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下眼：“不像了，我就知道先生有駕馭全局的手腕。”

都是夸詞，徐敬西也沒怎麼聽：“掉眼淚做什麼。”

小姑娘還無辜：“我以為…”

說話言又止。

徐敬西笑了聲，低頭看：“以為我死了？”

小聲嘀咕：“以為坐在診室里包扎木乃伊的人是你。”

看蠕的，徐敬西氣笑了都，懶得罵了，大手摁的后腰擁懷，這東西怪招人疼。

“宋政清沒跟你說清楚？”

換藥出來的宋政清突然被點名，手搭在門把手，蒼白解釋，“說了，不然怎麼能找到這里。”

說完，突然陷無邊沉默里，那個男人似乎還要答案，宋政清委婉解釋，“抱歉，我沒說您傷，自己誤認。”

宋政清看向小姑娘，“你別誤會，我開不了車，央他送我來。”

“謝謝徐先生，救我一命。”

“也謝謝徐先生，讓我傷這樣。”

當事人不作聲。

“你們聊，我司機過來接了。”宋政清扭頭，對上焦急神的一位大人，“你怎麼過來了？”

梁蘊優雅頷首：“承敏讓我過來看看你的傷勢。”

承敏是他太太的閨名，聽到，宋政清會心一笑，“害著急了，都跟說了沒事，蹦帶掛脖子幾天靜養能好，不用擔心。”

梁蘊抬眸，看著倚靠在墻上叼煙的男人，煙幾近到底，他雙手忙著抱人，一點兒也不急抖煙灰。

那人的神吧，一看就是被人心寵出來的委屈，那種已經有男人寵的態。

真的，太子爺會寵人不是虛構出來。

“徐先生，您呢，您也在車上嗎，可有傷？”梁蘊說，“我代譚**過來問安康。”

十分關切且溫的嗓音，靜等他的答復，幾秒后，他才稍稍起眼皮看人一眼。

“謝他了。”他慵懶的。

公眾場合，黎影覺得不合適再抱，默默松開男人的手，提前離開，留他們孤男寡談話。

和宋政清一同走。

后者把手里的藥遞給司機，正好路過看診室，一木乃伊坐椅被家屬推出來。

“…”

原來真的有木乃伊。

宋政清看了眼垂腦袋走路的小姑娘：“我有時候特別羨慕他，活得特別舒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

“就是孤獨，他笑的時候更孤獨。”

黎影輕輕應：“因為會投胎，我也羨慕，怎麼過得比任何人都高貴。”

宋政清不太贊同前面那句話：“換個人投胎進徐家可沒有他走得高，你信不信？”

不作聲，沉默地聽。

信嗎，信。

“嗯…那位是我太太的小學同學了，胡同小學，也是四九城的人。”宋政清看的發頂，發頂有點躁，估計被太子爺過。

黎影溫笑笑：“我知道。”“不拉過來？”

黎影溫吞說著，也不是很大聲，足夠對方聽見：“我要是罵他，你們會不會對我趕盡殺絕？”

“…”

明明的一小姑娘。

-

那夜，江大橋的車禍無任何多余的報道，視頻都沒有，權當普通的追尾造堵車解決，什麼車不清楚。

貨車的前車燈和保險杠一點破損，奧迪報廢。

深夜，黑L9開到小洋樓門口，法式花藝的鐵門剛打開。

徐敬西沒著急下車，拿起工作臺震的手機，在耳邊，一邊抱著睡沉的小姑娘放在大，手指開臉頰的鬢發，看的睡。

“舅舅。”

那邊和悅：“安康嗎。”

“好。”他不驕不躁，“勞您掛念。”

那邊聲音渾厚且中氣十足，一聽就是莊重且威嚴的老派權者：“不要再接那群混混。”

他將車窗降下，吹夜風：“不接。”

那邊心平氣和：“怕你出手過頭，回來吧。”

在家人面前，徐敬西習慣收斂鋒芒的那一面，沉著鎮定：“沒手，誤打誤撞，我恰恰坐在那輛車里。”

那邊緒一向穩定，無毫起伏：“我知道，你不要作多牽連，這些小事下面有人理。”

“嗯，困了。”他說，“先掛。”

通話結束，徐敬西看了眼在懷里的小姑娘，隨即，對著開車的司機開口：“安排飛機回四九城。”

“您…”陳榮話到邊又收回，估計是徐家知道點什麼，讓他回四九城，別人才安全。

意識模糊且犯困，黎影不清楚怎麼上的飛機，更不清楚怎麼回到四九城，等再次醒來，手機亮起的屏幕顯示凌晨四點多鐘，車窗外是東三環國貿的高樓大廈。

回來了？

怎麼沒點知覺，是他抱上飛機下飛機？

開車的徐敬西側目，懶洋洋瞧一眼：“醒了？”

坐直腰板，乖乖點頭，“有點肚子。”

誰也沒去提醫院遇到梁蘊的事，心照不宣。

“跟阿姨說了，回家吃早餐。”徐敬西單手打方向盤，騰出手的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著。

不：“到是攝像頭，先生好好開車…”

男人笑著睨，一腳踩上油門，慣令栽進座椅里推背，突然理解徐家為什麼給他配E3，飾豪華，驗舒適，畢竟發機只有2.0T，以防他時不時轟油門來。

五點到別墅，阿姨笑臉相迎。

黎影發現男人沒進門，而是靠在車門邊煙，完說了句：“好好去上課，晚上回來。”

興許要回徐家一趟，趕著他老子去開會前見一面，點了下頭：“您要不要一起吃早餐再走？”

“過來。”徐敬西突然招手，懶懶地。

小姑娘剛靠近車門，毫無防備地，徐敬西溫熱的大手捧住的臉，帶點淡淡甘甘的煙草味，狠狠親了一口，十分滿意，指腹著可憐的兩片瓣碾磨，敏，哆了下。

“怎麼那麼漂亮，嗯？”

他那嗓音，暗啞又勾著點兒洇。

小姑娘抿，小跑進別墅，男人明顯看見泛紅的耳尖，就笑了。

“照顧好，月底繼續給你翻錢。”徐敬西把車鑰匙丟給保姆，坐進門口來接的紅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