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聽上去,雌雄難辨。
蘇蒹葭微微蹙起眉頭,對方究竟是誰?
聽他這麼說,總算稍稍松了一口氣,只要他肯提條件就好,怕的是他什麼條件也不提。
晏行負在背后的手,早已經握拳,他手背上青筋暴起,無聲訴說著他的憤怒,他聲音沉穩,“對,只要你肯放了殿下,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此刻他最擔心的就是殿下。
他們都來了這麼久,可殿下始終一言不發,這不是的子。
他擔心殿下已經遭了這人的毒手。
屋里那個人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晏太傅可莫要出爾反爾。”
晏行立刻說道:“你放心,我說到做到,現在我要見殿下。”
晏老夫人張的著手里的帕子,大氣都不敢一口,死死盯著敞開的門,在心里不停的祈求滿天神佛,只求他們保佑大長公主平安無事。
只要殿下能夠平安無事,愿意折壽十年。
蘇蒹葭與沈鶴亭也目不轉睛盯著喜房。
隨著晃的燭火,一道黑的影子投在門口。
眾人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那道黑的影子正在慢慢移。
可見他正在朝門口走來。
這一刻,所有人下意識斂住呼吸,誰也不清楚屋里到底是什麼狀況,是只有他一個人,還是有其他同伙。
更讓他們揪心的是大長公主,始終都沒有聽到的靜,現在究竟怎樣了?
好在那個人并沒有讓他們久等。
很快,他便出現在門口。
眾人這才得以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
他上罩著寬大的黑袍,整個人都籠罩在黑的袍子里,臉上帶著銀的面,本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只能看到他在外頭那雙鷙的眸子。
眾人也不關心他的模樣。
只見他一手掐著大長公主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匕首抵著的臉,也不知他對大長公主做了什麼,大長公主雙眼閉,此刻一點意識都沒有,就像是個提線木偶一般,全憑那個人擺布,上的喜服有些松散不說,就連發髻也松松垮垮的。
“母親……”見到大長公主的那一刻,蘇蒹葭忍不住激起來。
晏老夫人嗓音破碎,“殿下,求求你快放了殿下!”
眼眶一熱,忍不住落下淚來,整顆心都揪一團。
晏行瞳孔一陣劇烈的震,他忍不住上前一步,負在背后的手控制不住抖起來。
他嗓音凌厲,“說,你對殿下做了什麼?”
沈鶴亭眸沉如水,他雙眸如鷹隼一般,死死盯著那個人,等著出手的機會。
“如殿下這般一個絕人,你說我能對做什麼?”黑人聲音充滿戲謔,說著他側目看向懷中的大長公主,握著匕首的手輕佻的從臉上過。
他忍不住嘖嘖嘆道:“大長公主的果然宛若凝脂,真人不釋手,我可真是死了,恨不得再好好的寵一番。”
他這無異于在找死。
“你給我閉!”晏行冷厲的嗓音宛若滾滾驚雷,他眸中帶著滔天怒火,的拳頭咯吱咯吱作響,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把這個畜生挫骨揚灰。
蘇蒹葭比他還要憤怒,第一次如此恨一個人,恨不能將他碎尸萬段。
今晚可是父親與母親的新婚夜。
他怎麼敢?
蘇衍站在旁,他墨眸一片濃黑的戾氣,不管這人有沒有對母親做什麼,在他說出這句話的這一刻,母親的名聲就全都毀了。
剛才看母親上的喜服,與的發髻,他心里就閃過一不好的預。
這個畜生擺明了想要毀了母親。
他好狠毒的心。
晏行聲音落下,那個人眼神驟然變得狠辣起來,他扣著大長公主的手猛地收,冷眼睥睨著晏行,一字一句,“剛才晏太傅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可是想要反悔?”
說著他猖狂笑出聲來,“你就是反悔了也不打,從踏進這扇門的那一刻,我就沒打算活著離開,與大長公主做了一次夫妻,還能與一起赴死,我已死而無憾,就怕你們舍不得大長公主陪著我一起死。”
他這番話說的直白。
“咳咳……”哪怕大長公主昏迷不醒,依舊被他掐的劇烈咳嗽起來。
“畜生,你這個畜生,快放了殿下……”晏老夫人氣的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已經想好,殿下是在他們晏家出的事,是他們沒有保護好殿下,不管殿下怎麼了,都是明正娶的兒媳,倘若晏行這個老小子膽敢嫌棄殿下,就與他斷絕關系,跟著殿下搬到公主府去住,再也不認他這個兒子。
“你快住手,我讓你住手聽到沒有,若你膽敢傷害殿下,我定要將你五馬分尸。”嫌棄大長公主?那是不存在的,晏行心疼都來不及,他又怎會嫌棄殿下,他只會嫌棄自己無能。
都是他沒有保護好殿下。
是他的錯。
在喜房的門打開的那一瞬,晏九便帶著人悄無聲息轉退了下去。
此刻他正帶著人,試圖繞到窗戶那邊,破窗而,前提不能驚那個瘋子,所以難度很大。
蘇蒹葭眼底一片猩紅,著瓷瓶的手,抖的厲害,發誓,一定要殺了這個人。
“嘖嘖,我就知道你們舍不得大長公主。”那個人輕笑出聲,他稍稍松開扼著大長公主脖子的手,鋒利的匕首依舊抵在大長公主臉上,只要他愿意隨時都能毀了大長公主的臉。
驀地他鷙的眼神落在蘇蒹葭上,“想要我放了大長公主也不是不可以,嘗過老的之后,現在我想要嘗一嘗這個小的滋味,記住你們沒有選擇的權力,若你們膽敢拒絕,那就等著給大長公主收尸吧!”
說著他猖狂笑出聲來,“哈哈哈……我數到三,若是你們不答應,那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