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恒坐在馬車里，神相比方才淡了不，抬眸掃了一眼后人，淡淡應了一聲：“嗯。”

婉清見謝恒神冷淡，這才想起兩人份，立刻收斂幾分，轉頭看向張逸然，行禮道：“張大人請。”

張逸然也知謝恒是婉清上司，抬手行禮，隨后便領著扛著紀青的青綠上了馬車，等上了馬車，婉清這才跟著上去，抬手關上車門。

車門關上后，婉清坐到謝恒左手邊，張逸然領著青綠坐在謝恒右手邊，謝恒神看不出喜怒，正低頭收撿香。

外面傳來侍衛詢問聲：“司主，是否啟程?”

謝恒應了一聲，馬車便了起來。

眾人緩了片刻，張逸然才想起來道謝，抬頭看向謝恒，眼中帶了幾分激道：“謝司主是專程來等我的嗎?”

謝恒沒說話，低頭將香收到一旁小盒中。

張逸然有些尷尬，看了一眼婉清，婉清輕咳一聲，替謝恒道：“自然如此，不然現下這個時辰，公子出現在這里做什麼?”

“謝司主當真神機妙算，”張逸然得話，便當謝恒不說話，轉頭看向謝恒，眼中帶了幾分崇拜道，“謝司主喬裝打扮等在這里，怕是知道我們需要馬車。就不知司主怎麼知道下行蹤，竟掐得這樣準?”

謝恒冷淡瞟他一眼，將裝香的盒子放到一旁，馬車雖然平穩，但對于謝恒而言似乎有些顛簸，木盒竟仿佛是砸在一旁盒子上一般，發出重重一聲撞響。

婉清見謝恒不解釋，怕張逸然尷尬，又立刻解釋道：“你們一月前從揚州出發，監察司沒有從道查到你們的消息，想必是走了其他路子，但一月左右，不管什麼路，應當也快到東都了。你上又佩戴了尋香的香囊，應當是監察司的尋鳥有了反應，公子才特意過來。”

“原來如此。”

張逸然明白過來，立刻道謝道：“讓謝司主費心。”

“是司主看重大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來來回回在謝恒面前打腔。

說了半天，謝恒一直不出聲，饒是遲鈍如張逸然也發現氣氛不太對，便沉默下來，青綠見他尷尬，從旁邊推了水給他，提醒道：“喝水吧，你話太多，應當了。”

“的確。”

張逸然覺得這杯水來得恰到好，轉頭取了水喝了一口。

等放下杯子后，馬車便停下來，外面城門守衛冰冷大喝：“城門戒嚴，奉命查車，車上的人都下來!”

聽到這話，婉清和張逸然對視一眼，齊齊看向謝恒。

謝恒低頭喝茶，就聽外面車夫冷聲道：“監察司的車也查?”

“監察司?!”

外面守衛聽到這話，似乎是竊竊私語了一陣。

過了片刻后，其中一個守衛回話道：“這位司使，我們也是奉命，還請行個方便。”

“奉命?”車夫冷笑，“奉誰的命?”

話音剛落，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我的。”

聽到這個聲音，謝恒作微頓，腳步聲由遠而近，那個聲音出現在門口，似乎用什麼兵敲了敲車門，冷聲道：“誰在里面?”

“我。”

謝恒開口，婉清不由得看了過去。

謝恒今日的打扮，想必是為了掩人耳目，不應當隨便讓人知道。監察司只需要一個馬車，這些城門守衛不敢攔。可如今那個人一來，謝恒竟就直接亮了份，想必對方份非比尋常。

對方聽見謝恒聲音，沉默片刻后，冷淡道：“原來是謝司主。司主今日出行?”

“讓開。”

謝恒沒有廢話，冷聲開口，明顯語氣不善。

對方聞言，輕笑一聲，卻是道：“在下今日奉命捉拿要犯，沒想到遇到謝司主出游。香車駿馬，有幾分謝七當年的樣子，但卻不是如今謝司主該做的。謝司主，還不要為難。”

“鄭璧奎，”謝恒聽著對方話里帶話，直接了對方名字，輕聲敲打，“邊境軍務若是不忙，要不要來監察司喝一杯茶，讓監察司幫忙查查軍賬如何?”

外面聲音沉默下來，婉清和張逸然等人都屏住呼吸，等了片刻后，就聽鄭璧奎笑了起來，明顯客氣不：“謝司主說笑了，軍中賬務有兵部監察，便不勞監察司協查了，謝司主先忙。”

說著，外面便傳來鄭璧奎下令讓道。

馬車重新了起來，外面格外安靜，婉清聽著車滾過城門里的長路，等線重新亮起來，張逸然立刻皺眉出聲：“鄭璧奎回來了?”

“鄭璧奎是誰?”青綠有些奇怪。

然而一聽這個名字，婉清卻是立刻反應過來，手無意識挲著刀鞘，沉聲應答：“南衙十六衛統軍，鄭平生的嫡長子，鄭璧奎，字天武。”

“你記得清楚。”

謝恒看一眼，語氣聽不出喜怒，婉清卻莫名覺得有些發涼。

反應過來自己語氣有些太重，輕咳了一聲，盡量讓自己輕松一些，仿佛與此人無關一般，隨意談論道：“可據說前兩年他去邊境歷練，怎麼現在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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