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得意忘形

進了將軍府。

「將軍，您怎麼變這樣……」觀棋和墨硯均是心急如焚，不解，將軍只是進了一趟宮裏，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何故回來就變瘸了？

這可如何與夫人代？

「假的，你們將軍好著呢。」進了府，謝韞之便站起來了。

觀棋和墨硯這才鬆口氣，他們就說呢。

隨後，謝韞之又言簡意賅地說明況，吩咐下去：「不久之後，大概會有許多人來見我，閉門謝客就是，不必理會。」

「是。」觀棋與墨硯對視一眼，表凝重地道。

自從將軍跟著恭王殿下做事，就知道遲早會有這樣一天，現在這一天已經來了。

正如謝韞之所言，出兵符的當天，皇帝便昭告天下，謝韞之此番南征，引發了舊傷，上落了疾，以後可能無法上戰場了。

因此，常勝將軍自請辭休養，皇帝多番挽留未果，只好收下虎符，為對方保留奉國大將軍職位。

這個消息一出來，天下震驚。

或許，單純的老百姓們會相信這就是事實，大家紛紛心疼謝韞之，為這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將軍祈福，希他像上回那樣好起來。

而但凡對朝堂變多有些了解的人，都不相信，這虎符是謝韞之自願出的。

西營的大軍就更不相信了，特別是南征回來的三萬將士，覺得皇帝的告示純屬放屁，他們的謝將軍分明好好的，怎麼回到京城沒幾天就舊傷複發了？

真是放狗屁！

一時間，軍營里謠言四起，都在傳皇帝兔死狗烹，迫謝韞之權，眾將士不滿的緒持續高漲。

眼看著要有控制不住的趨勢。

「兔崽子們！快住吧！」廖老將軍出來整頓軍紀，怒罵道：「你們莫以為這樣是替謝將軍鳴不平，若傳到陛下的耳朵里，只會害了他！」

一群兵不聽皇帝的號令，反倒只認謝韞之，這就是謝韞之年紀輕輕，卻被皇帝繳權的緣故。

廖老將軍的話，起到了一定的鎮作用，卻還是有一部分將士們不滿，他們剛拿到南征的軍功，與謝將軍並肩作戰的畫面尚歷歷在目，自然無法接這個結果。

「各位，廖將軍說得對，要冷靜！」裴徹站出來說道：「我立刻回京一趟，和謝將軍見個面，屆時再回來與各位轉達謝將軍的話，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各位放心！」

「裴副將！回京，快去找謝將軍！」將士們說道。

「拜託裴副將了，替我們看謝將軍！」各位心急地道。

裴徹一一答應下來，又好生安了一番，廖將軍說的對，現在的西營不能，否則出了什麼事，陛下又要算到謝韞之的頭上了。

隨後，裴徹便在將士們的目送下，一人一馬，冒著大雪出營回京。

他自然知道謝韞之不會有事，不過一路上還是忐忑不安。

直到進了將軍府，親眼看見他擔心的對象，正無比悠哉地躺在懶人椅上，一邊看書一邊喝茶，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將軍，怎麼矇混過去的？」裴徹仔細看了看謝韞之的，確實沒傷吧？

省得裴徹琢磨，謝韞之乾脆起來走了兩步，笑道：「陛下沒有親眼看著我行刑，將我給沈狀元了。」

「難怪。」裴徹嘖了一聲，按照老皇帝那觀念，謝韞之落在沈知節的手裏還能落得著好？

只能說，沈狀元真乃天才也，令人佩服。

「軍營里如何？」謝韞之重新坐下來，給裴徹倒了杯熱茶。

「將士們緒十分不滿，廖將軍出來說了幾句，不過……」裴徹雙手接過茶，一口喝完抹了抹：「自從廖長風那事後，老廖在營里的威信一落千丈，南征又沒有隨軍，這些日子以來，越發管不住人了。」

「嗯。」倒是和謝韞之想像中的差不多，吩咐裴徹：「皇帝還指他收攏軍心，等過些日子，再從他手裏到新將領的手裏，既是如此，你便從旁協助吧，老人有老人的好，將士們也好過些。」

免得新上任三把火，回頭苦的還是同袍們。

「是……」裴徹悶聲應道，心裏不是滋味，都這個時候了，將軍心裏掛念的還是同袍們的日子好壞，怎麼不想想自己呢？

「大事，起起落落是正常的，別喪著臉。」謝韞之拎著小茶壺，輕鬆地道：「是了，恭喜你，快要當爹了。今年什麼日子放營來著，沒準你能親自守著你家夫人生產。」

「快了，過幾日便是。」提到這事，裴徹臉上出笑模樣，滿眼寫著期待。

謝韞之點點頭。

隨後也不多言，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了一封信，好裴徹回營有個代：「老廖年紀大了，只想過安穩日子，不管誰來使喚他，他大抵都是和稀泥的態度，你們暫且跟著他是好的，千萬別出頭。」

「是，沒有你的吩咐，我們不會輕舉妄。」裴徹鄭重道。

宮裏。

快過年了，年下喜事接連發生，皇帝心不錯，連帶著宮裏的氛圍也不錯。

近來，為了給趙翊做臉，皇帝接連翻了好幾日淑妃的牌子。

哪怕只是過去坐一坐，並未做什麼，在眾人眼中，這也是一種榮寵。

皇帝很惜自己的，自然知道氣神的可貴，其實自從七八年前開始，就不怎麼臨幸妃子。

就連最寵的薛貴妃，多數時候也只是陪皇帝和而眠罷了。

聰明如薛貴妃，猜到皇帝獨寵自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懶得應付其他妃子。

所以，當淑妃連著侍寢了幾日，就特意到面前賣弄得意，實在覺得很可笑。

是的，可笑。

除了可笑以外，便沒有別的想了。

大家都是被囚在深宮院蹉跎時的可憐人一個，又何必跟淑妃爭長論短。

「妹妹年輕俏麗，得聖上歡心是件好事啊，姐姐恭喜你，替你高興。」

薛貴妃懶懶道，品階高人一等，說完這句場面話就扶著宮的手走了。

留下淑妃心舒暢，笑靨如花，覺得自己終究是贏了薛貴妃一把。

「走，咱們去看看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