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謀害侄子
這日下朝後,恭王在宮門口住勇國公:「親家公。」
本來以他的份,並不適合這樣喊的,不過他當前代表的是溫家,這樣喊也無不妥。
勇國公一愣,然後就呵呵地笑了,自從十三年前那個噩耗后,兩家便了仇人,已經許久不曾來往。
想來兇手找到后,因為臨哥兒的關係,恭王府的態度也化了。
「恭王殿下。」勇國公連忙行了禮。
「不必多禮。」恭王溫和地道:「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哎。」勇國公忙點頭。
眾臣看見他們走在一塊也不奇怪,最近陸襄夫婦案的事轟京城,聽說還有個腹子,看來兩家是要和好了。
茶樓雅間。
「親家公,關於臨哥兒,不知貴府有什麼打算?」恭王開門見山地問。
提到臨哥兒,勇國公滿眼慈和笑意地道:「當然是希他認祖歸宗了。」遲疑了一下:「只是那孩子似乎不願意離開將軍府,我和他祖母也不好勉強。」
現在臨哥兒就是他們老兩口的心頭,千般珍惜萬般疼,對方不願意的事,他們是半點都不敢勉強。
恭王點點頭,勇國公單純站在親人的角度這麼想,也無可厚非,可是局勢所迫,他提醒道:「事已至此,且不管臨哥兒肯不肯認祖歸宗,他已經是貴府現任世子的眼中釘了,希親家公慎重。」
聞言,勇國公表凝重,是啊,這個道理他懂,且不管臨哥兒肯不肯認祖歸宗,世子之位也不能再陸啟銘佔著。
若是陸啟銘佔著,等於給臨哥兒這個嫡子嫡孫留了個後患。
「是,多謝恭王殿下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勇國公想通了忙道。
「親家公客氣了。」恭王喜歡拎得清的人,笑著又提醒了一句:「對了,我看臨哥兒那孩子也許並不是不願意認祖歸宗,他只是子斂罷了,你們誠心多和他流,相信他的態度會有所化的。」
「是。」勇國公若有所思。
恭王殿下不是無的放矢的子,難道是臨哥兒通過對方,給自己傳遞消息?
畢竟臨哥兒肯定不會親口跟他說,他儘快廢了陸啟銘的。
大孫子的心思太難猜了。
可是勇國公心甘願,當務之急,是先廢黜陸啟銘的世子之位。
勇國公夫妻倆都是敦厚之人,做事都留一線,因此儘管瞧不上陸啟銘這個五毒俱全的兒子,但到底是親生的,也沒有想過要讓對方如何,只想著給筆錢,讓對方和姨娘一起到外地生活,眼不見為凈。
至於廢世子的理由,品行不端即可。
從永安侯府回來的許亭筠,尚且不知道公婆的打算,只知道陸啟銘的世子之位搖搖墜,時刻心急如焚,心裏更是想著,難道只有謝臨死了,才能保住爵位嗎?
可是謝臨被保護得那麼好,想要殺死對方談何容易。
許亭筠想到這裏,一邊怨恨戚氏沒用,一遍詛咒謝臨或者勇國公快點死了才好。
不然,真是想不到別的辦法才能保住爵位了。
*
臨哥兒有自己獲取消息的途徑,府里發生了什麼他都知道,日前戚氏在府里撞柱一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又是為了爵位。
可惜這個爵位他勢在必得。
「娘,發生這麼大的事,您怎麼不告訴我?」臨哥兒還以為事與自己有關,娘會告訴自己,結果左等右等也沒人跟他說,索他就自己開口。
「你知道了?」許清宜想想也是,臨哥兒的消息可是很靈通的,歉意笑著道:「畢竟是有些晦氣的事,而且我也不想你有心理負擔。」
到底是因為爵位才生的事端,萬一因為這事,讓臨哥兒心裏產生了疚就不好了。
說白了,戚氏死不死跟臨哥兒沒什麼關係,純粹就是無妄之災。
確實晦氣,臨哥兒替娘心裏憋了一肚子氣,怎麼會有戚氏這樣的母親,他關心道:「您驚了,不是所有母親都是好母親,您別往心裏去。」
許清宜一陣驚訝,臨哥兒竟然會安人了,見啊見,驚訝之餘寵若驚地笑笑:「好,娘知道了,因為早就不把當母親看了,所以也沒那麼難。」
如果是原主遭遇這種事,估計就有得難了。
「嗯。」臨哥兒道,低垂的眼眸里蘊藏著冷意。
既然說開了,許清宜乾脆就把他們夫妻倆的懷疑,以及計劃也和長子代了一通,說道:「你爹的人辦事效率高,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到時候再告訴你。不弄個清楚,我和你爹心裏也不踏實。」
「嗯。」臨哥兒回神,又應了一聲。
果真是許亭筠在背後搗鬼,他對這個人的印象本就不好,眼下更是萬分厭惡。
若是明正大地用實力爭奪爵位,他還能高看對方一眼,然而使這種下三濫誅心的手段,便不值得他尊重。
之後,臨哥兒陪著許清宜閑聊了片刻家常,便起告辭。
出了院門,他邊走邊吩咐道:「阿白,去查一查陸啟銘的行蹤。」
「是。」阿白應聲。
有種預,主子要有什麼作了。
近日,陸啟銘因為爵位的事而心糟糕,幾乎日日在畫舫上借酒消愁。
今天也一樣,正喝得半醉半醒,忽然看見有人闖進來,他迷迷瞪瞪地問:「你誰?」
仔細一看,對方長得俊秀清冷,眉目如畫,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年。
「陸啟銘?」對方沒有回答,來到他面前冷聲問。
「對,就是小爺。」陸啟銘愣了一下,努力睜開眼睛,打著酒嗝問:「你,你是誰?」
看著有幾分眼,自然,因為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臨哥兒。
確認過陸啟銘的份,臨哥兒的神更冷了,揪起對方的領,一記拳頭打了過去。
這是他替娘打的。
隨後繼續揪著陸啟銘:「我是誰?我是謝臨,你有本事用實力和我爭爵位,讓你妻子在背後搗鬼算什麼男人?」
舉起拳頭又是一記,冷道:「你這個廢,你不會以為靠你妻子耍手段威我娘,就能保住爵位吧?」
乾淨的面容上,充滿了不屑與嘲諷。
「你!」陸啟銘挨了兩記拳頭,又聽得一句廢,酒頃刻間醒了,怒視著臨哥兒吼道:「我殺了你!」
他倒是想反抗,可惜喝酒太多,子虧虛,才掙扎了兩下就被臨哥兒摁住,提膝往腹部上撞了一下,趁著他彎腰痛呼時,在他耳邊嘲笑道:「你殺了誰,陸啟銘你個廢,你殺得了誰,庶子就是庶子,只要我不死,你永遠都名不正言不順。」
「我殺了你,謝臨,我殺了你!」陸啟銘被刺激得紅了眼,起反抗。
原本他就恨不得臨哥兒死,眼下將想像付諸行。
臨哥兒見差不多了,手鬆了勁兒,在持續的拉扯中,任由陸啟銘一步步將自己推到窗邊。
「你去死!」陸啟銘被憤怒迷了心,不假思索,一把將臨哥兒推出窗口。
清瘦的臨哥兒像只紙鷂,從窗口跌了出去,初夏的裳很輕薄,被江風吹得像朵盛開的花。
「啊——有人落水了!」畫舫上的丫鬟尖道。
就在剛才,們親眼目睹了陸啟銘殺人的全過程。
站在窗邊的陸啟銘被江風一吹,瞪大眼睛,獃獃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隨後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殺人了。
怎麼會這樣?陸啟銘冷汗淋漓。
不,他剛才喝了酒,那是被激怒的,不算數!
水裏,阿白趕游到主子邊,將主子撈上岸,心臟怦怦直跳地想,一會兒將軍和夫人來了可千萬千萬別罵他啊。
這可不是他阿白出的餿主意。
就剛剛主子計劃這個主意時,他極力反對,可惜沒用。
「咳咳。」臨哥兒會水,但他故意嗆了兩口水,上岸后看起來臉蒼白,形容怪可憐的。
很快,陸啟銘謀害侄子一事,便在京城不脛而走,無數老百姓們都親眼看見了,說得有鼻子有眼。
臨哥兒裝夠了,回到馬車上將的服換下來,和阿白說:「回府,放出消息,說我落水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