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衛靈犀忙追問道。

    “嶽父大人與三哥二人被派去戍邊，用不了多時便要出發了。”

    “戍邊？”衛靈犀眉頭蹙了起來，“父親年紀漸漸大了，原以為在南州能夠安穩待些日子，怎麽又被派去戍邊了？還有三哥，親事還沒有定下來……”

    “今日朝堂上突然宣布此事，我之前並不知曉。”蕭珩知道是秦太後與秦家人搞得鬼，但眼下不能隨意更改旨意，“去戍邊也好。”

    “好什麽？邊境苦寒，毗鄰的那幾個小國家都是蠻夷，時不時侵擾，哥哥和父親哪裏還有安寧日子？”

    “你放心，他們被派去戍邊的地方毗鄰的烏合。”蕭珩道，“待明日我寫封書信與阿銀，之前答應阿銀要祝他登上王位的，我的承諾還未兌現。嶽父與三哥去那裏，對阿銀也有些幫助。”

    衛靈犀緩緩點頭，但看得出來，心不是很好的樣子。

    蕭珩不忍看難過，抬手著的後背：“小七，最多兩年。兩年後，我便將他們調回來在南州團聚，可好？”

    “嗯。”衛靈犀點頭，眉目間卻已經染上了些離愁。

    見不開心，蕭珩歎口氣，憐惜地將攬懷中：“心肝，你若是難，為夫也跟著難。這隻是暫時的，如今南州的形勢未必比戍邊好。熬過這兩年，定會讓嶽父大人回來，不再帶兵四辛苦打仗了。”

    衛靈犀將頭埋在他實的膛中，悶悶地說道：“我信夫君，隻盼著夫君早日肅清朝堂，讓小七的家人不再四分散。”

    “會的。”蕭珩應道，低下頭複又深深地吻了下去。

    夫妻二人深繾綣，一番親吻過後，便難以抑製。

    蕭珩大手探出，解開小七的縛著後背的那兩條紅繩，卻聽突如其來的哭聲給打斷了。

    他蹙眉，看到躺在床上的曜兒，張著嗷嗷大哭，豆子大的淚珠子滾落了下來。

    衛靈犀忙推開蕭珩，彎腰去抱他。

    “別管他。”蕭珩攬住的纖腰，往自己懷裏帶，“讓木梨帶他走。”

    “這怎麽行？他哭得這麽厲害……”衛靈犀舍不得。

    “哭兩聲也不是什麽壞事。”

    “不行，天氣這麽熱，曜兒再哭壞了子。”衛靈犀終究是不忍心丟下兒子，彎腰將他抱了起來。

    曜兒聞見母親上散發出來悉的香氣，立刻就不哭了。

    “他是故意的吧？”蕭珩挑眉，手了他嘟嘟的小臉蛋，“自從有了你，就沒打擾你爹的好事。”

    曜兒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隻是瞪著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睛著他。

    “瞪我？”

    “咿呀……”曜兒口中發出一聲靜。

    “咿呀？小笨蛋一個，都幾個月了，竟還不會說話。”蕭珩哼笑一聲。

    衛靈犀不聽這話，反駁他：“曜兒還不足半歲，你幾時見過不足半歲的嬰兒會說話？”

    “我就可以。母親說過，我不足半歲便會發出娘和爹這兩個字眼。”蕭珩一臉驕傲的神。

    衛靈犀撇了撇:“夫君，你去看看此刻一定有很多牛在天上飛。”

    “為什麽？”

    “你吹得啊！”

    “嗬。”蕭珩摟過的子，狠狠在的瓣上親了一口，“竟然學會打趣你夫君了。”

    曜兒剛才還安安穩穩地，不過是片刻的工夫，又張開，扯開那嘹亮的嗓門哭了起來。

    蕭珩被他哭的心煩，抬手去他的臉蛋：“別哭了，你可真是鬧騰人。”

    “你輕些。”衛靈犀將他的手拍開，“曜兒這麽的皮怎麽經得起你這糲的大手磨？”

    “男孩子從小不要太氣。待他再大些，我親自教習他武藝騎功夫。”蕭珩道。

    曜兒似乎聽懂了一般，小裏又發出“咿呀”的聲音。

    蕭珩看著這個與自己有幾分像的小人兒，忍不住又去他的臉頰。

    這次曜兒突然間張開了，嗷嗚一口咬住他的一手指。

    蕭珩一愣：“這速度還可以。”

    說完，便又往他邊送手指。

    每次手指到了邊，曜兒就張口去咬。

    三番五次下來，曜兒都咬不住，蕭珩看著兒子忙來忙去被逗耍的團團轉，忍不住笑出聲來：“小笨蛋！真是個小笨蛋！”

    曜兒癟癟，眼圈紅了，眼看就要張開了。

    “別，別哭。”蕭珩聽他這哭聲就頭疼，“你娘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哭起來都能吵死人了。”

    “曜兒乖，不哭。”衛靈犀抱著曜兒扭到了一旁，留了個後背給蕭珩，“我們不看他，免得他總是惹我們生氣。”

    曜兒撇著，小表委屈地，兩隻嘟嘟的小手在眼前揮舞，去抓衛靈犀前的服。

    “曜兒是不是了？”衛靈犀見腦袋直往懷裏紮，便問他。

    曜兒小舌頭，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

    “果然是了。”

    衛靈犀掀起服來喂他，他立刻就抱住，咕咚咕咚地吃了起來。

    “人不大，吃得不。”蕭珩湊過來瞧他。

    衛靈犀送了一記白眼給他：“一個小嬰兒現在的任務就是吃了睡，這般才能夠長得快。”

    “咿呀……咿呀呀……”曜兒似乎也在給自己辯解。

    “快吃，我們不理他。”衛靈犀將他的小臉扶正了。

    曜兒吃幾口，眼睛就看蕭珩幾眼。

    “都是你的這個小笨蛋，霸占著我的人。”蕭珩不滿地說道，“不若，尋個母喂他吧。”

    曜兒腦袋立刻就轉了過來，直勾勾盯著他。

    “別看了，再看，爹就不準吃了。”說著，他便往前湊。

    曜兒眼睛盯著盯著，忽然就出了嘟嘟的小手，啪得一掌打在了蕭珩的臉上。

    “小笨蛋，敢打你爹…”蕭珩咬牙，真是恨不得將他趕弄出去。

    曜兒見他吃了癟，張開沒牙的小，咯咯咯笑了起來。

    衛靈犀見狀沒忍住也撲哧笑出了聲。

    夜已深，月兒懸掛在了高空，靜謐的月給人間披上 一層溫。

    屋燭火晃，呢喃聲與嬰兒的呀呀聲不斷傳來……

    ……

    秦太後墮了個胎，險些去了小半條命。

    在宮中將養了六七日，才逐漸將養了過來。

    丟掉了個孩子，並覺得心裏難。

    隻是這幾日心不是很好，就好似眼前這天氣似的，黑沉沉的雲在宮牆之上，連綿的雨下個綿延不絕。

    秦太後著那水滴落在地上，濺起層層水花，出神了好一陣子才說道：“金福怎麽還沒有來？”

    邊的太監低聲道：“太後娘娘……金公公他……他被聖上拖去砍了。”

    秦太後心頭一陣窒息，險些暈了過去。

    真是好狠的兒子啊！

    真不知道這兒子是隨了誰？

    秦太後在窗前枯坐了半日，混沌了幾日的腦子才逐漸清晰了過來：“秦鳶人呢？可還在蕭府 ？”

    “沒聽說大將軍攆人，應該是還在。”

    “我要見。”秦太後道，“你去宣旨意，我要見。”

    “娘娘，您被足了，不能離開這個宮殿半步。即便是我等離開也得提前打招呼才行……”太監為難地說道。

    秦太後臉極度難堪，半晌，說道：“準備筆墨，我要寫信。”

    “是，娘娘。”

    待寫好了兩封信遞給了太監：“兩封信，一封給秦銳，一封給秦峻。”

    小太監接到了信，找了個機會從鍾粹宮裏出來。

    幾個時辰後，那兩封信出現在了蕭珩的手上。

    他看了信的容，笑了笑隨手撕了碎片。

    “林墨。”他喊道，“第二個計劃可以啟了。這一次，我們直接送太後娘娘去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