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解開心結
另一邊,侯爺經過認真的考慮,決定拒絕這門親事。
富貴險中求沒錯,可他不想冒這個險。
然而還沒來得及回絕肅王府,謝淮安就跑來告訴他:「爹,兒子已經答應了真郡主,王爺馬上就會去向陛下請旨。」
侯爺愕然,繼而震怒:「謝淮安,你個混賬,誰你答應的?!」
謝淮安不解,爹為何如此生氣?
「您不是希我娶郡主嗎?」他道:「太子弱,肅王殿下登基的可能很大,不管如何,我娶郡主都是樁好事。」
侯爺說道:「是你娘希你娶郡主,鼠目寸,難道你也鼠目寸,不知道郡主安的什麼心思?」
謝淮安心中冷笑,他又不在乎:「兒子已經答應郡主了,現在反悔也來不及。」
爹就是見不得他好,連這個機會也要剝奪。
侯爺算是看出來了,次子寧要榮華富貴,並不在乎旁的。
「你這是在拿全族的興亡冒險!」
謝淮安說道:「爹過慮了,哪有這麼嚴重?」
「哼!」侯爺道:「若是將來出了事,你能一力承當嗎?」
「……」謝淮安心想,若是將來他了皇帝的乘龍快婿,難道侯府就不沾他的嗎?
可眼下,他不這樣和他爹說話,他爹都很氣了。
說了只會更氣!
許清宜一回來就聽說,謝淮安又被侯爺罰去跪祠堂了,原因是私自答應和真郡主的親事。
侯爺被迫當了肅王的親家,很生氣。
原來侯爺不想和肅王當親家麼,這是對的,可惜被兒子坑了。
而侯夫人終於如願以償當了郡主的婆婆,很開心。
王府的速度飛快,次日宮裏就來人宣旨,婚期定在兩個月後,不是一般的倉促。
謝淮安從祠堂出來接旨,接完旨又回去跪著。
相比起侯夫人的喜氣洋洋,杜縉雲這邊愁雲慘霧。
因為侯夫人要清理謝淮安的院子,不許再以通房丫鬟的份,繼續賴在謝淮安的院子裏住。
「何統?郡主還未進門,你現在就是個通房丫頭,沒資格住在淮安的院子裏。」侯夫人道:「我之前不攆你,你還真就住上了?哪個書香門第教出來的小姐,這般的不要臉?」
杜縉雲頓時臊紅了臉:「……」
這個侯夫人,是懂得怎麼辱的!
可是想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有錯嗎?
「妾室就要有妾室的規矩,不要讓我找到機會收拾你。」侯夫人冷眼丟下一句,指揮人手將杜縉雲打包搬到妾室該住的院子。
什麼狗屁書香門第的小姐。
這個人的存在,簡直拉低兒子的層次。
從主院被人趕至偏院,杜縉雲萬般屈辱。
原來就算有謝淮安的寵,給人做妾也是一件這麼難的事?
喜兒見主子失魂落魄,小心道:「雲夫人,您應該討好侯夫人,這後院還是侯夫人說了算,您又何必惹不快?」
杜縉雲咬,如何不知道要討好侯夫人?
可是侯夫人太難討好了。
杜縉雲搖頭道:「你不懂,婆媳自古是對頭,只要二爺喜歡我,侯夫人就必定不會喜歡我。」
喜兒言又止。
跟了主子也有些天了,覺得,並非婆媳是冤家的問題,分明是主子不會討好人。
再說句嚴重的,主子就是仗著二爺的寵,沒看清自己的份。
一個妾室,應該自己給自己立規矩,上趕著討好府里的主母,而不是見了天往男人邊湊。
那樣不被拿才怪。
「怎麼,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杜縉雲心煩氣躁,對丫鬟也沒好臉。
喜兒連忙道:「不敢,您是對的。」
為了不惹主子生氣,這個做丫鬟的還是閉吧。
澹懷院,許清宜吃了一次外頭的炸串,總覺得味道不如現代的好吃。
於是一頭扎進廚房,和廚子們一起討論一下,看能不能把燒烤研究出來。
倒是不難,有現的炭火和工,廚子們一聽就知道想要什麼效果。
很快,油滋滋香噴噴的烤串便新鮮出爐。
許清宜對院子裏伺候的眾人,向來慷慨,這種好東西,當然邀請全院一起吃。
正好今夜是滿月,大家在院子裏頭乘涼,順便吃吃喝喝,放鬆放鬆。
不過世子屋裏,終歸要留一個人。
紫霄這個留守的人,眼穿道:「明鈺怎麼還不回來?」
忽而聽見靜,他一喜:「明……」
卻瞧見轉進屏風的影是臨爺,連忙收起嬉皮笑臉:「臨爺。」
「去吧,我守著就了。」臨哥兒道。
許久沒和爹單獨說話,趁著今晚沒人在,聊兩句。
「是,多謝臨爺。」紫霄笑道。
長子來了,還支開了所有人,讓謝韞之不由想起那次,這孩子事無巨細地過來告狀。
難道又了委屈,過來說許氏的壞話?
臨哥兒不是來說許清宜的壞話,雖然他發現了許清宜的。
但不打算告訴爹。
「爹。」臨哥兒來到他爹的床邊,語氣輕鬆:「今晚圓月,大傢伙在院子裏吃吃喝喝,把酒言歡,開心的。兒子來看看您,把這份開心傳遞給您。」
把酒言歡?謝韞之想像得出來。
聽起來很輕鬆,遙想當年在兵營與將士們相,他也是這般不拘小節。
臨哥兒頓了一下,想起剛才吃過的烤香菇,許清宜獻寶似的拿給自己,說是專門為他烤的。
「母親看重我們兄弟三個的,平日難免忙碌了些,若是沒顧上您,您不要不開心。」他道。
謝韞之驚訝之餘很欣,看來臨哥兒終於放下戒心,和許氏相好了。
這是他最擔心的一件事。
解決了就行。
至於許氏對自己不上心,謝韞之並不覺得,再說了,就算真的不上心,也沒關係。
照顧好三個孩子就行。
他廢人一個,要這份反倒有罪惡。
「爹。」臨哥兒沉默片刻,不自在地說道:「做了很多事,我說多管閑事,其實也不是的……」
謝韞之剛才有點走神。
聞言回過神來,聽見長子低聲道:「好好斂了我娘的骨,我心裏的確輕鬆多了,那是我七歲時想做卻沒做的事,總覺得是我欠的債,現在債還完了,自此不恨也不。」
臨哥兒第一次喊瘋人做娘,也是最後一次。
謝韞之覺,有一滴熱淚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臨哥兒哭了嗎?
「臨哥兒,還吃烤香菇嗎?我又烤了兩串。」屏風外面,忽然傳來許清宜的聲音。
「嗯。」臨哥兒應了一聲:「我和爹說兩句,等會兒就出來。」
「哎。」許清宜轉就走了。
是來突擊老大的,生怕老大又說自己的壞話。
結果差點把自己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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