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恒：“等木槿花再開滿邊境十城，我接清清回家。”

李歸玉：“立刻吩咐下去，把邊境十城的木槿花全部連拔起。”

第135章

◎要搶在謝恒之前狀告鄭平生◎

木槿花是西北最常見的花，開于每年七月到十月，然而婉清清楚知道，他說的不是日期。

邊境十城木槿花開……

“公子是想把邊境十城收復，才讓我回東都嗎?”

婉清盯著謝恒，詢問的時間。

謝恒沉默不言，婉清笑起來：“為什麼?公子一手培養我，讓我走至今日，公子曾說，希我為監察司最好的司使，如今我已宗師境，公子行大事之際，卻讓我獨回道宗，公子何意?”

謝恒察覺婉清怒意，沒有回應，婉清盯著他，嘲諷笑開：“莫不是榻上睡了一覺，公子就覺得當折了我的羽翼，把我當作籠中鳥，金屋藏好生看養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為何不我留下?”婉清目灼灼，“去北戎不需要人嗎?無論走天山那條苦寒之路還是從邊境十城直，哪一條路是普通人能走的?這種時候，你讓我去昆侖宮也好，讓我回東都也行，哪怕呆在江南道收集證據，都比去道宗強!你為何要讓我去道宗?你想保護我?”

婉清反問，然而不等謝恒回答，卻已經有了答案。

“不是，你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崔觀瀾從來都只會在我后隨行，不會捂住我的眼睛。公子，”婉清定定看著他，想起站在告示前看到的罪名，肯定出聲，“你是怕我看見你死。”

“我不會死。”

謝恒沉聲開口。

婉清沒有應答。

定定觀察著他，許久后，篤定出聲：你要殺鄭平生。”

謝恒一頓，婉清便知猜中了。

婉清想起他的罪名，想起上一世發生過的事，想起那張背景的地圖，不由得道：“你沒有兵權，你要想辦法拿到，你打算殺了鄭平生，反鄭家，以平之名，兵發司州，對不對?”

謝恒聽著的話，沒有肯定，卻也沒有否定。

他只抬起眼眸，靜靜盯著，深如寒潭的眼看不出緒，而婉清觀察著他的表，不敢挪開一眼，試圖從上面察覺任何波。

兩人無聲對峙，謝恒想了片刻，便明白過來：“你在你那個夢里看見了?你還看見了什麼?”

一聽這話，婉清便覺心臟被攥。

不自主住自己衫，看著半跪在面前的清俊青年，盡量平靜道：“你刺殺鄭平生，反鄭氏，兵發司州，導致司州兵禍，百姓流離失所，天下痛罵，這些都是你的罪名。”婉清忍不住道，“你在往死路走。”

“可我拿到軍權了，對不對?”謝恒繼續追問，婉清一愣。

“你夢里上一世誰當了皇帝?”謝恒詢問。

婉清不敢說話，突然意識到，他不是在聽的勸說，不是在想知道他的結局去考慮自己要不要走這條路。

他要做的事，他早就定下了，他只是在尋找更多的信息，來滿他此刻構想。

“李歸玉?”

謝恒觀察的神，猜測著：“你夢里我和李歸玉結盟，我導致司州，但是我拿到了兵權，輔佐了我想要輔佐的人。李歸玉會推行大夏律，但是……”

謝恒明白過來：“崔氏沒有翻案?”

婉清不敢有任何回應，知道自己此刻任何反應都是在給謝恒信息。

可謝恒只是看著的眼睛，就推測出一切：“如果是他登基，他不可能讓我拿到玄天盒，所以我也不可能知道昆侖山還有人等我。”

說著，謝恒看向一邊：“沒有你，我心存死志，如果還在服用曼陀羅香，我活不了太久，崔氏翻案我來不及了，我只能做最重要的事。無論對于子規兄長，還是舅舅，對于我們這些走到如今的人而言，最重要的是把《大夏律》推行下去。所以我最后一件事，是用命，以作則開啟《大夏律》，我把崔氏翻案給了別人……李歸玉既然登基，我一定會著他答應我。那李歸玉用什麼讓我相信他?”

謝恒揣測著：“他放任我把王家滅族了?”

他太聰明。

婉清繃，一句不言，謝恒見反應，不由得笑起來：“《大夏律》推行了，王鄭兩家滅族，我報了仇……惜娘，”謝恒平靜看著，“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結局，如今只會比這更好。”

“所以你依舊要走這條路?”

婉清不可置信：“你明知這是一條死路，可你還是要走?”

“不會的。”

謝恒手拉過婉清的手，溫拂開攥的手指，輕聲道：“惜娘，我算好的，這不是必死之境。”

“可你死了!”婉清終于忍耐不住，猛地出手來，激出聲，夢中站在告示前的畫面一次次浮現，激烈開口，“你在上一世，被千刀萬剮你知道嗎!”

“惜娘，”謝恒語氣平靜，“沒走到最后，你焉知結局?我現下只能選最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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