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夏天陪著小葉子辦了所有的手續和流程。
由于在北安沒有其他親戚。
所以陳蘭的后事,沒有任何人幫忙,只有葉檸語一個人。
而夏天跟王如,一直幫襯聯系理后事的單位。
每天晚上夏天都會陪葉檸語到很晚,第二天又很早的來找。
讓他出乎意料的是,除了當天在醫院里小葉子哭的很兇以外。
接下來幾天,他再也沒有見過小葉子掉眼淚。
葉檸語眼里著的堅毅和倔強,到委屈也只是抿著強忍住眼淚。
越是這樣,夏天越是心疼。
他知道,小葉子每一次都是被迫長,上天對這個孩兒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
直到三天后,陳蘭的尸被送進火化爐里。
葉檸語才沒有忍住,眼淚再次如決堤般流了出來。
從火化場出來,葉檸語抱著小小的骨灰盒。
夏天幫打著傘,防止直在骨灰盒上,心也是異常的抑。
“小葉子,你這幾天都沒怎麼好好休息,現在阿姨的后事都理的差不多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覺好嗎?
阿姨肯定也不希看到你現在這樣,走了,你得照顧好自己,這樣阿姨在另外的世界才會安心。”
“我知道的。”
小葉子點點頭,眼神有些茫然地向遠。
夏天明顯能覺到。
原先好不容易變得有些開朗的小葉子,在經歷過這件事后。
又恢復了當初自卑、惶恐的模樣。
重新將自己的臉藏在了領下,時常沉默寡言。
幾次夏天跟葉檸語說話的時候,都會莫名走神,許久才會回過神來。
陳蘭去世的事,帶給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王如看著楚楚可憐的葉檸語,眼神也甚是心疼。
輕輕抱了抱葉檸語,說道:
“小語......你媽媽走了,以后要是有什麼事,千萬記得馬上來找阿姨。王阿姨這里,永遠是你的避風港!”
“謝謝王阿姨,您那天墊付的錢,我會盡快還給您的。”
“小語,現在別說這些話,首要任務是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你眼睛里可都是,阿姨看著你這個狀態實在是擔心啊!”
“我知道的阿姨,我以后會好好生活的.....阿姨您是個好人,如果沒有您很多事我沒辦法辦到的。現在阿媽的事都理的差不多了,您快去上班吧,這兩天耽誤您太長時間。”
葉檸語輕聲細語。
說完向王如深深鞠了一躬。
王如看著如此乖巧懂事的葉檸語,但言又止。
的確請的假有些長了。
昨天晚上老板特意給發了短信。
說如果再不去上班,以后就不用去了。
王如家里條件也不怎麼好,還有個患了老年癡呆的老媽媽要照顧,工作要是丟了會很麻煩。
無奈之下,看向一旁的夏天:
“小夏,那這些天就麻煩你多陪陪小語,沒有親人了,阿姨知道你們關系好,這件事就算阿姨拜托你了。”
“放心吧王阿姨,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段時間夏天為了葉檸語和媽媽的事忙前忙后,王如都看在眼里。
作為過來人,看得出來夏天是真心對葉檸語好的。
而且也是一個非常有邊界且的大男孩兒,王如相信會好好照顧葉檸語。
......
“夏天同學,你也回去吧好不好,這幾天你為了我跟阿媽的事也沒休息好。”
回到家里,葉檸語紅著眼睛回頭向夏天,輕聲細語著。
有些紅腫的桃花眼里,滿滿都是激。
“反正放暑假了,我又沒什麼事,我想陪在你邊。”
可聽到這句話,小葉子眼睛卻是突然一紅,聲音哽咽道:“夏天同學,你回去好不好呀?我,我想一個人待著。”
“不好,我不許你一個人待著。”
葉檸語忍著心中的悲傷,眼底熱淚打轉,緩緩流下,卻被用手背快速拭去。
沾著淚水的一雙纖手握,骨子里很是倔強,開始推夏天離開:
“夏天同學你走吧好不好,我,我不需要你陪著!”
“不走。”
夏天語氣平靜。
饒是被葉檸語推著,但他也沒有挪分毫。
他知道小葉子是陷了對自己深深懷疑當中,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陪伴。
“葉檸語,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我只想陪在你邊。”
“在我這里你不用故作堅強,你愿意的話,我可以把肩膀隨時借給你靠,服袖子可以隨時借給你哭。”
“我不希你一個人把委屈咬碎了咽下去,更不希你故意趕我走,然后一個人轉抹眼淚。”
夏天直心底的話,徹底讓小葉子繃不住了。
抱著自己的胳膊蹲在地上,像一個在夜幕來臨時迷路的孩子那樣哭。
“嗚嗚嗚.....我好沒用,我就是個沒用的人。大家說得對,我,我只是個會學習的書呆子,連自己媽媽癌癥晚期了都不知道.....”
夏天心中一痛,也在小葉子邊蹲了下來,輕輕拍著的背部:
“你不是一個沒用的人,更不是一個只會學習的書呆子。也許在你不經意間的舉,就為了救贖某個人、某些人一輩子的。”
“阿姨的病不是你的錯,只是在知道自己已經病膏肓后,不想影響你的考試,才故意瞞著你的。”
葉檸語抬起頭,滿臉都是淚水:
“癌癥晚期是很痛苦的,那些藥,那些藥明明已經對阿媽的病沒有作用了。,還強忍著疼痛想要看到我高考結束,可臨去世都沒看到我變得更好.....我,我好難過呀.....”
“也許阿姨結束的不是生命,而是痛苦。現在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就不會那麼痛了。之所以選擇這麼做,就是不希看到你這樣悲傷痛苦。”
“另外,阿姨也不一定非得要讓你長玫瑰,更希看到你在最開心的況下,隨著自己的心,去做茉莉,做雛,做無名小花,做千千萬萬。”
......
任由小葉子如何否定自己。
夏天都會一字一句輕聲安。
而夏天的安,如汩汩暖流進葉檸語的心扉。
蹲在地上哭了很久后開始噎起來,最后氣都有些困難。
夏天見狀。
索直接將從地上公主抱起來,抱回房間的床上。
這些天本就沒怎麼休息好的小葉子,趴在床上哭了一陣后,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夏天微微嘆息一聲。
人在極度悲傷后,總會在哭的時候不知不覺間睡著。
他替小葉子蓋上薄薄一層被子,然后靜靜地坐在床邊守著。
夏天看著眼前睡的,心中五味雜陳。
在這幾天,他一直在想重生前看到的日記。
日記里完全看不出小葉子失去媽媽后的悲傷,更是沒有記載到這件事。
一開始夏天還想不明白為什麼,但現在才后知后覺。
這個傻姑娘看上去格弱弱。
但實際上堅強程度令人到無比意外。
任由再難過,都不會在那一整本記述了開心的日記里,提到任何關于不開心的事。
哪怕已經難過到快窒息......
因為的難過只會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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