同陌路。

當然，最終還是要看傅詩凡的選擇。

“姑姑那里，我已經和說過，等假期結束的時候，讓凡凡自己選擇，如果愿意留在國，就讓在國學。”

雖然傅清月并未同意。

但，這并不重要。

溫涼“唔”了一聲，“也好，到時候不要勉強凡凡，姑姑才是最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