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隊趕來，起因是，一輛奧迪A6在高架橋上被貨車刮蹭，被貨車別車。

A6的司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冒火，直線倒車，把車開到報廢、開到卡在橋圍欄為止…

夜靜謐，街燈稀薄，江大橋通堵塞。

隊長看了眼宋政清手臂上的傷，問，“阿清啊，你確定是被貨車撞？”

再瞧著穩穩卡在圍欄的奧迪車，這車實在慘烈且可憐。

隊長：“奧迪A6已經嚴重破損，發機都冒白煙了，車底噴油泄，變速箱負荷6000運轉，這點橋路多大的馬力輸出來飆？”

“怎麼做到一腳油門6000運轉？”

三直擊，且深深皺眉問。

宋政清看向報廢的奧迪車，再看淡定煙的徐家太子爺，抬頭看路燈…

突然地沉默。

車，報廢了？

應該報廢了，祖宗飆車那馬力轉得像極限賽車，轟到底，估計剎車片也斷了。

“…”

隊長又說：“一腳油門下去6000運轉是那輛車的極限，不是開車人的極限，知道嗎。”

然，徐敬西斜挨在車邊，緩慢煙，毫發無傷，事不關己。

隊長看到他后，突然睜大眼睛。

原來姓徐的在津市。

對面的頭男子滿頭虛汗，面目蒼白，腳背疼得‘喲、喲’喊，給人聽著，都替他把冷汗，估計痛到骨頭里了。

偏偏，徐敬西冷眼旁觀，存了心只想煙解癮。

頭男道：“煙…煙那位…他轟油門。”

宋政清面無表，示意頭男手里的千斤頂，替人開口道：“隊長，你去調監控就好了，一切有監控，他砸車，在他手里，還啐痰，不文明。”

頭佬聽聞氣得腔發，痛苦里極力想狡辯。

靠在車邊煙的徐先生優雅嘬了口煙，不急不緩地，折扇似的雙眼皮稍抬：“你，好好跟隊長說話。”夾煙的修長手指慵懶指向頭。

好好跟隊長說話、

他聲音平淡，夜籠罩里，他修雋的魄在逆，人更，更暗，氣場威懾且迫十足。

頭男暗罵一句，媽的，但懂徐敬西的意思，忍著痛苦道：“是，我想砸…砸他的車，是我挑釁在先。”

徐敬西滿意地叼著煙，懶懶坐進來接的車里：“修車費暫時不用了，我今天心好，心不好才要，自己掂量。”

頭：“…”車明明是他自己玩爛。

車窗降下，徐敬西懶懶補充：“記得告訴你后面那個人，下次玩。”

面對這個滿口滿腔是京片子音的公子哥，那腔調，頭男無力辯駁，目前只想要救護車，看看他腳上的鞋子還完整無缺沒。

“唉唉喲，疼啊———”

“幫我看看腳。”

-

深夜，小洋樓。

小姑娘沒等到徐敬西回來。

收好畫畫工下樓，打開門，只見先前的黑人來回走，片刻，兩名黑人靠在花圃邊，互相點煙。

打火機熄滅，兩人不約而同聊起天。

“真的車禍？”

“車禍，過江大橋那兒，宋先生的車毀了，車尾，車頭，全慘烈報廢，拖車來拖走的時候，發機還在冒煙。”

“這誰開的？”

“徐先生，用S檔轟油門到底，負荷了。”

“…”

聽聞，黎影眉頭皺，這麼嚴重嗎，難怪還不回來，探探腦袋：“車禍？”黑西服大漢拿走煙，放到后，盡量不給聞到二手煙，頷首道：“嗯，是一些混混找人干的。”

混混？難道是船上的紋團伙？尤記得團伙說要教訓姓宋的…難道出事了嗎，黎影小小聲地：“徐…徐先生怎樣？”

黑西服男搖頭：“我們不清楚，剛剛只是接到電話，過來詢問先生的安康，我們才知道事緣由。”

“哦，先生好像在醫院。”

“哪一家？”

那一瞬間，黎影著急忙慌地出門，一邊上車，一邊等黑西服保安回話。

“是…是中醫一附屬。”

陳榮一臉迷地從屋里出來，匆匆將手里的碗遞給朋友，上車，開車。

去醫院途中。

黎影撥通那串背得滾瓜爛的號碼，漫長的‘嘟’聲一遍又一遍，令人焦灼不安。

直到一聲‘喂’，不是他，是宋政清。

“醫院，16樓，外科診室，我和他在這邊。”

掛電話，黎影腦袋一片空白，不記得過去多久，渾渾噩噩來到16樓的外科診室外。

診門關合，秉承禮貌不敲門闖。

或許是擔心，墊起腳尖，微微看見一個左打滿石膏，頭顱纏滿繃帶的男人，醫生的型擋了視線，看不清傷者的臉。

是不是很嚴重。

明明白天還能對好，對笑，牽的手，說要給找學校研修，明明分離時矜貴得不可一世，明明他那麼厲害，做事從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明明…他那麼無懈可擊，那麼優秀。

誠然，想起他對的好，想起他的照顧，想起和他每一夜的點點滴滴頸，眼圈不控地泛起酸，眼淚濛濛。

拐角煙區，徐敬西漫不經心從里面出門，稍稍抬目。

小姑娘在診室門外，努力墊起腳尖，對著高高的小玻璃窗口觀，看著里面的病人張得不行。

總是一副不要喜歡他的樣子，為什麼卻在無人窺見的地方才在意他。

真像個傻子，徐敬西倚靠在墻，沉默焚了支煙，清燒的煙霧里，整個人悶鈍，寂沉。

偏頭，沉默地看費力墊起來的腳尖。

穿的是小洋樓里的絨拖，白里紅的小足還在努力往上墊起，瘦出骨的踝骨套細細的鈴鐺鏈，輕輕‘叮’了一下。

委屈的，可憐的，急切的，難過的。

估計著急出門，沒來得及換鞋。

徐敬西幾不可察地沉咳了聲，喚：“傻瓜，我在這兒。”

像到開關，小姑娘立馬轉過臉，淚汪汪地注視人，表又有些不可置信，“先生？”

先生…

那把嗓子悠悠地，更是氣。

徐敬西靠在墻上，微低頭，的碎發跟著下搭幾縷，勾了下角，不聲。

小跑過來，一下子撲進他懷里討寵，劇烈地互相撞擊，男人間悠的煙不慎抖落一簇灰，悄然落在的口。

看著懷里人，前V領高弧度和細里的煙灰，好心地笑了笑，出指腹抹走，真是…得一塌糊涂。

“先生有沒有事。”

徐敬西低頸瞧，是那樣委屈，鼻尖紅通通的可憐，真是無奈又好笑。

“你看我像有事的？”

眨了下眼：“不像了，我就知道先生有駕馭全局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