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他早就死了
“誰已經死了?誰不會回來?”
聽著白英啟的喃喃自語,蒙肅隻覺一頭霧水,問了幾聲得不到回應,便揪著他的領喝道:
“清醒點,這裡是戰場!我沒工夫聽你的夢話,到底還能不能打?”
白英啟被搖了好幾下,這才回過神來,蹙眉道:
“我剛才已經出手了,但是——有道法高手奪了我的紋金針!”
“什麼?我在城頭並未察覺到異常。”蒙肅大驚,“能從你手底下奪針,這得是什麼水平?鬼仙?”
白英啟悶悶道:“我馬上就要晉升鬼仙了,而且這紋金針已被我祭煉了十年,能瞬間奪走它,一般鬼仙還真做不到……實際上,能這麼做的,我隻到過一個。”
“誰?”
“宋雲。”
兩名景國大將相顧無言,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極度的驚懼。
“不可能!”蒙肅斬釘截鐵道,“他早就死了,天雷轟頂,灰飛煙滅,死了!”
見白英啟還有些猶疑,蒙肅又解釋起來:“近些年,諸國聯手攻唐,下手可不輕。”
“以那人屠的格,看到這況,還能坐得住?早就出手把我們殺了!”
“那倒是。”白英啟晃了晃腦袋,好像要把心中不安的緒晃掉,深吸一口氣才道:
“看來,西北戰線來了一名唐國鬼仙,或許是滄海客的人,境界還不低。”
“合理。”蒙肅點頭。
“那鬼仙估計是打算給我們一個驚喜,結果見高寒青遇險,被迫出手,提前暴了。”
兩人都不住地點頭,想把之前那個可怕的猜測忘掉。
當年兇名震怖天下的安西人屠,還是忘掉最好,提都不要再提。
……
安西城頭,高寒青示意麾下抓時間休整,自己卻不顧疲憊,俯下來研究景軍留下的。
多年帶兵,讓他養了重視細節的習慣,不會忽視戰場上的任何異常。
“有問題,這都是先天高手,死得卻太簡單了,很多傷口都是被正面攻破導致的,這些先天難道狀態比我們還差?”
高寒青面狐疑之,又想起方才那一閃即逝的危機。
他站起來,警惕地環視四周。
城中只有兩萬北庭軍,扎堆在一起休整,巡邏崗哨齊備,不可能有外人。
就在這時,高寒青似乎覺到了什麼,臉微變,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這是當年宋雲傳給他的劍法,記載了《戮天九劍》前幾式。
高寒青將它帶在邊,當做至寶,時常拿出來細細揣。
因為這紙冊上的一個個文字筆走龍蛇,蘊含了宋雲的殺伐劍意!
此刻,高寒青敏銳地知到,這些文字中的劍意出現了輕微的波!
他雙手忍不住抖起來。
“師父,師父是你嗎?”
大漠孤城,只有狂風喧囂,沒人回應他。
城頭的北庭將士紛紛側目看過來,聽這位獨臂將軍不停喊著“師父”,都有些詫異。
“高將軍的師父?不是那位殺遍各國尊者的宋雲嗎?他都去世多年了。”
有人不懷念道:“如果那位還在,景人哪敢放肆?”
“噓,高將軍面前,這些還是提為好,據說那位死得可慘了……”
高寒青能聽到這些人的議論,並沒有理會,只是輕輕挲著紙冊上的墨跡。
就一會兒工夫,劍意的躁已經消失了。
其他武者可能不到如此細微的變化,但高寒青對這本紙冊研究了十二年,對其悉到了極點,任何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師父還留下了一些後手?”
他不陷沉思。
就在這時,城頭有士卒指著遠方,欣喜地喊道:
“退兵了,景人退兵了!”
值守城頭的將士們都了過去。
只見旌旗搖,大營開拔,景軍的隊列正在遠離。
“這就退了?”高寒青心中更加疑了。
北庭軍雖然銳,但最近遭遇了數場戰,死傷不,人困馬乏,戰力已不足一半。
對面卻是十萬景國主力部隊,只要全力進攻,八能在援兵趕到之前破城。
這為何要退?
難道真是師父留下了什麼後手?嚇退了敵人?
高寒青不遐想起來。
景軍是真的退了,大部隊消失在了沙漠盡頭,再也沒有回來。
無論是什麼原因,北庭軍都逃過一劫。
到了晚上,一名頭髮半白、材魁梧的將軍從東邊飛來,關切地問道:
“小高,沒事吧?”
“張帥。”高寒青行了一禮,搖頭道:“被景人打了個措手不及,好在他們突然退兵,也不知為什麼。”
來者正是宋雲親手培養的武聖,原朔方道節度使張仙客,現任唐國元帥。
“退了就好。”張仙客松了口氣,這些年唐國四面遇敵,他力極大,只求能點損失。
“張帥,吾師當年……罷了。”高寒青想開口詢問,卻言又止。
他轉頭向城外,夜幕下的大漠死氣沉沉。
“無論怎樣,師父終究是不在了。”
“獨守孤城,威震八方,這樣的景象估計也再也看不到了。”
“我得盡快就武聖啊,不然怎麼保得住師父打下的基業……”
嘩嘩,水幕破碎,影搖。
宋雲從時長河之中走出。
回正在發生的一幕幕景象,他也忍不住慨:
“時間不多了啊。”
此次回歸,他能清晰地覺到天門的存在。
以及過天門傳出來的,那一若有若無的詭異波。
城的封堵,恐怕堅持不了幾年了。
史上最強大的一批天魔天鬼,即將降臨人間,以“神仙”的份,給世人帶來死亡與毀滅。
“只有人仙初期的境界,還不足以滅掉天庭的邪祟。”
“十年之,我必須獲得足夠強大的戰力,至也得有啟那樣的水平。”
任務很重,宋雲心中充滿了迫。
至於還在安西城頭胡思想的高寒青……
宋雲不是保姆,巧發現徒弟遇難,自然會出手搭救一下,但更多的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開始下一次穿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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