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朝房間快速看了一眼,問道:“小周呢?”
“喝醉了,在睡覺呢。”安北側讓出路。
宋郁徑自穿過套房客廳,走進了亮著燈的主臥。周雁輕半張臉埋進了枕頭,睡得安穩,臉頰和脖子一片緋紅,看起來喝了不。
“為什麼帶他來這里?”宋郁問道。
安北到這問題有些莫名其妙,而且也不該由宋郁來問,他語氣不善地回答:“我不知道他的住,不把他帶到酒店難道讓他躺在街上?”
宋郁被堵了一下,他意識到周雁輕應該是沒有和安北說住在他那里的事。
“他住在公司提供的員工宿舍,我送他回去。”宋郁順編了個借口,掀開了被子。
安北奪步到他跟前,擋住了他的手,怒道:“他睡得正香,干嘛還要折騰他。”
宋郁冷眼盯著安北,回答道:“他的份還是個沒畢業的實習生,今天他是向我請假才外出的,并且承諾會準點回去,作為老板兼學長,我想我有責任保障他的安全。”
安北覺得宋郁簡直不可理喻,和電視上溫和謙遜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別。他閉了閉眼,用力克制著怒意,說道:“我是他的同學、室友,我和他同一個宿舍住了三年多,我能對他有什麼威脅?”
“宋老師?”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床上的周雁輕不知何時坐了起來,半睜著眼睛茫然地了宋郁一句。
宋郁看了他一眼對安北道:“那讓當事人來決定。”說著,他低頭問周雁輕,“要不要回家?”
“回家……”周雁輕自言自語了一句,迷茫地打量著酒店的房間,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燈,陌生的氣味,不是宋郁家的客臥。他一邊掀被子下床,一邊說道:“對,要回去了……”
因為醉酒,他說話帶了些鼻音。
安北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低了嗓音安他:“雁輕,已經很晚了。你在這里睡一晚,明早我送你去公司。”
周雁輕沒有回答,越過安北去看宋郁,不明就里地問道:“宋……老師,你……怎麼在這里?”
說完,他還打了個酒嗝。
宋郁故意板起臉道:“來接你,我同意你請假聚餐,可沒同意你喝醉。”
周雁輕撅了撅,狡辯道:“我可沒有喝醉。”他推開安北的手站了起來,還沒站穩一秒就直直向床上倒去。
安北被周雁輕難得憨傻的模樣逗樂,忍不住笑了出來。
宋郁的繃直的角也悄悄揚起,他微微傾朝周雁輕出手道:“走,回家了。”
周雁輕茫然無措地看向宋郁瘦長清秀的五指,緩緩把手搭了上去,宋郁使了一把力,將他拽起。
“聽到了嗎?他本人不想留在這里。”宋郁攙扶著周雁輕,客氣又帶著一點炫耀的意味對安北道。
從宋郁在電話里開口那刻起,安北就明顯的覺到了宋郁對他克制的敵意,可他不清楚這種敵意因何而起,真的是因為擔心周雁輕的安全?這個理由無法說服他心的疑。
一個荒唐的念頭像種子一樣發芽破土,但安北馬上又馬上暗自否定了。
他看了看垂著頭力不濟地周雁輕,抱臂反問道:“他在這里你覺得不放心,那你憑什麼認為你帶著他走我就會放心?”
宋郁收環著周雁輕腰肢的手臂,淡道:“因為我站在這里就可以證明我是宋郁,是他老板,而你無法證明你確實是他同學。”
“你!”安北又氣又沮喪。宋郁從進門到現在一直很鎮定,用四兩撥千斤的方式堵得他啞口無言,更重要的是醉酒的周雁輕眼里只盛得下宋郁,醒過來以后都沒看過他一眼。
宋郁本意只是來接人,并不想得罪安北讓周雁輕為難,他從口袋里出一張準備好的名片遞給安北,“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系方式以及公司的地址,如果明天你聯系不上小周,一樣可以報警抓我。”
聽到“報警”兩個字,周雁輕警覺地抬起了頭,張道:“報警……為什麼要報警?”
宋郁好笑地回答他:“抓你呢。”
周雁輕瑟了一下,悄悄攬住了宋郁的腰,往他背后躲了躲。
這一幕被安北盡收眼底,腦中那破土而出的的念頭又開始肆意瘋長,他繃著腮幫子接過名片。
宋郁半扶半抱把人弄上了車,周雁輕酒品很好,不吵不鬧,任人擺布。
安北站在兩步開外的地方沉默不語。
宋郁上了車發車子,猶豫了一下他又降下車窗。
安北以為他要說什麼,便上前了一步,結果宋郁胳膊肘搭在車窗上來了一句:“他不會喝酒,以后別帶他喝酒。”
安北:“……”
等他想說關你屁事的時候,留給他的只剩一片汽車尾氣了。
第59章 “你嚇死我了”
上了車周雁輕便歪著頭倚著頭枕睡著了,一路上呼吸均勻一不。
車子停穩,宋郁有些不忍心醒他,倒是周雁輕自己像裝了雷達似的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張了一圈,最后看著宋郁:“宋老師……你怎麼在這?”
得,又斷片了。
宋郁有些哭笑不得,他率先下車走到副駕駛位那邊,替周雁輕打開了車門,“走吧,回家了。”
進了家門,宋郁幫周雁輕換了鞋子,又扶著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周雁輕渾綿綿的,半點力氣也使不上,歪著子直接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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