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的神不對，衛靈犀忙問他：“大哥，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衛錦川微微垂下眼眸，“隻是想起了我的父母，有些想念他們了。”

    “大伯父與大伯母一輩子閑雲野鶴，居無定所，一年到頭也未必能夠見上一麵。”

    “那是他們想要的生活。”衛錦川道，“我尊重他們的選擇。”

    “大哥，你也別難過了，指不定大伯父和大伯母他們什麽時間就回來了呢！你看看二哥他們，二伯父和二伯母也是幾年不見了，他照樣樂嗬的很。”衛靈犀說完，頓了頓，小聲道，“二哥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大哥不像是他這般沒心沒肺。”

    衛錦川被的話給逗笑了：“你二哥若是聽到了，肯定會生氣。”

    “生氣他就生氣，反正也不敢把我怎麽樣！我見長公主的次數比他多！到時候給他說兩句壞話，保證長公主不給他好臉。”

    衛錦川聞言笑的更開心了，剛才心頭那一閃而過的霾頃刻間便煙消雲散了。

    “走吧，咱們回去吧，外麵涼了。”衛錦川催促道。

    “好。”

    二人剛招呼著孩子們要回去，忽然間，又是一陣哨聲。

    那哨聲明顯比剛才急切了不，聽起來，像是吹哨之人的心很焦急。

    衛靈犀再一次頓住了腳步：“大哥，你聽到哨聲了嗎？”

    衛錦川緩緩點頭：“聽見了。”

    “大哥曾經在烏合待過的，可曾聽到烏合有人吹過此哨聲？”

    “不曾。”衛錦川搖頭。

    “真的？”衛靈犀不信，歪了歪腦袋，著衛錦川，“烏合人肯定會吹哨的。”

    衛錦川道：“當時我在烏合是有任務在，並沒有心去聽人吹哨。所以，我確實不曾聽過。”

    “哦。”衛靈犀點點頭，“原來如此。”

    “走吧，回屋吧，外麵太冷了。”

    “好。”

    揣著一肚子的疑問，衛靈犀跟在衛錦川後回了屋。

    “瞧這小臉涼的。”柳婉兮見兒子進來了，小臉蛋凍得紅撲撲的，便出手幫他去焐臉額。

    “娘，外麵放煙花，好好看！”小孩子興地道。

    “以後年年都能見呢。”柳婉兮了他的小腦袋，“去吧，去玩耍吧。”

    “不用年年，咱們府上就有煙花呢，還沒有開始燃放。”衛庭蘊說著，便要起。

    “哎，你去哪兒啊？”顧承之一把拉住了他。

    “去命人把煙花取出來，今晚上燃放了它。”衛庭蘊道。

    “飯後再說。”衛夫人道，“你舅舅今晚上高興，你們都陪他多喝幾杯吧。”

    衛錦川輕輕將衛庭蘊按在了座位上：“你陪著舅舅喝兩杯，我去安排此事。”

    “等等，你也別走。”顧承之道，“一起！”

    衛夫人笑道：“老大、老二、老四、老五，你們一起敬舅舅一杯。”

    衛家幾位二郎都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要給顧承之敬酒。

    彼時，一聲細長的吆喝在庭院中響起。

    “衛庭蘊出來接旨。”

    “宮裏來人了！”衛夫人一愣，真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宮裏來人做什麽。

    聽說是讓二哥接旨，衛靈犀便知道，八是天驕長公主的旨意到了。

    果不其然。

    衛家人匆匆忙忙起出去，隻見長公主旁的太監馬公公來了，後還跟著一長串的侍和太監們。

    這些太監們手裏頭都拎著一個食盒子，衛靈犀抿一笑：“馬公公，可是公主要賜宴？”

    “大將軍夫人，您猜的一點都沒錯。”馬公公還不忘了趁機溜須拍馬，“夫人您真是冰雪聰明！這是我們殿下賜給衛府的菜肴……”

    說著，拂塵一甩，直了腰桿子喝唱：“長公主殿下賜味佳肴。六味鮮果、十二味幹果、十二味果脯，佳釀兩壇。

    菜肴花炊鵪子、鴛鴦炸肚、羊舌簽、房玉蕊羹、五珍膾，山煮羊、炙鵝、東坡、雪霞羹、麻、魚膾……”

    這馬公公一口氣念了好幾十道菜，念完了之後，這才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去。

    “衛二公子，這是長公主的一片心意，您還不趕領旨謝恩吶。”馬公公著嗓子提醒了一番。

    衛庭蘊立刻心領神會：“草民謝長公主殿下厚！草民也有一，還請馬公公轉給長公主殿下，祝願安康，長命百歲！”

    馬公公喜笑開，上前將他扶起：“好說，好說。”

    衛庭蘊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禮轉角給馬公公：“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馬公公說著，也將一封信從袖口裏出來，“我們殿下說了，公子在無人的時候可以瞧瞧看一看。”

    說完，臉上便是曖昧的一笑。

    衛庭蘊自然心領神會。

    “既然長公主的心意傳達到了，那我也該回宮了。”

    衛靈犀踢了踢自己的二哥，給了他一個眼神。

    衛庭蘊忙說道：“公公留步。”

    “嗯？”馬公公慢悠悠轉過來。

    衛庭蘊從上扯下一塊玉佩來，悄悄塞進他的手中：“有勞公公寒夜奔波一趟，這是一點小小心意。”

    馬公公推辭了幾番，便收下了。

    這玉佩一看便知是好玉，澤溫潤，手沁涼，價值不菲啊。

    衛靈犀也差人給了宮太監們賞錢，這大年夜裏也奔波的辛苦，讓那些下人們也開心開心吧。

    得了賞錢的宮太監們都很高興，謝了衛靈犀。

    臨走前，馬公公一拍腦袋：“哎呦，瞧我這記，我們長公主還地待了一件重要的事呢。”

    “何事？”衛靈犀詢問。

    “玉蓮、夏荷你們二人留下吧。”馬公公笑嘻嘻說道，“長公主殿下說了，這兩位宮兒是給顧承之老爺準備的。們日後便是老爺的人了，顧老爺請放心啊，這兩位姑娘呢技藝高超，定然能夠讓顧老爺嚐到這男歡的神仙滋味。”

    顧承之一噎，臉都紅了豬肝，還得著頭皮謝恩。

    馬公公事兒辦完了，這就要準備離開了。

    衛錦川主提出：“我來送馬公公出府。”

    “哎呦，我這可不起。”

    “公公您客氣了，請吧！”

    “那有勞衛將軍了。”

    衛錦川送馬公公出了府，又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後，看著那馬車越走越遠了，地上隻留下兩排長長蜿蜒的車轍印。

    衛錦川並不著急回去，獨自一人在雪地裏站了一會兒。

    “出來吧，隻有我自己了。”他似乎對著空氣說了一句。

    片刻工夫，從府門附近不遠的影聘聘婷婷走出來了一位年輕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