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有點醉,弄賬本越發迷糊,索關機,連帶計算丟一旁,不弄了。
是個爽快的,老板娘往煙槍放煙,托煙管的手,指甲染著漂亮紅蔻。
喝醉了是真的,手肘不經意過紅酒杯,倒下碎了一地,睡在后廂房的老板聞聲,邊穿服邊趕出來。
“你又喝酒了?”
一邊清理碎玻璃出去倒垃圾,一邊耐心叮囑不要太辛苦。
老板娘沒出聲,裹上的藏錦圍巾,憑欄倚在窗前看雪,下雪了,特別大。
看的不是冒雪去清理碎玻璃的男人,而是黑夜和白雪。
黎影不關注,不打擾,就像徐敬西教的,都只是陌生人,旅途中過客,無需心。
老板娘的聲音突然響起:“好多年沒去過四九城,也好多年沒聽到四九城口音的旅客。”
黎影慢條斯理挖南瓜羹嘗:“我不是四九城的人。”
“聽出來,南方。”老板娘道。
自在徐敬西邊,知道敏和防備后,黎影不喜歡什麼都說,索沉默。
面對的嚴謹,老板娘笑笑,看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放心,我拿了你們很多錢,也不知道你們到底姓什麼,名什麼,不會把你們留在記憶里,拿錢辦事的規矩我知道。”
“好久聽不到四九城的腔音,喜歡和你說說話。”
聲音聽出來很寂寞。
“跟我說說四九城現在怎麼樣了。”老板娘補充。
黎影說,“你喝醉了。”
確實,喝了大半瓶紅酒。
“他以前從沒把我當朋友。”老板娘說,“在我等他會不會承認那一天,結果他死了。”
也不知道口中的他,是誰。
只當老板娘真的喝醉了。
“01年,我第一次離開韁北,到四九城。”老板娘說,“認識了他。”
黎影拿帕子手,靜聽。
“后來,他死了。”老板娘卻笑了。
“那晚是07年的除夕,雪也大,本來都在看春晚,過癮就說了一句想吃西單路口的杏黃杏干,出門前他還罵我不安分,但他還是開車出去買了,出去之后被大卡車撞,汽車反彈到護欄,整車翻下橋,車毀人亡。”
“再也見不到人。”老板娘嘬了口煙口,特別濃,“死得活該。”
死得活該?是被傷害了嗎,是恨那個人嗎?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見到他的另一個朋友,是他家里給他選好的未婚妻,懷孕了呢。”老板娘看了眼蹲在腳邊的塔塔,“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
“當然,我結婚了,外面那位。”老板娘瞧著塔塔,“塔塔是我們的孩子。”
黎影看著在停車場檢查車輛的老板,疑不解,那位不是丈夫嗎,不嗎?
老板娘幽幽說了句:“人生,湊合湊合就過了。”
黎影不回應,埋頭吃飯,老板娘笑笑,扭頭吩咐廚師再給上點心,擺手,吃太飽不好補眠。
老板娘目送離開。
-
返回房間。
掉厚外套,黎影走到床邊,乖乖爬上床,小心翼翼掀開被子鉆進被窩,一子馨香奢雅的潔香,便使壞的到那滾燙的口面前,用氣音喚他:“先生?我可以抱你嗎?”
男人明明沒睡沉,故意沒應。
“外面回來,手有點冷。”手腳的,膽子一點不大了。
這個時間點于凌晨,生怕男人一個不小心把生吞腹。一路沾風雪手腳冰涼,臉也冰,哆哆嗦嗦蹭男人赤的膛找溫度,一,暖融融,锃的紋理烙過的臉蛋,梆梆。
每天面對他,這副鼓脹的膛,著實難以裝作平靜不勾引。
冰冷的小手,胡男人的取暖,實的手。
徐敬西搭在后腦勺的手臂一,輕松將拉來懷里,突然抓住的手往被子最下面放:“這里夠燙手。”
黎影一,屬實到驚嚇,那樣子委屈又不知所措。
一只手不太夠。
徐敬西好整以暇極了,拿過枕頭墊在后背,看被子細微響的窸窣聲。
慌忙想收回手,手腕又被徐敬西強勢帶握回去,被子下的靜更大。
真的壞了。
小姑娘害地閉上眼睛。
“睜開,怕什麼。”徐敬西瞧閉得死死的眼皮,懶散慢道,“被子都不敢看?”
黎影臉都紅了,睜開一邊眼睛看他:“沒有不敢看,還是晚上…”
支支吾吾,還說不敢看?
男人笑了,大手摟住的肩膀:“出去一趟,眼睛怎麼紅了?”
黎影微微仰起下:“聽故事,到了。”
“什麼樣的故事。”他也不過隨口問。
黎影說,“渣男死了的故事,留下無數債。”
他目睥睨懷里人,“死了你哭?”
“沒哭。”黎影無力解釋,“眼睛生來這副模樣,紅。”
生怕他以為自己為一個男人哭,他又計較起來。
徐敬西指臉蛋,到略微變形,看委屈模樣呈現在眼皮底下,便滿意了,“眼尾的,又可憐。”
眨眨眼,越看霧氣蒙蒙的眼睛,男人面晦暗,異樣的涌來,突然下,“不許想了,親我一下。”
命令般。
“啊?”黎影抬腦袋,對上男人沉如一汪黑潭的眼眸。
“你昨晚睡了,不給我親,補回來。”他從容不迫。
怎麼可能?
說得跟真的一樣,有那麼一回事嗎。
絕對沒有,睡著不就是任他宰割任他欺負,怎麼可能不給他親?
可也不敢嚷嚷反駁,說了又招他脾氣變壞了。
見沒反應,徐敬西低頭,瞧著,“還是說…你喜歡換我親你?”
才不要和他換,肢徹底被激活了,黎影立馬仰起下,往男人干凈白皙的臉頰送出香吻。
就一下,如老鼠竊。
“小東西。”徐敬西側過,拉上蠶被子蓋住兩個人,覆在上,好心地擁住綿綿的,低頸,吻了吻的鼻尖,熱的抵至時,不著急發泄,準地尋到的瓣,緩慢地探取,這種慢作占有,使不控地仰了仰后頸,迎合他的吻。
料到的,的服,換來男人吻得變本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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