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影偏開頭。
竟然覺得對方說得好像也有道理。
可是,得不到徐家太子的資金投總不能連也罵進去吧。
正沉思之際,突然看見徐敬西邁步過門檻,一腳踹向劉肅君的后腰,做完便冷漠扭頭,一語不發。
單純出來給一腳發泄緒般。
徒留黎影和小李怔愣在原地,看著劉肅君踉蹌地前跌走路,腰背深深地印上皮鞋印。
踹得狠,好在劉家的司機上前扶住人,沒摔倒。
就說這位阿叔為什麼要來撞槍口,本來可以好好說話的。
這下,黎影有點不敢進屋了。
其實沒見到流浪貓,附近也沒什麼別墅,只是聽連伯提過,他看家護院的時候,在湖對面見過貓。
這下更好,沒人喊進家門,沒貓給喂。
沒辦法走遠,怕迷路,看著小李開車離開后,一個人厚著臉皮慢吞吞上臺階,進門,關大門。
也沒看見徐敬西的蹤影,書房的燈盞全開。
把碗給連伯,黎影去后院別墅的臥室洗澡。
躺在浴缸里差點睡過去,等洗澡出來。發現徐敬西遲遲沒回房間,這令輾轉反側回想。
罪魁禍首是嗎?徐敬西不理人的態度只對自己。
可想想,自己并沒那麼大的本事,大概家里和劉家的事理起來令他煩躁。黎影想。
黎影系好睡袍,披散著頭發下樓,有點饞,走出前院的餐廳找牛喝。
路上遇到連伯檢查園子的門燈,看見,一眼心知肚明:“剛剛給先生開了瓶酒,在書房工作,應該很忙。”
提醒,那位爺喝過酒,小心行事。
“我明白。”
黎影頷首,等連伯走遠,才靠近書房,站在窗臺外,屏著呼吸,悄地抬眼,看向里面。
書桌前,翡翠的麒麟香爐熏著一支老檀,香氣清淡奢雅。
檀霧里,徐敬西側臉廓干凈銳利,一點眼神都不看過來,漫不經心甩了下手中的鋼筆,繼續翻冊本寫公章。
眉不抬,眼不皺。
手邊是一杯威士忌,融化的冰塊霧珠氳在杯,晶瑩通剔。
卻在徐敬西上找不到任何醉意,反而更靜,更寡淡,一權貴公子哥兒的尊貴作派,讓人更難以接近。
黎影低頭看手里的牛,也沒膽量走過去問,用等他睡覺嗎。
倘若問了,指不定會被他誤會曖昧意思,說是小饞貓。
夜里風起,涼颼颼的風翻黎影的睡擺,在外的皮起了層皮疙瘩。
黎影輕微嘆氣,抬手,自外面關上窗戶,作盡量輕慢,生怕吵到里面工作的男人。
他心思敏銳且察一切,怎麼可能不知道站在外面,卻不聞不問,故意晾在外面吹冷風。
這人吧,床上時,他的眸子好似分分秒秒都有,好的時候,對當真寵溺溫,壞時無疏冷讓人崩潰的。
黎影捧著牛,回后院的別墅。
又遇到連伯,見心不在焉的模樣,索停下腳步:“你和他吵架了?”
黎影吸了口牛,搖頭:“我沒事惹他做什麼。”
連伯錯過側:“那還是不要靠近先生了,回去睡覺吧,天黑了。”
黎影點頭,上樓關門,倒到床上發呆,眼皮悶重,怎麼睡過去也不記得了。
夜半三點半。徐敬西放下鋼筆,懶懶靠到背椅,沉默地看著被關的雕花窗檐。
片刻,整理好冊本,拿起西服外套收在手里,驅車離開璞居,頭也不回。
車速不快也不慢,徐敬西單手打方向盤,手肘撐在車窗還是一副愜意模樣。
手機來電。
他還算有心按接通鍵。
藍牙通話里是一道的孩子聲音:“徐先生,你睡了嗎。”
徐敬西拖著疲倦地腔調:“開車。”
“都三點了。”何曼莎試探一問,“沒人陪你嗎。”
他嘲弄地笑了笑,反問道:“伱不是嗎。”
滿是玩世不恭,又帶著曖昧不清的調,何曼莎躺在床上,心口一陣熱流涌過,抱著手機紅了臉。明知是他的玩笑,卻也當真。
“那徐先生怎麼不來找我了,我原本想出國了,卻又舍不得四九城,舍不得離開有你的地方。”孩聲音委屈又帶溫繾綣。
徐敬西手指敲了下方向盤,語氣蠻敷衍的:“哪有時間。”
那邊語氣嗔怨且委屈:“你有,他們說你還帶那位小妹妹去西雅圖玩了,你對特別好,什麼都護著。”
徐敬西笑里的諷意更重,“哪來的小妹妹,誰有你會哄人呢。”笑著笑著他就不想聊了,毫無風度地掐斷通話。
…
黎影醒得早,洗澡換服,下樓吃早餐。
是小李來接回市區,將一份房產轉讓協議放在面前:“簽個字,還有份證。”
黎影草草簽字,塞回小李懷里。
小李看一眼,神很正常,乖靜和,舀了口粥。
一點一點送到齒間品嘗,時不時夸連伯很會煮粥。
小李收進公文包:“后續手續我來辦。”
黎影乖乖嗯了聲,收拾畫和包包,跟小李后面上車,回市區。
市區路程遠,昨晚沒睡好覺,一躺,手枕腦袋睡覺。
小李看了眼后視鏡,還是沒看出哪里不正常,自然,這不關他的事。
車到花家地,黎影條件反地醒來,收拾東西下車,一如往常地說了句謝謝。
確實,太子爺和大學生真的很正常,太正常了,卻讓小李覺得莫名其妙的。
那兩天,黎影忙著去館和張奇聲應酬,參觀藝展,見很多藝前輩。
開車的照舊是小李,人都是小李安排。
黎影沒問徐敬西在哪忙什麼,更關心接下來的首展,一步一步跟在張奇聲后,聽安排和繪畫指導。
老師傅有老師傅一手教徒的看家本領。
3米寬的畫布,黎影用兩個小時完,刮刀作畫。
張奇聲站在后,看完整個過程。
“你的畫有個特點,緒破碎很強。”對于張奇聲來說,更直白的就是,象派。
黎影洗手的時候說:“是個地方,我家鄉的雨季。”
最后將畫留在了德園館。
注:喝酒5.6個小時后,看酒消散程度是可以開車的(在喝量的況下,我說的量是兩口)
(關于幾瓶幾瓶灌喝那種,當我沒說,起碼24小時以后您人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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