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嗎?”
周雁輕這下更尷尬了,他回想起自己方才輕手輕腳幫宋郁蓋毯的模樣,看宋郁睡覺的模樣,臊得恨不得立馬跳車。好在車里沒有開燈,借著一路上絢爛的城市霓虹堪堪能看清面容而已。
小助理拼命想要維持面部表保持鎮定地樣子讓宋郁到有趣。其實他剛才睡著了,只是他一向睡眠淺,意識一直在陷好沉睡的邊緣徘徊,所有風吹草他都能到,手機震響的那一秒他就馬上清醒了。
興致盎然地盯著周雁輕因為不安不斷的結看了一會兒,宋郁才收起暗的笑意又問一遍:“什麼事這麼開心呢?”
周雁輕清了清嚨找回自己的聲音:“租房的事解決了所以開心的。”
宋郁原本微揚的眼尾緩緩垂了下來,莫名有種自己的所有要被搶走的危機,讓他有些焦躁。
見宋郁沒有說話,周雁輕又緩慢的將往后扭轉的又轉了回來。其實他也不是為租房解決的事而開心,而是為所有事往順利的方向發展而到喜悅,這讓他對改變宋郁兩年后的結局有了巨大的信心。
車窗外流溢彩的雙子大廈一閃而過,周雁輕搭在車窗上的手指了。已經十點多了,估計趕不上末班地鐵,打車回去的話是一筆不小的費用,而且因為江程突然搬走了他其實有些不想回宿舍。
又看了一眼被甩保姆車甩遠了的雙子大廈,周雁輕雙手握拳轉過頭道:“宋老師,我……”
“搬家行李多嗎?”宋郁的聲音同時響起。
兩人都沒聽清對方的話,周雁輕咽下了沒說完的話,正當他想問宋郁剛才說了什麼,宋郁先開了口。
“搬家行李多嗎?”
周雁輕微張著愣了住,過了一秒才老實回答:“不多,就一些服和生活用品,其他的東西等搬了家再買。”
宋郁又接著問道:“會做飯嗎?”
周雁輕皺起的眉頭寫滿了疑,還是認真回答了問題:“會,但廚藝應該一般。”
他爺爺不好,從小他就承擔了大部分養家的責任,各種家務自然不在話下,但他對自己的廚藝不怎麼自信。
宋郁若有所思點點頭,他沉一會兒似乎在考慮還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雖然不知道宋郁為什麼突然像面試一樣問這些問題,但是周雁輕還是正襟危坐耐心等待著宋郁下一個問題。
等了一會兒,蓋著毯陷在座椅里的宋郁直起了腰微微向前傾,眉梢揚起,如同蠱一般曼聲問周雁輕:“要不要搬來我家?”
周雁輕瞪大眼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或者幻聽。可是宋郁剛才那句話字正腔圓聲聲耳,一字一頓敲擊著耳,像按下了單曲循環鍵不斷在周雁輕耳旁播放。
宋郁見周雁輕又像只狐獴一樣睜大眼睛豎著脖子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索托著腮好整以暇看著他,等著他。
周雁輕呆滯了幾秒,幾度翕張終于從嚨里憋出來一句帶著音的“什麼”。
小助理張皇又不敢表現出來的模樣特別生又有趣,宋郁有些不忍心,終于不裝大尾狼了,正道:“我不喜歡家里有外人,我把家政服務給斷了,你住我這來,每天給我做飯抵消房租。”
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周雁輕這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不是幻聽了,因為他一直用力咬著舌尖,劇烈的痛讓他耳目清明。他慢了半拍才回過神來,腦子里裹著一團麻,一會想宋郁是不是拿他開玩笑,一會想萬一是真的要不要答應,一會想自己的廚藝大概經不住考驗。
宋郁并不給周雁輕想清楚的機會,他的上半又前傾了一點,迫追問道:“不愿意?”
話音剛落,周雁輕就急忙回答:“不不不,不是,愿意!”
因為著急,他的聲音有些響亮,連司機都忍不住朝后看了兩眼。事實是周雁輕沒有拒絕的行力,半晌的猶豫只是因為他被淹沒在了難以置信的恍惚當中彈不得。
周雁輕的反應與回答都讓宋郁很滿意,他突然讓周雁輕住到自己家來雖然不是自己深思慮后的決定,但也絕不是一時沖的草率行徑。
剛才,車窗外一輛七座商務車一晃而過,正是這次他們去萬戶村乘坐的節目組品牌贊助車輛。驀地,宋郁想起了前兩天那個暴雨夜,他被桎梏在憋悶的車廂當中做的夢。
他吊在絢爛的水晶吊燈之下,肺部的氣息吐后在不由自主地痙攣。他的意識很清晰,窒息的覺讓他生不如死。他想自救,想離這種窒息,可是他的雙沒有任何著力點,他也覺不到雙手的存在。當他以為一切就要結束時,遼遠的地方傳來了悠揚的輕喚。然后他的小被一個堅實的懷抱環抱了住,有人用力托起了他的,脖頸離了登山繩的束縛。
然后,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周雁輕。
這個青莽撞的實習生是這一世經過他的允許才出現在自己邊的一個嶄新的人,一個上一世都不曾出現過的人,至是讓他不必像對待其他人那樣萬般警惕的。
況且,宋郁心里其實還有一點和孟士屏較勁的稚心思。這一世,邊的任何東西,他都不想再被孟士屏奪走一分一毫。
不管出于哪方面考慮,宋郁都覺得,把小助理留在自己邊不會是一個錯誤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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