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也是去做壞事。

但也沒辦法，要盡快部署監視李歸玉的人，最好能聽到李歸玉和謝恒到底是怎麼談的，然后去見相思子，才更容易取得相思子的信任，而且，知道了謝恒和李歸玉真正結盟的基，日后才有破壞的把握。

忍著心虛，一路觀察著崔恒有沒有跟上來，確認崔恒沒跟上后，稍稍打聽了一下，便找到了秦玨所在的院子。

秦玨已經將張九然帶了回來，正在院子里給張九然按，見婉清進來，他愣了愣，隨后便皺起眉頭：“你怎麼來了?”

婉清關上大門，走見院子，看見像個活死人一樣張九然，心中不是滋味。

抬頭看了一眼秦玨，輕聲道：“還好吧?”

“筋脈和骨頭勉強能續，但習武是不可能了。五全消，現在就像是被釘在棺材里的活人，什麼都不知道，現下就是拿藥材吊命，藥停了，人也該死了。”

秦玨解釋著，隨后道：“有什麼事?”

“我要從相思子手里拿到母蠱，但需要你幫個忙。”婉清開門見山，“你能不能找人幫我盯著李歸玉?”

“李歸玉?”

秦玨皺起眉頭：“你要盯他做什麼?”

“這是我的事。”

婉清沒有多說，秦玨想了想，搖頭道：“我現下只能借監察司的人，你要盯李歸玉，得問監察司。”

婉清一哽，要用監察司的人，還需要秦玨?

要確定謝恒和李歸玉到底是什麼立場，才能確定自己的立場。

秦玨見神，便知是不想用監察司的人，抿道：“現下我手里……”

“好了我知道了。”

婉清抬手打住他，看了一眼張九然道：“你照顧好就行，我自己想辦法。”

說著，婉清便轉離開，自己出了門。

東都許多年沒來過了，一面走，一面買些東西，同人打聽了一下李歸玉府邸的位置后，便閑逛了過去。

李歸玉的府邸親賜，據說當年他才十三歲，圣上就為他做好了開府封王的準備，可見盛寵。

婉清圍著王府繞了一圈，馬上就有人跟上了，婉清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江言的人，這里比想象警戒得太多。

假裝閑逛離開王府，走之前又看了一眼門口，門口沒有任何小攤販，巷子邊上的流浪漢明顯都是練家子，連針都不進去。

看來江言在東都不好過。

婉清想想，有些想笑。

站在街頭，一時竟不太明白，他到底在圖什麼。

他這樣活著，難道比在揚州時要活得好嗎?

記得他在揚州時，每天都是笑著的，那一雙眼睛仿佛是天生的笑眼，攬下整個揚州的春。

而現在，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他日夜提心吊膽被人刺殺，到底圖些什麼呢?

婉清深吸了一口氣，轉離開。

離開前，一輛華貴馬車停在王府門前，一位神倦倦的青年卷簾走出馬車，在他走出馬車抬頭瞬間，他目凝在婉清上。

“殿下?”

侍奉著李歸玉的管家張伯看見李歸玉的神，便有些擔憂：“怎麼了殿下?”

這位殿下剛剛在坤寧宮被皇后打過，當著太子的面掌捆，所有人都知他緒不佳。

李歸玉看著子的背影，他沒說話，他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緒，凝視著婉清消失，好久，才著自己挪開目。

“殿下?”管家遲疑著，有些害怕道，“您看見什麼了?”

“沒什麼。”

李歸玉淡淡出聲。

沒看見什麼，只是看見了。

果然……

如約歸來。

的牌位在這里，也回來了，時時看著他，便知要在哪里等他。

想到這里，李歸玉垂下眼眸，朝著臥室走去。

他一直是這樣的，每日回來，都要先去見小姐。

怕小姐久等，等他久了，容易不高興。

李歸玉做這一切，婉清渾然不覺。

聽到江言回來了，但不敢回頭，怕引起江言的人注意。

已經讓他們發現觀察王府，不能節外生枝。

冷靜離開，皺眉思索著，到底要怎麼才能安排人監視李歸玉。

雙臂環，用手指敲打著手臂，想著所有可能。

雇傭乞丐?

小攤販?

還是……鄰居……

鄰居?

婉清猛地意識到什麼，回頭看向王府前方一排府邸。這些府邸的后院，剛好可以看見王府門口。

如果婉清沒記錯，這個位置在五年前，還在東都的時候，似乎屬于家用來安置大臣的府邸。

東都六品以上的員，買不起東都房屋的，就可以租住在這里，每個月只需一兩銀子，費用極低，許多沒有家底的臣子就會住在這里。

只是一般能做到六品以上的員，很有買不起房的。

但有個人吧……

婉清想起馬車都要蹭家的青年，不由得有些想笑。

立刻往這一排府邸前一一找過去，終于找到一個“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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