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檀略抬眸，“很生氣？”

    小溪欻欻（chua）點頭，“一看就是生氣了！您記得一定好好解釋！”

    電話撥通了，但是一直沒人接。

    打了三四個，還是不接。

    小溪要去做事了，讓他自己發信息算了。

    結果轉眼就見四爺出門了。

    顧言已經沒在房間，自然也不可能接電話，周老和周忘亭以及，三個人坐著說會兒話。

    周老知道不想結婚，但又念著周家和古泗欽的恩，都開始變著法兒的哄了，“要不，你和周忘亭假結婚安我一下？我就想這個老兒子結個婚看看。”

    顧言哭笑不得。

    周忘亭直接瞥了一眼周應林，“您是不是睡多了？”

    周應林神還是很好的，回瞪了一眼，“你忙去，公司那麽多事兒呢，古泗欽這回這個項目，你不是打算競爭？”

    周忘亭泡著茶，“在弄，不急。”

    顧言看了看周忘亭，“你也要做這個項目嗎？”

    就是陸集團來談的那個。

    周忘亭也不瞞，“計劃是這樣。”

    以前古泗欽手裏的項目周家是不會去的，因為要避嫌。

    顧言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這一次周忘亭說要競爭，是有點兒驚訝，“這樣行麽？”

    周忘亭知道想問什麽，笑笑，“會提前做一些措施的。”

    點點頭，不好細問。

    傭人從客廳出來喊接電話。

    電話從政務大樓來的，古先生知道生病，這幾天都有電話，這會兒是讓回樓裏，談事。

    周應林知道後冷哼，“我看他就是想見見你了，十幾天沒見著！”

    急不死他，一點定力都沒有。

    顧言失笑，正好揶揄，“所以我得去，否則飯碗保不住。”

    周忘亭不放心，“你行麽？”

    “今天還好，沒那麽不舒服，我自己開車過去都可以。”

    那是不可能的，周忘亭不讓。他不開，就必須安排了他自己的司機送過去，晚上再接回來。

    古泗欽本也是擔心的，電話和見人不一樣，所以一見就皺眉，“是不是瘦了？”

    顧言笑，順著他，“您眼尖。”

    然後問：“是有急事。”

    古泗欽示意先坐，其實事是其次的，先把吃的給拿出來擺上，“快嚐嚐，還溫著。”

    顧言看了看他。

    現在已經清了他們三兄弟的子，別看古先生位最高，外人麵前看似最威嚴，實際上他更加和。

    尤其對著的時候，偶爾甚至像個小男孩，顧言歸結於——可能是古先生至今未婚的緣故？

    “您做的新花樣？”顧言嚐了一口，“好吃。”

    不知道什麽芋做的點心，很香。

    忍不住打趣：“等退休，您可以開個糕點店。”

    古泗欽輕嗤，“我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當年也就你媽媽嚐過，不過那會兒沒有這個品種芋頭。”

    顧言這才看過去，“這是新品種？”

    就這次項目包含要推廣的品種嗎？

    古先生致力於民生問題，新品種都自己先嚐試上了，其實也不覺得意外。

    古泗欽點點頭，“我自己先試試，如果真的好，以後是要堅定推廣的，就需要執行企業有足夠的實力，足夠持久的發展。”

    所以小企業、低注資完全不用考慮。

    顧言覺得他這話裏有話，“您是知道周忘亭也想做嗎？”

    古泗欽看，“你知道了？”

    點頭，“剛知道，所以……聽您的口氣，還是覺得陸集團長遠持久的支持力，更穩定一些？”

    古泗欽也實話實說，“周家夠穩，但不夠強，中途萬一出點顛簸，項目影響後果很嚴重。”

    顧言聽得明白。

    外頭有人敲門進來通報。

    顧言還以為是找古先生的，結果書看著，“是找您的。”

    略意外，“找我？”

    能讓書直接通報的，還找，那說明份不一般，顧言都在想，最近沒犯事吧？

    古泗欽問書，“誰找？”

    書翻了一下手心，裏頭的薄紙寫了字。

    顧言看到啊陸聞檀，眉頭皺了一下。

    陸聞檀在辦公室等著。

    進去後，反手把門關上，往裏走的時候，發現陸聞檀的視線幾乎一直黏在臉上。

    等到了辦公桌邊，他也已經跟了過來。

    顧言沒有看進他眼裏，隻覺得那目暗暗繾綣，特地說了句：“陸先生視力不好？”

    陸聞檀著的目深不改，嗓音也是低低沉沉，“若是還沒出氣，我再跪一次，或者你打我一頓？”

    顧言莫名其妙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提醒了一句：“我辦公室有監控。”

    陸聞檀不為所，“我們能坐下來好好吃個飯，慢慢聊聊麽？”

    顧言微，“不能，陸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很忙。”

    “五分鍾也行。”

    顧言沒什麽耐心，“有什麽就在這兒說。”

    陸聞檀瞧著的冷淡，倒也直接，“我沒有別的人，一直都是。”

    顧言：“？”

    終於是沒打開文件，看著他，“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政務大樓，他跑來跟說什麽人？

    陸聞檀一點不幹擾，“如果實在沒有私人時間，那就談談公事，當初嚴氏那個公司要過到你名下，有些東西擱置久了，對你不利。”

    會產生很多不必要的費用。

    顧言倒是想起這事了，確實有這個必要。

    媽媽趙君蘭嫁給嚴甚軍的，公司本就有一份，何況發生的那些事，嚴氏肯定要。

    “篤篤。”

    “顧編？”文小心的出半個頭。

    顧言抬頭看過去，“什麽事。”

    文一笑，“古先生說讓您把剩下的點心帶回去給小芒果也嚐嚐。”

    顧言聽完點頭，“知道了。”

    文：“我給您包好放樓下櫃子，您直接取？”

    “好。”

    回頭，發現陸聞檀正盯著，冷不丁的問：“小芒果……是誰？”

    顧言看了一眼時間，顯然不想回答。

    但陸聞檀直接走到桌子邊，撐著桌角，低低的著，“顧言……”

    他想起當初，有孕在被他的人接走，他錯過的信息，心口一陣絞痛，張了張口，卻說不出開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