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罵聲如
白馬寺發生的事,不久后便傳遍了京城。
通過人們的口口相傳,添油加醋,流言蜚語已經變了更加激烈的版本。
許清宜當然喜聞樂見,群眾的力量果然是強大的。
就是不知道皇帝是什麼反應。
宮中,消息傳到皇帝的耳朵里,皇帝未置一詞,就像聽了一件平常的事件。
接著繼續聽探子說其他的。
「太子,這些天如何?」說到最後,皇帝主詢問。
探子一頓,回道:「太子殿下這些天足不出戶,鬱鬱寡歡。」
皇帝聞言沒說什麼,但明顯看得出來,神有些悵然。
是啊,怎能不惆悵。
到底是自己親手教養長大的太子,在心裏佔據了不小的位置。
說到底,太子只是對不起勇國公府和溫家,並未對不起他這個父皇,而他迫於力廢了太子,心終究存了三分怒氣。
畢竟為帝王,誰能樂意被人掣肘。
「嗯,你下去吧。」皇帝回過神來,揮退探子,隨後對大太監劉得柱道:「走,去後宮看看老七。」
「是,陛下。」劉得柱應聲道,心中暗想,陛下最近似乎很親近七皇子啊。
七皇子趙翊是淑妃所出,今年十七歲,出落得文武雙全,算是一群未年皇子中最出挑的一個了。
如今太子廢了,看來皇帝看上了七皇子。
早年皇帝的後宮,很有男胎出生,直到太子年後,之後所出的男胎皆對太子造不影響,後宮這才陸續有男胎出生。
本來薛貴妃的那一胎也不應該沒的,可皇后忌憚薛貴妃太過得寵,便故技重施,最後的結果就是惹怒了皇帝,給了皇后一次重罰。
自此皇后才真正收斂。
關於沈知節為了公主與恩人決裂一事,雖在皇帝這裏獲得反響平平,可在坊間卻傳得沸沸揚揚,是人們茶餘飯後的熱議話題。
最近的京城要聞實在是多,眾人發現,似乎每一件都跟這一小撮人不開干係。
而這一回,終於到了眾人敬仰嚮往的謝韞之將軍為主角。
毫不意外,又是因為長得太好惹得禍!
長得太好了,連親多時也仍不肯放過他。
謝韞之克己復禮,對別人的慕向來不假辭,沒人會認為他和公主真的有什麼。
要有還用等到現在?
所以大家自然是譴責沈知節小心眼,雖說公主以前確確實實喜歡過表哥,這不假,可當天在白馬寺,卻並非對方所說的那樣私下見面。
真實的況是謝夫人也在,人家姑嫂之間有說有笑地呢,所以純粹就是偶遇罷了。
既是誤會,大家都在等著沈知節給謝韞之鄭重道歉,否則如此不分是非,這個沈狀元如何擔得起狀元的名?
然而,沈知節不僅沒有道歉,還放話表示,謝韞之對他算哪門子的有恩?
只不過對方的夫人請他上門當西席罷了。
他收束脩辦事,錢貨兩訖,難道還要他恩戴德?
這話一出,可就惹到了一大批人。
有謝韞之的擁護者,有看不慣的讀書人,也有眼紅沈知節的人,各路人馬摻雜在一起,對沈知節展開了相當激烈的口誅筆伐。
正如許清宜預料之中,沈知節的名聲迅速下降,已經有人挖出他當初貧困潦倒的事,還有許清宜為他母親引見公主的事。
樁樁件件,用來作證他新科狀元沈知節,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甚至有學子在國子監集抗議,要求奪取沈知節的狀元稱號。
這場運進行得如火如荼,浩浩。
是以,狀元府終日大門閉,唯有半夜三更,才敢派人出來清除門口的各種腌臢之。
「大……大人,有人用,在門外寫大字……」狀元府的小廝嚇壞了,回來慌慌張張地稟報道。
「無妨。」沈知節冷然道。
事態發酵已經好些天了,他知道,現在外頭討伐自己的文章滿天飛,各路人馬都不得將自己拉下來,踩泥濘。
,或是敗,應該也快出結果了。
說不擔憂是假的,哎,若是他們賭錯了皇帝的心思,那麼他這個新科狀元,恐怕就要廢了。
次日,沈知節依舊穿得整整齊齊,去翰林院點卯。
現在翰林院的同僚們見了他,都是一個鼻孔出氣,滿臉鄙視。
與當初親厚的樣子大相徑庭。
「有些人啊,尚了公主就不記得自己姓甚名甚了,還讀書人呢,我呸。」一些兌的話不高不低道。
這樣的排與鄙視,沈知節倒是不在乎,說明他們的戲做得好,人人都信了。
沈知節冷笑一聲,說道:「梁大人這麼酸,是不是因為公主沒看上你?也是,畢竟你長得實在不敢恭維,有礙觀瞻。」
「你。」梁大人被氣得臉紅脖子,眼看著就要擼袖子上來干架,好險被邊得同僚們攔住。
「梁大人冷靜冷靜,別跟他一般見識,忘恩負義之輩罷了。」眾人勸道。
「哼!小人得志,你走不遠的,等著瞧吧!」梁大人被不不願地拖走。
沈知節面上冷漠,但心裏默默地道歉,對不起啊梁大人,小生真的不是有意攻擊你的長相,以後有機會一定會跟你解釋清楚的。
他負手回到平日工作的位置上,椅子用腳一就散了。
小把戲。
不過被全院的人鄙視孤立,滋味確實難,沈知節在心裏想,陛下,快點召見微臣才是。
挨罵沒關係,他想事。
傍晚,沈知節從翰林院走出來,猝不及防被百姓潑了一污穢,他整個人都定住了。
「沈知節,你不配當狀元!白眼狼,謝將軍哪點對不起你?!」那人喊道。
「大膽!」跟在沈知節邊的小廝道:「竟敢侮辱朝廷命,來人啊,把他抓起來拷問!」
翰林院門口的確有差站崗,聞言猶豫了一下,便前去抓人,因為那百姓確實犯了錯,該罰。
「……」沈知節全程未置一詞,抬起手緩緩掃了掃襟。
當差將那名潑污穢的百姓捉回來,他卻寒著臉,親自上前踹了一腳,冷道:「侮辱朝廷命,打大牢,杖責三十。」
旁邊圍觀的百姓們立即嘩然,三十杖刑太狠了,這不得打死人!
卻沒有人敢再說沈知節半個不是。
一污穢和三十杖刑,終於讓沈知節見到了皇帝邊的大太監。
那已經是第二天了,在翰林院。
沈知節昨日回到府邸,已經將自己從頭到腳洗了好幾遍,洗得乾乾淨淨。
說是污穢之,其實就是一些泔水而已,都是演的。
不過門上的字還真是別人寫的!
來找人的劉公公都不敢站得太近,哎呀,聽說沈狀元被潑了一呢,是想想那場面,早飯就在劉公公的胃裏邊翻騰。
可作為一名職業的公公,他還是笑瞇瞇地道:「沈狀元,陛下召見。」
沈知節定格了半晌,臉上很自然地出現惶恐的神,畢竟他也清楚,近來全京城都是反對自己的聲音。
想必到了宮裏,是要挨罵的。
「是。」他聲音低低道,將前途未卜,名聲稀爛的心演得很好。
劉公公自然看出了沈知節的驚慌,心道,是應該驚慌的,這沈狀元也忒膽兒了點,惹誰不好,竟然敢惹謝將軍?
莫說被潑污穢之,就是被暗殺了也不稀奇。
不過聖上的心思誰又能猜得到,國子監那邊鬧得這麼兇,聖上卻似乎不打算置沈知節。
一直拖到現在才召見,看來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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