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一臺筆記本，像是在工作。

溫涼詫異地撐著子坐起來，環視了下四周。

這房間確實有明顯的生活痕跡，不像是新開的房間。

好奇地問，“那我怎麼會在這里？”

霍東城了角，“你說呢？”

溫涼認真思考了一下，“是你把我從酒吧帶回來的？”

所以，當時幫解圍的不是傅錚，而是霍東城，只是當時喝了點酒，認錯了？

霍東城挑了下眉，沒有否認。

“東城哥，謝謝你幫我解圍。”溫涼不好意思地笑笑，試探地問，“我喝多了，沒說什麼冒犯的話吧？”

比如直接喊他傅錚什麼的？

雖然認錯人不算什麼，但這對沒被認出來的人，不太禮貌，更何況是霍東城這樣的人。

霍東城微笑，“沒說。”

溫涼微微松口氣，“沒有就好。”

“但是你直接吐了我一。”霍東城隨即道。

“啊？！”

溫涼下掉一地。

“啊什麼？你自己的棉服也沾上了嘔吐，我給你扔了。”

溫涼訕笑，掀開被子從床上爬下來，“不好意思……那個，你的服多，我賠給你。”

“這個就不用了，我也不差一件服。”

一件服對霍東城來說確實不算什麼，溫涼想了想，道，“要不晚上我請你吃頓飯吧？”

霍東城幫忙捉到張國安，又在酒吧幫解圍，請他吃飯是應該的。

霍東城抬眸看過來，“行。”

他指了指沙發上的紙袋，又道，“對了，我人給你買了新的羽絨服，你看看合不合適？喜不喜歡？”

“東城哥的眼肯定沒錯。”

“是書買的。”

馬屁拍到了馬上。

溫涼悻悻：“……”

從紙袋里拿出羽絨服展開，白，短款。

拉開拉鏈穿在上，在落地鏡前照了下，說，“東城哥的書眼不錯。”

霍東城：“……”

溫涼重新下羽絨服，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用紙巾干。

臉上已經妝，湊近鏡子看了看，臉上的疤痕已經沒有那麼明顯。

用手整了整頭發，簡單遮一下臉側。

從衛生間出來，溫涼的視線在房間里逡巡，看到自己手機躺在床頭桌上，走過去拿起來，順手按下電源鍵。

嗯？

手機沒電了？

溫涼長按電源鍵開機，電量還有一半多。

霍東城像是知道在想什麼，道，“有人一直給你打電話，我怕吵到你，就給你關機了，希沒有錯過什麼重要消息。”

“沒事。”

來電記錄一腦兒涌進來。

溫涼翻看著，幾十條通話記錄，全是傅錚打來的。

應該是一直聯系不到，著急了。

要不要回呢？

溫涼正糾結，霍東城合上了筆電，站起道，“我們去吃晚飯吧。”

已經下午四點多，到餐廳就過五點了，時間差不多正好。

“好。”溫涼應聲，穿上羽絨服，把手機放回口袋里。

餐廳是溫涼選的。

霍東城說他在江城呆的時間短，溫涼推薦一下，便選了個私房菜館。

霍東城嘗過之后，對這里的味道贊不絕口。

吃到一半的時候，溫涼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傅錚打來的。

溫涼猶豫了一下，點擊掛斷。

現在還不知道跟傅錚說什麼。

想了想，溫涼又打開信息界面，給傅錚回復了幾個字：安全，勿擾。

信息發送之后，溫涼將手機扣在桌上，沖著霍東城笑笑。

霍東城眼底閃過一意味深長，道，“怎麼不接？”

“不是什麼重要的電話。”溫涼隨意道。

話音剛落，手機又響了起來。

溫涼拿起來一看，還是傅錚。

“要不你去接吧，說不定有什麼重要的事呢。”霍東城道，“我記得今下午張國安就到江城了，說不定審訊出什麼了。”

想到上午得知的事真相，溫涼抿了下，掛斷關機，“沒事，不用接。”

霍東城眸子一閃，角挑起一若有若無的微笑。

吃完晚飯，已經接近七點。

“走吧，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霍東城道。

溫涼報了小區的名字。

霍東城送溫涼到小區門口，溫涼推門下車，對霍東城擺手，“謝謝東城哥，我就不請你上去了，拜拜。”

“改日再見。”

待溫涼進了小區，霍東城才驅車離開。

溫涼一邊將手機開機，一邊走進單元樓大廳。

一串通話記錄又涌了進來。

全是傅錚打來的。

電梯前有人在等電梯，溫涼抬眸看了眼上行鍵亮著，低下頭看著屏幕中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傅錚撥了過去。

幾秒鐘后，悉的手機鈴聲響起，從旁邊傳過來。

溫涼反應了兩秒，一抬頭，對上傅錚深沉的視線，嚇一跳。

“傅錚？！你……你剛怎麼不出聲？”

剛才看手機看的太認真，只以為在旁邊等電梯的是本樓的業主。

傅錚手里夾著一沒完的煙支，目沉沉地盯著，視線落在素描朝天的臉頰上，燈下可見和旁邊不一的疤痕。

他記得，上午在警察局的時候，是化了妝的。

還有的頭發，原本是一個丸子頭，現在卻散了下來。

上穿的服，也換了。

傅錚眼底閃過一傷痛，隨即沉的可怕，充滿了戾氣，仿佛困掙扎一般。

他眉頭的極低，垂著的拳頭攥，用力到骨節咯吱響，一言不發地著溫涼。

幾秒鐘后，傅錚走到兩扇電梯門中間，把煙頭按在垃圾桶頂上，狠狠一碾，火星沒了，煙支碎了。

順著他的視線，溫涼才看到，上面的煙頭麻麻，他站過的腳下鋪了一層煙灰。

溫涼渾一抖，背后發，仿佛被傅錚碾過的不是煙頭而是一般。

不自覺地退后一步，吞了吞口水，“……傅錚，你怎麼了？”

他今天好奇怪，就因為不接他電話麼？

傅錚轉過，直勾勾地盯著溫涼，一步一步近，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沖，啞著嗓子，一字一頓地問，“你今天，從警察局離開，去哪里了？”

濃重的煙味帶著侵略的雄氣息籠罩過來，溫涼下意識屏住呼吸，“就開車隨便轉了轉。”

“還有呢？”

“去酒吧喝了點酒。”

“還有呢？”

溫涼挑眉，“我沒必要跟你匯報我的行蹤。”

話音落下，電梯也到了一樓。

溫涼抬腳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