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衛青嵐思索了片刻，“你不能。”

    他是替大將軍辦事，如今秦鳶的事還沒有個定論，又把秦昭弄過去，這算是怎麽一回事？

    秦昭眼神黯淡了下來，低頭悶不吭聲的飯。

    秦瑜抬手了他的腦袋：“你在家裏安心等待，我去南州瞧瞧。若是能夠見到阿鳶，我會寫信告訴你。”

    “嗯。”秦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瑜哥哥，你一定要記得給我寫信，我會想你和我阿姐的。”

    “好。”

    衛青嵐看著二人這自然又悉的互，心中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他開始替自己的妹妹擔憂了。

    飯後。

    秦瑜收拾了東西，跟著衛青嵐出了門。

    秦昭一直將他們送到了桐花巷口。

    “你回去吧。”秦瑜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走後，別忘了好好讀書。若是南州那邊的況還不錯的話，我就將你接走。”

    “知道了，瑜哥哥。”

    秦瑜淺淺笑了，似清風拂麵而過：“回吧。”

    衛青嵐想了想，從馬鞍旁的褡褳裏掏出來了兩錠銀子給了秦昭：“這個你收下，正是長的時候吃些好的。”

    秦昭推辭：“不，不用了。家裏的清粥小菜吃的也很好。”

    “那怎麽行？收下！”衛青嵐道，“你們救了我親弟弟，我應該重重的謝你們才是。隻是我這次來，帶來的盤纏也有限。”

    “我姐說了，救人不是為了求人匯報。這銀子我不要！”

    “拿著吧。”衛青嵐塞進他的手上。

    “不……”秦昭還要推辭。

    秦瑜道：“阿昭，收下吧。”

    “這……”秦昭猶豫了片刻，“好吧。那就謝謝衛將軍了！”

    “不用客氣。”衛青嵐翻上馬，順帶將秦瑜一起拉上來，“我們走了！”

    他狠狠一夾馬腹，馬兒得得跑了起來。

    秦瑜回頭去，那道深深的巷子離他漸遠。

    巷口，枝葉茂的梧桐樹下，那個布年，朝他用力的擺手。

    秦瑜笑著擺手回應了他，待他回過頭的時候，隻餘發帶隨清風飄揚遠去。

    出了坤州，又到了寧州。

    經過喧鬧的街市時，秦瑜看見了新鮮采摘的蓮子。

    腦海裏似乎什麽一閃而過，他一時之間捕捉不住。

    “停一下。”秦瑜低聲呼道。

    衛青嵐立刻勒住韁繩，回頭問道：“怎麽了？”

    秦瑜指著你那個挑著扁擔賣蓮蓬的小商販道：“那個……我要買。”

    衛青嵐見狀，角便出了微笑。

    “好，你去。”

    秦瑜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買這個，但是總是覺得有人喜歡。

    他下來買了一束蓮蓬，看見這蓮蓬翠綠，蓮子才出了個頭兒，便知道這蓮蓬是新鮮的。

    “這位公子，這蓮蓬新鮮的很，蓮子是脆甜的。你買一束不過才六隻，還不夠吃的。你再來一束？”

    秦瑜點頭，從袖袋裏又索出了幾個銅板，遞給了商販：“那就再來一束。”

    他上也沒有多餘的錢財了，兩束算是他的極限了。

    那商販高興的去接錢，卻聽見另一個男人說道：“這些都給賣給我們吧。”

    說著，一個碎銀稞子便丟了過來。

    商販笑得都咧到了後腦去了，他高高興興地把自己所有的蓮蓬都給了那位有錢的公子：“保證您吃了不後悔。”

    秦瑜看見他買的那一筐蓮蓬，再看看自己買的兩束，笑著搖了搖頭。

    “笑什麽？回頭你用得上！”

    “什麽意思？”

    “到了南州你便知道了。”

    ……

    距離衛青嵐去坤州已經十日之久了。

    這京中的員們都陸陸續續到了南州，暫且尋了宅子都住了下來。

    大家都在等待七日後的登基大典，到時候，南州便了大周的第二個都城。

    年的聖上，彼時也將會選出幾名大臣來輔佐。

    蕭珩這邊正在忙這些事，暫且把秦鳶之事忘到一邊去了。

    直到這次早朝後，秦太後問了他一句：“納妾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說服你的夫人了麽？”

    蕭珩這才記起來，原來衛青嵐已經走了許久了，到現在還未歸來。

    “夫人自然不同意，太後娘娘再給幾日。”

    秦太後道：“不急，你慢慢考慮。隻要不是應付我便是。”

    “不會。”

    下朝後，蕭珩便回了大將軍府，直奔後院去。

    衛靈犀正抱著曜兒逗他玩兒，母子二人時不時發出一陣陣咯咯的笑聲。

    “曜兒笑得很響亮。”蕭珩坐下來，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送至邊。

    “這是健康的表現呢。”衛靈犀笑道。

    “來，讓我抱抱。”

    衛靈犀將曜兒送了過來，蕭珩抱住兒子，出一手指著他的小臉蛋逗他玩，順口問道：“青嵐已經去了十日之久了，也該回來了。”

    “是啊……不會是路上出什麽事了吧？”衛靈犀心中難免擔憂。

    “不會，等著吧，快到了。”

    蕭珩這話音才落，管家林白便過來了。

    “大將軍，衛將軍回來了，還帶回來衛家六公子！”

    衛靈犀騰地站了起來，腦袋裏有一瞬間的空白：“真的是我六哥？”

    林白回道：“是，我見過衛家六公子，應該不會認錯人的。”

    衛靈犀向蕭珩，此時此刻，心緒複雜，真的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我先去看看我六哥。”

    衛靈犀像是風似地從屋裏衝了出來，待來到院落中時，便看見自己的六哥衛瑾瑜。

    大半年不見，他便先前瘦了許多，上的服都要出去了許多。

    他就站在庭院中，一雙長眸四下張，臉上的表是疑又茫然的。

    可令到意外的是，他的手中竟然攥著兩把蓮蓬。

    那蓮蓬過了好幾日了，看起來並不如剛采摘的那般翠綠新鮮了。

    “六哥！”衛靈犀喊了一聲。

    秦瑜回過頭來，看見眼前的那個俏玲瓏的子，眼含熱淚，朝撲過來。

    他下意識的張開了雙臂，待那子撲進他懷裏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魯莽了。

    忙又推開那子，整理了一下服，禮貌而疏離的問：“姑娘，請問你是……”

    “我是小七啊！”衛靈犀知道他腦子了傷，耐心跟他說道，“你與我和他，我們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啊！”

    “所以我也姓衛？”此時，他心跳得厲害了起來，腦海裏閃現出一些瑣碎的片段。

    “你姓衛，你衛瑾瑜，你不是秦瑜。”

    衛瑾瑜低頭，著自己疼痛不已的腦袋。

    忽然，他抬起頭，將手中的蓮蓬遞給了：“小七，給你！”

    衛靈犀歡喜，眼睛裏卻沁出淚水：“六哥哥，你已經忘記了我是誰，卻從未忘記我喜歡吃什麽是麽？”

    “衛……”衛瑾瑜腦袋裏浮現出一個片段，自己手把手教一個小孩一遍遍寫自己的名字，“靈……犀。”

    “是，是是！”衛靈犀猛點頭，“六哥，你還記得我。快，快讓楚大夫來，讓他給我六哥看看。”

    “是，夫人。”

    林白去請楚玉了，衛靈犀將衛青嵐與衛瑾瑜請到了屋子裏。

    蕭珩正抱著哭鬧不已的曜兒哄著，見衛瑾瑜進來了，心中便知秦鳶並非說謊。

    該解決的事，終歸還是來了。

    衛瑾瑜見蕭珩懷中的孩子哭鬧的歡，上前道：“可否讓我抱抱他？”

    蕭珩將孩子遞給了他：“這是你的親侄子。”

    曜兒進了衛瑾瑜的懷裏，頓時就不哭了。

    盡管衛瑾瑜抱著他的姿態很是別扭。

    蕭珩蹙眉，有些嫉妒：“小東西，第一次見他竟然就不哭了。”

    那曜兒不僅不哭，還咯咯衝著衛瑾瑜笑起來。

    蕭珩這下子更是嫉妒了。

    “六哥，你看曜兒很喜歡你呢。就像我小時候喜歡粘著你一樣！”衛靈犀笑道。

    那種似曾相識的悉的覺又來了，這一刻，他終於相信了，他和衛家人一定是有聯係的。

    因為，眼前的這位姑娘眉眼和衛青嵐和他真的很多相似之，就連這懷中的嬰孩也如此。

    楚玉很快便到了，來了之後給衛瑾瑜診脈檢查後，施針，開了藥，並且囑咐道：“讓他見到悉的人和事好的更快。不用擔心，不出十日，他的腦裏的塊便會散去，記憶也會隨之恢複。”

    “即使如此，那便來談談秦鳶的事吧。”蕭珩開門見山，直接說道，“此事不能夠再拖了。”

    衛瑾瑜忙開口問道：“阿鳶呢？我要先見見阿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