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聽著，認真點頭：“明白。”

“行了，別心了。”謝恒拍了拍，“好好睡覺。”

“哦。”

婉清應聲，卻是沒挪開子，只將臉靠在他手邊，閉上眼睛著他。

在他手邊，婉清覺得格外安寧，也有了睡意。

謝恒覺的呼吸慢慢均勻，在文書上寫著字，終于還是忍不住道：“惜娘。”

婉清漫不經心應一聲。

謝恒一字一句寫著折子，輕聲開口：“不是只有他會為你搏命。”

謝恒也可以。

然而婉清卻已經聽不太明白了。

謝恒也知道，他將文書最后一筆寫完，提起筆來，轉眸看著靠在自己手邊的人。

睡的婉清看上去沒有半點防備，趴在小榻上，像只安靜的貓兒。

他看了許久，才輕笑一聲，為抬手拉了被子。

在意這麼多七八糟的做什麼呢，好好待在他邊不就夠了嗎?

他總是貪心太多，得到一分，便想要十分。

原來只是想同在一起，如今卻是想同正大明在一起。

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認可，得到所有人的祝福，隔絕其他人的窺伺。

甚至于，如果可以，如果循著他的本，他甚至想，將關起來，鎖在邊，讓只看見他一個人，只聽見他一個人的聲音，只獨屬于他一個人。

然而一想這樣做，當何等痛苦，便連這個念頭都變得可憎。

其實他本不在意李歸玉會對他做什麼。

他從來不懼與人爭搶，更不怕與人賭命，如果能求得在邊的份，李歸玉又有什麼可怕。

他只是擔心的境，于是變了他的肋。

本來也不覺得有什麼，可這麼清晰意識到，從來都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們關系的沖，他又覺有幾分酸。

似乎有些理解婉清知道自己被騙的心境，諸事都有它的道理，可若是失了沖，便會忍不住懷疑其真心。

過去婉清不會這樣對崔觀瀾。

對崔觀瀾，從來沒有這樣理智，這樣時時刻刻都能分析利弊，也不覺得崔觀瀾該冷靜克制。

其實的就是崔觀瀾的毫無保留，當崔觀瀾展現出自己的于謀劃時，會因此傷心難過。可如今對著謝恒，似乎便不在意這些了。

為何不在意呢?

是因為長了，懂事了，還是因為……

對謝恒，只是對崔觀瀾的延續呢?

于心中，崔恒與謝恒，當真就是一個人，沒有什麼差別嗎?

謝恒越想越多，等察覺時，才覺自己想得荒謬。

其實柳惜娘的存在本就是他強求而來，能遇見就是幸運，更多的都是恩賜，他又何必求這麼多。

他抬手了婉清的頭發，覺到這個人溫熱又真實的存在，才將自己那點心思了下去。

想想也覺無聊，見燈落在臉上，睡得不太穩當，便將燈挪到自己用筆這邊，用影遮住燈，一只手批閱文書，另一只沒有寫字的手搭在肩頭，用袖蓋住沒有被子蓋住的位置，環著繼續批閱文書，一丁點也不想放手。

婉清一覺睡了許久，等醒過來時，天已大亮，躺在監察司床上，嚇得一個激靈翻起來。

環顧周遭，發現是自己的臥室，想了半天，就聽門口傳來腳步聲。

竹思端著飯菜走進屋中，看見婉清，不由得笑起來：“司使醒了?”

婉清反應過來，看了看周邊，不由得道：“我怎麼回來的?”

“公子帶回來的。”

竹思解釋道：“今日公子早朝結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見到他時，他便讓我給司使準備早飯，剛弄好呢，”竹思端著飯菜放在桌上，笑著道，“好久不見司使，不知司使過得如何?”

“的確好久不見。”

婉清聽著，笑了起來。

盤坐起來，聞了聞著自己上安神香的味道，意識到應該是睡后被撒了安神香，才會睡得這麼。

說著，正打算和竹思問問紀青的況，就聽竹思道：“哦，司使，昨日您帶回來的那個人一直吵著要見您，他說，若半個時辰您再不過去，他就自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謝恒：“又酸又又甜，一把年紀了，終于到了初的味道。”

第145章

◎公子幫我寫一輩子的文書吧?◎

聽到這話，婉清立刻跳了起來，趕披了件服，趕到關押紀青的地方。

紀青被白離安置在一個小院，婉清趕到時，才在巷子里就聽見紀青哀嚎的聲音。

“放我出去吧!放我走!求求你們了!不然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放開我!放開!”

婉清趕進屋中，就看見兩個侍衛按著紀青，紀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看見婉清進來，紀青立刻亮了眼睛，大呼出聲：“司使!救我!”

婉清皺起眉頭，抬了抬手。

侍衛趕放開行禮，也就是這時，紀青趕沖到婉清面前，跪著拉扯著婉清的服，嚎啕大哭道：“司使，您饒了我，放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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