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懷疑你大哥暗中通敵？”蕭珩低沉的聲音裏著幾分笑意。

    “怎麽會？”衛靈犀忙否認道，“我大哥對大周朝忠心不二，你可不要編排我大哥！這通敵的罪名是可是大罪！我大哥可擔不起這罪名。”

    “這不是你方才說的麽？”

    衛靈犀：“……”

    可不是那個意思！

    再說了，他大哥這麽忠貞，上輩子可是為了大周戰死沙場的！

    誰都有可能通敵叛國，唯獨大哥不可能！

    “我是說……我大哥好像跟烏合人有聯係，但是，我並沒有說我大哥通敵叛國啊。今夜去衛府的時候，我聽到了奇怪的哨聲。”

    “哨聲？”這句話引起了蕭珩的興趣。

    “對，是哨聲。”

    “在衛府周圍聽見的？”

    “嗯嗯。”衛靈犀連連點頭，“從聽到哨聲的時候我大哥的神就不對了……”

    蕭珩眼眸微垂，手指的指腹不輕不重地挲著衛靈犀的手背。

    哨聲，衛錦川，烏合……

    衛靈犀見蕭珩不出聲，也不打擾他。

    隻是靜靜著他挲自己的手背的作，他的指腹略顯糙，卻是溫熱幹燥，很是舒服。

    這是他思考時習慣的作，所以，隻是安靜地，卻並不出聲。

    半晌。

    蕭珩出聲：“嗯，回頭我命人調查一番。”

    當他說出調查一番的時候，衛靈犀清楚，他絕對心中已經有數了。

    “夫君？”

    “夫人喚為夫作何？”

    衛靈犀湊近他的耳畔輕輕吹了口氣，聲音婉轉低：“你在替我大哥瞞什麽？嗯？”

    蕭珩扭頭向，天空中剛好一朵煙花炸開，將這馬車也照亮了片刻。

    眼神如，朱嗬氣如蘭，當真是風萬種，令人心神漾。

    小妖！

    蕭珩腦袋裏浮現出這幾個字！

    他扯了扯角：“不敢瞞夫人，現在卻也不能明說。”

    “怎麽就不能明說了？”衛靈犀追問道，“我大哥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這個也不好說。或許有，也或許沒有。”

    衛靈犀生氣了。

    眼瞅著蕭珩這故弄玄虛，說了半天模棱兩可的話，就是不肯點破。

    “行，我記住了。”

    蕭珩見媳婦生氣了，心想要完：

    今晚上八不讓他了。

    果然，下一句話衛靈犀這話就甩了過來:

    我與曜兒今晚要一起睡，你自己去睡書房吧。

    “……”

    “不高興了？”

    “沒有啊，我沒有不高興啊。”上一邊說著，一旁往旁邊挪著，挪得遠遠的。

    馬車經過一溜之，打了一下，車子猛得歪了一下。

    衛靈犀的腦袋險些被撞到了，若不是蕭珩及時出手，護住了的頭，此刻定然會起上一個蛋大的包。

    “小心。”

    “哼，不用你。”衛靈犀心中有氣，道，“不用你。”

    蕭珩見的怒意這麽大，還任起來了，無奈笑道：“不是不告訴你，而是暫且不能告訴你。”

    “為何不能？難道你是怕我出去說嗎?”

    “這……應該不至於。”

    “哼，你分明就是不信任我。”衛靈犀氣哼哼道，“我幾時在外頭說過話？你那些家國大事，你但凡不想讓我知道的，我一概不問。可此事關係到我大哥……”

    “既然你已經看到你大哥反常了，你為何不問他？”

    “他顧左右而言他，分明也是可以瞞。”衛靈犀知道，大哥若是心瞞，想要問也是問不出來的。

    “倒也不是不能與你說……”蕭珩鬆了口。

    衛靈犀是聰明的，直覺也是敏銳的，通過蛛馬跡心中也已經多分析出了些什麽。

    想要瞞，也是瞞不住的。

    何況，這除夕之夜，他並不想惹一肚子的氣，讓帶著不甘心睡。

    衛靈犀見此事有轉圜的餘地，心中一喜，便複又湊了上去：“那快說與我聽。”

    “不過麽……”蕭珩幹咳了兩聲，“這是有條件的……”

    衛靈犀翻了個白眼：就知道。

    這個男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如何？”

    衛靈犀咬著後槽牙，低聲道：“夫君何時說要，我又何時拒絕過？夫君還想要怎樣？”

    蕭珩角一勾：“那得看夫人的誠意了。”

    衛靈犀真的想說，隨便吧，不想知道了。

    反正衛錦川是大哥，即便是有事，蕭珩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可，這該死的好奇心啊……

    控製都控製不住。

    “說吧 ，幾次？多久？”

    看著一副“凜然赴死”的樣子，蕭珩忍不住低笑一聲：“回去再細說。”

    衛靈犀：“……”

    什麽時候這個男人變得這麽沒人了啊……嗚嗚。

    回了府，蕭母便帶著蕭子安去休息了。

    曜兒睡得正，金蕊便抱著休息了。

    銀蕊和木梨二人留下來伺候大將軍和夫人。

    沐浴完後，蕭珩便抱著衛靈犀上了床。

    錦帳一落，木梨便將屋裏的燭火一一熄滅，隻留下一盞小小燭臺。

    豆粒大的後火苗徐徐燃燒著，將錦帳的線照得幽幽暗暗，朦朦朧朧的。

    衛靈犀長發散枕上，中略略敞開，出一片雪般白膩的皮。

    素手托香腮，慵懶地著坐在床邊服的蕭珩。

    “如今能夠細說了吧 ？”

    蕭珩角一勾，從枕下取出那圖冊來，湊到的跟前：“第幾幅圖了？”

    一看這本圖冊，衛靈犀便臉紅的像塊紅布。

    “饒我了罷，這可吃不消，我的小命都要搭進去了。”

    “那你哥哥的事……”

    衛靈犀眼睛一閉，一咬牙，心一橫：“依你，都依你。”

    蕭珩滿意的笑了，湊到的耳珠旁，輕輕啃噬一通。

    衛靈犀頓時覺得渾的汗都豎起起來了，魂兒都要離了。

    蕭珩立誓將這本圖冊裏的容與衛靈犀都一一通嚐試個遍。

    於是，在這個風雪之夜，伴著空中炸裂的煙花與不絕於耳的鞭炮聲，衛靈犀肆無忌憚的喊了大半個晚上。

    屋簷下。

    銀蕊揣著手與木梨二人肩並肩站在一起，著簷下那被風雪吹得晃悠悠地紅燈籠，不慨：

    “大將軍與小姐幾乎日日不歇，怎麽不見小姐有孕呢？”

    木梨掩道：“要是日日這般，遲早是要有的。”

    屋吱呀聲不斷，不知紅了誰的臉頰……

    待風停雨歇，蕭珩搖了搖枕下的鈴鐺。

    金蕊和木梨便匆忙命人抬了熱水進去，趁著主人沐浴的時候將一團的床收拾了個幹淨。

    此時，衛靈犀被熱氣蒸騰的滿臉香汗，懶洋洋靠著桶壁，濃濃困意襲來。

    可依舊強撐著，問蕭珩：“我大哥的事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