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午後到黃昏日落,再到天黑掌燈時分,衛靈犀一直沒有等到蕭珩的回來。
銀蕊挑了簾子進來問:“小姐,廚房裏已經準備好了晚飯,現在是否要用飯?”
“大將軍呢?”衛靈犀問道。
“還在議事廳呢,聽聞他與阿銀正在與三個番邦之人談事!”銀蕊道。
“你去打聽打聽,看看何時能夠結束?”
“是。”
銀蕊正要掀開簾子出去打聽,卻見林白已經行至了門前,開口便問:“林管家來了?可是要替大將軍傳話?”
林白淺笑:“銀蕊姑娘真是聰明一猜就中!大獎局命我來請夫人過去,今晚有貴客來府,特請夫人陪同過去用餐!”
“可是那幾個番邦人?”衛靈犀隔著簾子問道。
“正是。”
“告訴大將軍,我這就去!”
既然是貴客,又與阿銀有關係,衛靈犀猜測這幾個人的份必然非同尋常,那阿銀的份一定也不是什麽普通人的份。
簡單梳妝了一番,便帶著銀蕊去赴宴了。
蕭珩將宴席安排在了花廳,等到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門口親自迎了,見穿得單薄了些,難免要抱怨兩句:“雖說是春日,可夫人穿得也太薄了些。春寒料峭,晚上風涼,著了寒可怎麽辦?”
衛靈犀抿微笑,抬手了肚子:“或許是懷胎的緣故,竟不覺得冷,這幾日反而覺得有些燥熱了!”
楚玉也曾跟說過,懷了男胎是會覺得燥些,這都是正常的現象,讓無需擔心。
倒是蕭珩,見弱,每每見穿得單薄,便會囉嗦上幾句。
“走吧,我們進去。今晚的客人便是阿銀家鄉之人,阿銀是烏合的五王子 ,這幾個人是阿娘曾經的部下!”蕭珩簡單解釋了幾句,“見了你便知。”
衛靈犀一進門,那三位烏合人見了,眼睛瞬間都直了。
“這……不是月姬娘娘?”
“像,太像了……”
“怎麽會有這麽像的人?”
衛靈犀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是阿銀給翻譯了之後,才明白,原來長得真的很像是阿銀的娘親,所以才被認錯的。
通過這一餐,衛靈犀才逐漸了解了阿銀的世。
原來他是烏合國的五王子,他的娘親是月姬,因為從小便格外的聰明,深得烏合國王的喜,因此遭大王子的妒忌。
在烏合國王過世之時,大王子死他們母子二人。
月姬帶著年僅五歲的阿銀逃到了大周, 卻因為中途幾次別追殺傷重死去了,阿銀則是流落街頭,遭人暗害,導致頭腦傷,喪失了記憶,最終淪落到與狼一起生活。
若不是那次機緣巧合,他現在便不會被衛靈犀帶回蕭珩的邊。
月姬的散落的部下一直都在尋找與失落的五王子,也正是在前些日子,他們收到了關於五王子蘇勒的信息,並且,附帶著一枚玉佩。
那玉佩便是他們叩開南州城城門的信。
“原來如此!”衛靈犀這才了解了此事的來龍去脈,著阿銀,低聲問他,“你早就知道此事了,為何還要瞞於我?”
圖克青道:“我想五王子並非要刻意瞞,前些日子王上聽聞大周國出現了五王子的蹤跡,已經悄悄派人來尋了。王上是絕對不會允許五王子還活著的,因為烏合的巫師曾經預測過,五王子是可以顛覆王上命運的人!他才是屬於那個王座的人!”
阿銀轉著手中的酒杯,眼眸裏出濃濃殺意:“不管那個王座是不是屬於我,我阿娘的死不能就此罷休!誰害了我阿娘,我就讓他償命!”
蕭珩角出薄薄笑意:“去拿回屬於你的東西,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阿銀抬眸向蕭珩:“姐夫,我們訂立個盟約吧!至你我之間在世之間,不要變化的盟約!”
“那就訂個百年之盟!”蕭珩道。
阿銀從腰間取下防的匕首,指尖一抹劃開,將珠滴酒中:“我與姐夫的盟約,即刻起生效,直至百年不變!”
蕭珩效仿,也將珠滴酒中,兩人對飲而盡:“林白,取紙墨過來,立字為誓!”
一紙誓約,分了兩份,各存一份。
盟約訂立後,圖克青也送上了一份禮品清單:“此次來的匆忙,隻是為了來謝夫人,並不曾想到今日會有盟約。不過大將軍請放心,待我們回到烏合之後,必將籌措謀劃,給予大將軍鼎力相助!”
“如此甚好!”蕭珩角勾起。
宴會結束,目送三位客人離開後,衛靈犀仰頭問站在旁的男人:“夫君,你與他們達了什麽協議?”
蕭珩抬手了的臉蛋:“夫人心的事還真是不!心多,小心老的快!趁著小家夥還未出世,你應該多休息才是!”
衛靈犀朝他吐了吐舌頭:“是是是,我知道,這是軍事機不能泄!”
“乖!日後你自會知道!”
蕭珩與阿銀之間簽訂的盟約容,並不知曉,但是知道的是,這幾日蕭珩是格外的忙碌,每天睜開眼睛他就離開了,閉上眼睛之前,還不見他的人影。
唯一有印象的便是,半夜裏迷迷糊糊醒來之時,看到他低頭親吻隆起的肚皮。
是呢,已經有八個月的孕了,再有兩個月就要生產了。
每日的行是越來越不方便了,邊隻有銀蕊一個丫鬟伺候遠遠不夠,林白在府裏的這些丫鬟裏又專門認真挑選了幾個送到的邊。
“林管家,我家小姐快要生產了,邊伺候的人可不能有差錯,這人你都仔細篩選過了沒 ?”銀蕊心思細致,考慮問題也周到些。
“放心吧。”林白道,“我一萬個小心呢!既然敢給夫人用的人,那必然都是靠得住的!”
“那就好!”
林白給衛靈犀撥過來的人,是按照當初在風雅堂裏的配置來算的,除去銀蕊之外,又配了三個過來。
衛靈犀觀察了一下這三個丫鬟,就選了個相對來說比較伶俐、手腳也勤快的丫鬟木梨:“以後你就跟著銀蕊吧!”
木梨以前就在大戶人家伺候過,知道這是夫人認可了,讓跟著夫人近伺候呢!
這樣的丫鬟等級比府裏其他的丫鬟的等級都要高,而且月錢也多。
木梨滿心歡喜,當即福向衛靈犀表了態度與忠心:“謝夫人,奴婢一定會向銀蕊姐姐好好學習,定會好好伺候夫人的!”
“嗯,去吧。”
木梨跟著銀蕊學得有模有樣的,且,比其他人更加用心,一日往廚房裏跑三頓,時刻惦記著叮囑廚娘夫人吃什麽,不吃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什麽。
到了晚上,知曉衛靈犀有夜讀的習慣,早早準備好筆墨,以備小姐一時興起寫上幾筆字。
到了孕後期,衛靈犀的腳都出現了浮腫,穿鞋子都變得艱難了。
木梨每日準備熱水幫洗腳後,還會小心細致的幫衛靈犀按:“夫人,楚大夫說了,你要走路,多休息才能好。他還傳授了我一些按的方法,說也可以適當幫您緩解,讓奴婢幫您試試看?”
“那就辛苦你了!”衛靈犀答應了。
幾個晚上按下來,第二日果然腳就會輕便許多,也覺甚是欣。
南州的風,一日比一日溫暖了,春日終於是到來了。
窗口的那棵樹萌發出了黃的芽兒,衛靈犀也在屋裏躺不住了,便命人將塌擺在了院子裏,每日斜倚著塌,著春日的暖。
“嫂嫂!”蕭嫣隔三差五的過來瞧,今日竟然帶來了個好消息,“嫂嫂聽說了沒有?烏合國竟然對大周開戰了!說來也是稀奇了,烏合這種小國家竟然敢對大周來開戰,這種況曆來是沒有的!”
衛靈犀聞言,莞爾一笑:“那郎大人有何高見?”
蕭嫣正開口,忽然聽見“郎大人”三個字,頓時就紅了臉,白了衛靈犀一眼:“嫂嫂可真是的……就算你知道也別說出來啊!”
“好好好,我的錯。那你快說!”衛靈犀笑道。
“烏合國定然已經知道大周朝的況了,我哥現在擁兵南州,朝中雖然也有其他的將士,但是那本事比我哥可差遠了!烏合突然發兵五萬毫無征兆的境,那混蛋皇帝命人前去鎮,結果十萬大軍過去了,打了不到三日,人數報銷了一半!”
“然後呢?”衛靈犀又問道。
“這邊戰事還未結束,另一端戰事又起來了!烏合派人襲了平野州,那邊能戰的人更是之又,結果沒用了一天,平野州便被人給占了!”
衛靈犀聞言,驀地翻坐了起來:“竟有此事?郎大人怎麽說?可是你哥的手筆?”
蕭嫣點頭:“應該是有的!這一下便消耗了十來萬的兵力,宋太傅和狗皇帝那邊可著了慌,他們竟然不打算死戰,反而是主提出賠款和親之事!!”
“你知道倒是多!郎玉卿的也太鬆了,什麽都敢跟你說!我看他修渠修得太輕鬆了 !”蕭珩冷颼颼的聲音傳來。
衛靈犀見消失了數日的他終於白日裏出現了,欣喜萬般,忙向他去求證這個消息:“夫君,嫣兒說的可是真的?這場戰事是不是與你和阿銀訂立的盟約有關?阿銀竟然這麽大的能耐?”
“有那麽一些關係。此事,我回頭與你細說!今日,帶你去見兩個人!”蕭珩同衛靈犀說道,扭頭向了蕭嫣,“你也同去!”
“九哥,是何人啊?為何我也要去?”蕭嫣疑地問道。
“兩個從京城來的人親戚!”蕭珩角勾起了冷淡的弧度,“親人到訪,我等自然要好好的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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