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歸玉愣愣看著那張臉,整個人驚在原地。
婉清卻是以最快速度反應過來,慌忙跪下,急道:“卑職阻攔不及,還公子恕罪!”
聽到這話,謝恒作一頓,立刻明白這是婉清在和他劃清界限。
他隔著紗幔看向跪著婉清,雖然知道的理由,但心中仍是頓覺火起。
他不出聲,婉清跪在地上不敢說話,李歸玉也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這里是謝恒再正常不過。
如今婉清步宗師位,白離早已經要退下,現下他把婉清提到四使的位置也是正常。
而四使一貫跟著謝恒,流負責謝恒安全,今夜若是謝恒要上山,婉清跟隨也沒什麼。
上下屬之間,喝點酒也正常,或許他們喝酒還不止一個人。
李歸玉分析著所有況,但心中仍覺不安,他總覺不對,有什麼不對。
他盯著紗幔,看著里面的影子正在把弄自己扔進去的暗,婉清在這詭異的沉默中心跳得飛快,需要謝恒的回應,需要謝恒來配合演完這一場。
李歸玉現下意識到崔恒的份百害而無一利,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咬了咬牙,正還要開口,就聽謝恒道:“回山上,另取一輛馬車下來。”
這是完全公事公辦的口吻,也是謝恒一貫冷淡的音。
見謝恒接話,婉清松了口氣,看都沒看李歸玉一眼,立刻起,直躍上山。
婉清一走,現場便只剩下李歸玉和謝恒,一人坐在馬車里,一人站在車外,隔著輕紗帷幕,似是看不清對方,又似是能把對方最真實的模樣看。
李歸玉盯著謝恒,斟酌著道:“未曾想竟在此見到司主,司主半夜出行,只帶柳司使一人嗎?”
“怎麼,”謝恒輕笑出聲,語帶嘲弄,“我現下便得向殿下代行蹤了麼?”
需要謝恒代的人,從來只有頂上的天子,李歸玉一聽這話,立刻道:“司主說笑,只是好奇罷了。”
“我今日不在這里,都不知道殿下平日如何糾纏我司中司使,今日這一筆我為殿下記上,回頭會如實告訴陛下。殿下乃儲君之姿,”謝恒語氣帶了些輕蔑,“還是休做這樣下作之事才好。”
“司主言重了,”李歸玉垂下眼眸,“在下只是與柳司使有些舊,敘舊罷了。”
謝恒沒有接話,他不能說再多。
李歸玉見謝恒不悅,終于道:“若司主別無他事,那在下就此告辭。”
謝恒沒搭理他,李歸玉行禮退下。
他一轉,便冷了臉,提著弓下山,剛走到確認謝恒無法聽見的距離,李歸玉便立刻同后紫棠道:“立刻把崔恒的信息給我再查一遍送來。”
紫棠應聲,說著,一行人便走到林中另一行人面前。
李歸玉一眼掃到林中坐在椅子上拭著自己弓的青年,他便冷了臉。
“大公子做事還是一貫沖。”
李歸玉踩著枯葉走過去,嘲諷道:“人都沒有搞清楚,就敢刺殺?今夜我若不及時趕到,怕是難和大公子說上最后一句了。”
“什麼人沒搞清楚?”
鄭璧奎皺起眉頭:“馬車里不是柳惜娘?”
李歸玉冷笑一聲,沒有多說,他只走到鄭璧奎面前,微微彎腰,頗為認真道:“大公子,如果下次您再向柳惜娘手,我便不會像今日這般好說話了。”
“哦?”
鄭璧奎聞言抬眸,嘲諷出聲:“那殿下打算怎樣呢?殿下應該知道,現下殺已經不是為了我的私怨,從江南帶了個什麼東西回來,你比我們更清楚。”
李歸玉沒有說話,他想了許久,卻只道:“若是為我們的人呢?”
“怎麼為?”
鄭璧奎拭著弓,李歸玉笑了笑:“我已經與你父親商議好,若柳惜娘愿意同我婚,為我們效力,他可以既往不咎。”
“婚?”鄭璧奎聽到這話,似是覺得極為可笑,他想了想,隨即點頭道,“行,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把監察司這塊骨頭啃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謝恒:“聽不下去了,說得什麼豬狗不如的話?我咳咳咳!”
第144章
◎我算夫還是侍君?◎
婉清得了去山上找馬車的命令,便一路飛奔上山。
此時尚未到半山腰,距離梅園不遠,婉清上山下山一刻鐘不到,便將馬車趕到謝恒面前。
掃了周邊一眼,確認李歸玉已經離開,便轉看向謝恒所在的馬車,恭敬道:“公子,馬車到了,可以換乘。”
紗幔后斜依在窗邊人影聽到這話,直起來,卷起紗幔,朝著婉清頷首道謝,說了聲“辛苦惜娘”之后,便從車上下來,同婉清一起換乘。
既然已經被人察覺,婉清也沒打算再遮掩,換的是謝恒慣用的馬車,寬大華麗,馬車帶著小榻,他所需之一應俱全。
謝恒先上馬車,婉清才跟著上去,關上車門,叮囑車夫啟程,落座之后,便見謝恒抬手搭在車窗邊,轉頭看著窗外。
婉清見狀,不由得道:“公子,現下還有時辰,公子不睡一會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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