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讓我跟你烏合，你便免了吧。”衛錦川冷道。

    “回烏合哪裏不好了？”娜依爾生氣道，“我是我父王最疼的公主，你若是跟著我便是駙馬。你的才能可以在烏合得到最大的發揮，總比你在大周強多了。”

    “這裏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這輩子生是大周的人，死是大周的鬼！公主，你不用再花心思在我上了！”

    衛錦川這一番話，把娜依爾給氣得不輕。

    想起去年在烏合兩人相的那段歲月，便越發惱火不堪。

    把自己的心事統統都托付給了他，將自己最真摯的都傾注在了他的上，可他做了什麽？

    利用！

    對！

    就是利用！

    赤的利用！

    這些事他不明著提起來，還可以安一下自己，他當初一定是有苦衷才會回到大周的！

    眼下，他能夠說出這種話來，連個欺騙自己的理由都沒有了！

    他說自己生是大周人，死是大周鬼，這分明就是告訴，去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就是利用的，給大周製造便利。

    那一場接著一場的戰爭，烏合也損失了不的猛士啊！

    那些猛士都是父王用軍餉養起來的，都是用來保衛烏合的！

    如今聽來，那些猛士們死的太不值當了，都是為了衛錦川那些計謀做了墊背的替死鬼！

    “好，很好，你真的很好！”娜依爾一顆心被他傷的稀碎稀碎的，抑住心頭翻湧的酸，“那我問問你，那些日子裏你當真對我沒有過半分的麽？”

    衛錦川沉默了下來。

    沒，真的是一分都沒有！

    妻子柳婉兮是他自己看上的人，兩個人脾氣相投，舉案齊眉，在一起的日子很是幸福。

    他不是那種花心的男人，衛家的家教亦是如此。

    他的父親和兩位叔父都隻娶了自己心的子，便再也不再向其他的人多投去一分的目。

    這樣的家裏氣氛是幸福溫馨的，沒有那些飛狗跳，妻妾爭寵的事。

    何況，他上柳婉兮也並非是單單看上了的樣貌和姿，他們更多的是靈魂的契合。

    眼前這位異國公主雖，但那脾氣和秉是著實不了他的眼的。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

    在他的眼中，除了妻子柳婉兮，便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但，這些話能夠直白的對娜依爾公主說出來麽？

    並不能！

    他的兒子還在這位公主的手中攥著呢！

    來了大周之後，這位公主的脾氣和收斂了不，可他可清清楚楚知道在烏合是個什麽秉。

    隻要王庭裏哪個丫鬟比好看，或者是他多看了哪個丫鬟一眼，哪怕是無心的，那個丫鬟也絕對活不過當晚。

    但凡是看上的東西，不管這東西是不是的，便上來搶！

    更可恨的是，這娜依爾公主心中沒有半分溫暖。

    一次出行玩耍，不過是因為街市上人多，自己的鞋子被一名孩子給踩到了，便盛怒，命人直接砍掉那孩子的腳。

    當時他在場，再三阻攔，否則，那孩子的後半生怕是因此而搭進去了！

    這樣的自私任甚至有些殘暴的格，跟他那父親有著不開的關係。

    也正因為如此，才敢無視兩國的界限，任地鑽大周境來找他。

    毫都不顧及兩國百姓的生死，以及戰爭給雙方造的巨大損耗。

    衛錦川的遲疑與沉默，看在娜依爾公主的眼裏，卻是另外一番意思。

    沉默就代表著其實是有的，隻是違背他那個什麽大周人大周鬼的原則，所以他不願意說出來……

    娜依爾因為他這短暫的沉默，到異常的高興。

    剛才還惱火不堪，現在角便有了笑意：“看來你也不是對我完全沒有麽……”

    “多說無益。”衛錦川道，“把朔兒還給我。”

    娜依爾心明顯比剛才好了許多：“行啊，看來你對我還有些舊的份上，我把孩子還給你。”

    “人在何？”衛錦川立刻問道。

    “還在我藏起來了！你今日先回去吧，待明日我親自將孩子送回府裏去。”娜依爾笑道。

    “你又要搞什麽鬼？”衛錦川蹙眉冷道。

    “你說話好聽些，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對那孩子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娜依爾威脅他。

    衛錦川強著憤怒：“今晚孩子就先在你這裏，若是這孩子有任何一損傷，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放心吧。”

    衛錦川見今日問不出孩子的下落了，便也不再多加逗留，調轉馬頭飛奔回衛府去了。

    娜依爾見他離去，眼底的笑意更是濃鬱：“衛錦川，你是逃不我的手掌心的！哼!”

    待回去的時候，看見那孩子已經醒了。

    朔兒還記得自己被人劈暈的事，見了便咧要哭。

    “哭吧，我今日心好，允許你哭兩聲。”

    朔兒也不過才一歲多的年紀，哪裏能夠明白的意思？

    哭是肯定要哭的！

    再說了，在他的這個年紀哭不是正常的麽？

    朔兒哭著懇求：“我要找我阿娘！我要找我爹！”

    “阿娘沒有！阿姐倒是有一個，你要不要？”娜依爾笑嘻嘻地同他說道。

    “我要我阿娘！我要我阿娘！”

    “阿娘！嗚嗚嗚——”

    “爹爹——你們在哪兒啊？我不要和這個人待在一起！嗚嗚——”

    娜依爾果然沒有什麽耐心，聽見這孩子哭這樣，便蹙眉道：“別哭了，明早便送你回去。”

    “不！我不要明早！我現在就回去！”

    “現在不可能！你死了這一條心！”

    “娘！阿娘——爹爹——”

    朔兒又哭了起來 ，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亮了。

    娜依爾公主終於忍不了了，再次抬手朝著他的後頸子劈了下去。

    世界終於安靜了！

    拍了拍手，將朔兒抱起來往炕上一丟：“活該！我提醒過你的！我也就是看在你爹的麵子上，若是換做普通人家的孩子，我早就把他的舌頭割了去了！”

    次日。

    柳婉兮一大早便披著厚厚的大氅站在衛府門口等著人來。

    “不會來這麽早的……先回屋吧，風太涼了。”衛錦川心疼得勸道。

    柳婉兮搖頭，昨夜又是一宿沒睡，眼圈下方的黑青越發的明顯了：“隻要能夠早些見到朔兒，我再熬幾日都無妨。倒是你，你辛苦了一日，你應該多歇息歇息……”

    衛錦川聞言殘酷的低下頭，若是知道孩子的丟失全是因為他，還會不會對他如此的了？

    正想著，他便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抬眸去，隻見娜依爾坐在馬鞍上，一隻手握著韁繩，另一手將朔兒摟在腋下，朝這邊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