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聞言看了一眼周邊，侍衛面有些尷尬，婉清抬手拍了拍紀青的肩膀，安侍衛道：“放心，我知道你們沒做什麼，先下去吧，我單獨審人。”

聽到這話，侍衛才放下心來，行禮離開，等房間只剩下紀青和，婉清垂眸看著面前跪著哭得滿臉是淚的中年男人，冷淡道：“先放開我，我們慢慢說。”

“不行，柳司使，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您讓我走……”

“放開!”

婉清厲喝出聲，紀青瞬間一僵，隨即反應過來，面前這人是監察司的司使。

監察司可不像張逸然那樣好說話，他慌忙放手，連連磕頭，急道：“小的知錯，小的冒犯大人，小的有罪。”

“停下。”

婉清坐到椅子上，一開口，紀青立刻停了下來。

婉清披著外套，從旁邊給自己倒了茶，喝著茶看著跪在面前瑟瑟發抖的人。

從昨日城，到現在才有時間好好打量面前的男人。

他看上去四十歲左右，材消瘦文弱，指節只有執筆之有些繭子，是典型讀書人的模樣。

他看上去膽子很小，幾句話便嚇得不敢彈，這種人在監察司也見過，是最容易審問之人，但是，也是最難說服作證之人。

因為他們太膽小，要讓他們作證，除非讓他們相信，他們站的這一邊絕對強大。

婉清思忱著喝了一口茶水，將茶杯放到一旁，緩聲道：“你應當知道監察司是什麼地方，我沒有張大人那樣的品，也沒什麼耐心，你如果愿意作證，那我可以讓你將功贖罪。如果你不愿意作證，”婉清笑了笑，微微向前探過子，語氣很輕，“你不會以為周春死了，他做的事，你就跑得掉了吧?”

紀青聽著這話，不敢出聲，飛快思索著。

婉清見他反應，就知道這是個聰明人，若不是因為聰明，也斷留不下鄭平生的信這樣重要的證據。

直起子，意悠神閑端著茶杯，勸說著道：“良禽折木而棲，紀師爺，既然來了東都，不做點什麼，你是回不去的。我知道你怕鄭家，世家貴族，你一介草民，怎會不怕呢?”

紀青聽著，試探抬起眼來，婉清笑笑：“可你也要想想，你怕，為何我與張大人不怕?你要想明白，監察司后面站的是誰，此刻我們要鄭家，為的又是誰。這些時日我會準備其他文書證據，紀師爺休息的時間便多了解了解東都，想清楚了，可以讓人傳信，找我回話。也別想著死啊活的，”婉清站起來，走到他面前，輕聲提醒道，“你家里親眷監察司已經幫你照看了，不為了自己，也想想家人啊，是吧?”

聽到這話，紀青瞳孔急，婉清知道他已經意會，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也沒多說，便起離開。

從紀青院子出來，婉清快步回到山上，簡單洗漱吃過早點，便去找張逸然拿他在江南準備好的卷宗。

張逸然將卷宗給時，還頗有些猶豫，婉清見他作遲疑，不由得道：“張大人在擔心什麼?”

“惜娘，”張逸然思忱著，還是忍不住提醒，“若你只是想立功，其實，不一定非要辦這個案子。”

婉清有些疑，抬眼看向張逸然：“張大人為何這樣說?”

“這個案子，涉及鄭平生，還有可能事關三殿下，”張逸然說著，神中帶了憂慮，“不是那麼好辦的。”

婉清聽著，想了想，不由得笑起來：“既然知道不好辦，張大人為何還要辦呢?”

“我沒遇見也就罷了，”張逸然認真道，“可我遇見了，知道這是冤案，又怎能坐視不理?而且這位又是我父親友人，小姐與我年還曾定下婚約，就算是為故人亡魂，也當為他們討個公道。”

婉清聽著，不由得一挑眉，隨后小心翼翼道：“你回來問過趙姨了?”

“嗯。”

張逸然點頭，神認真：“母親說我年時的確有一門娃娃親，信還在，只是父親當年說是酒后玩笑，長大還是要看我們自己。但既然換過信庚帖，我自當是守約的。”

婉清聽著，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是柳惜娘的份，輕咳一聲，點頭道：“這……反正亡人已去，張大人就別多想了。”

說著，婉清抱起桌上的卷宗，笑著跳上窗戶：“張大人是好，我也想當個好，這份公道我來討，張大人好生休息吧。”

張逸然一愣，婉清便抱著卷宗從窗戶躍墻離開。

婉清抱著卷宗回到監察司，一回來，便撞上謝恒正領著青崖等人下山，看見謝恒，婉清立刻抱著卷宗行禮退到一邊：“公子。”

謝恒抬眸看一眼，淡淡點了點頭，隨后便領著人一起往山下走去。

同肩而過時，婉清聞到他上的梅香，想到昨夜他說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有些臉紅。

婉清抱著卷宗回了房間，花了一下午將卷宗徹底看了一遍，差不多梳理清楚。

張逸然辦案很細，把整個案都梳理了一遍，從所有人的供詞著手，一一核對了供詞上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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