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恒聞言，打開婉清的文書，低低應了一聲：“嗯。重要的消息。”

說著，謝恒掃完婉清文書，扔回地面：“不合規矩，重寫。”

這話讓婉清一愣，卻不敢多問，只能頷首應聲：“是。”

拿著文書出來，忍不住又打開仔細欣賞了一番，實在沒想明白謝恒為什麼要重寫。

不寫得好嗎?

有些不解，又忍不住回頭再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

那個人和當初離開東都時，看上去沒什麼區別，但卻清晰知到，過去看見院子里的謝恒，就覺他像是獨守一座荒墳的孤魂野鬼，然而此刻，雖然上尚帶冰霜，但卻明顯有了幾分生機。

或許是注視的時間太長，謝恒同青崖說著話，也看了過來。

見到門前站著不的婉清，他眼中極快閃過一笑意。

那笑意快得像是婉清的錯覺，然而在他故意挪開視線不看時，婉清又知道，他方才應當的確是笑了的。

不然按照謝恒的習慣，他若察覺別人注視，當是回看過去，看到對方投降，而不是自己主移開目。

都驚本人，婉清也知自己應當是看得太久，便拿著文書離開。

謝恒讓重寫文書，自然不會是故意刁難，必定是有什麼地方寫得不合規矩，便下山去，找白離借了幾分立案文書后，拿回山上仔細看了許久。

等到了子時，追思又落到的窗口，上面謝恒的玉佩，又懸了一張紙條。

“酒溫三巡，人可歸否?”

下面又帶了個哭啼的小人，婉清看得笑起來，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了子時。

看著這紙條，婉清才意識到，謝恒倒是一直遵守著他們之間的約定，若是換做以往，他怕是早就自己過來。

取了謝恒玉佩，也沒回信，只抬手拍拍追思的腦袋，便起從窗戶翻了過去。

謝恒在監察司，倒不是每日都有人看守，監察司后山本就戒備森嚴，謝恒今日還特意支開了人，他的小院更是空無一人。

婉清快速從墻翻了進去，循著記憶來到后窗，抬手推窗往里一躍，還未落地，便被人攬腰環抱而起，婉清驚得差點出聲，好在又反應過來，生生止住，由著謝恒抱著在屋中旋了一圈，徑直扔到床上，隨后便傾下來，笑著道：“可將司使盼來了。”

婉清調整著呼吸，覺床帳中謝恒氣息彌漫。

梅香環繞，婉清不由得道：“公子的床帳中，梅香更濃。”

謝恒微微傾，笑著道：“因為我在這里，想念司使更甚。”

婉清抿輕笑，側過頭去，看向一邊：“不是邀我喝酒嗎?”

“天天就想喝酒，”謝恒抬手了的鼻子，“怪不得文書寫得一塌糊涂。”

“我到底哪里寫得不對?”

婉清聽到這話，立刻認真起來，有些不能理解道：“我都是按著你以前教我寫的。”

“要知道呀?”

謝恒翻躺到一旁，笑著瞧著：“司使親親我，我便告訴你。”

婉清瞟他一眼，也沒說話，撐著自己起，謝恒見狀，便知自己沒戲，嘆了口氣道：“好罷好罷，那司使帶……”

話沒說完，婉清便側下去，蠻親他一口。

謝恒愣了片刻，婉清已經像個欺男霸的惡霸一般起，品味著道：“滋味甚好。”

說著，轉頭看他，有些好奇：“你吃糖了?”

謝恒反應過來，忍不住蜷著子低笑起來，婉清了他：“別笑了，文書在我房里。”

“那去你房里?”

謝恒抬起眼眸，明知他是去幫改文書，婉清卻在他詢問時，覺到了一種其他的邀請。

有些不自然轉眸，輕輕應了一聲：“嗯。”

“那走吧。”

謝恒拉起，兩人一起躍出高墻，走過林間小道，來到在的小屋。

謝恒走在前面，婉清跟在后，看著他一白單衫，發帶挽發，他沒有回頭，看背影，和當初崔恒沒有什麼不同。

看著他走上長廊，領著走到房中間案牘前，謝恒點了燈，抬手道：“文書呢?”

婉清從書桌上將文書給他，隨后坐到他邊。

謝恒仔細看過，拿著朱筆給畫圈：“你看，你這里稱呼不對，你如今只能算五品司使，稱呼鄭平生時，需要加上大人。還有這里，‘曲舒為人清正耿直’，這種話不能寫。”

燈有些昏暗，婉清要看清文書，只能更靠近些，謝恒拿著這份文書，開始給一條一條講各種可能。

婉清起初直著子聽著，慢慢便覺有些疲憊，不自覺靠在謝恒肩頭，聽他給不斷舉例。

說了一個時辰，婉清有些困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謝恒轉眸看，笑了起來：“辦事兒利索，文書寫這樣，還不好好聽?”

“公子，”婉清有些睜不開眼，“你今天睡了嗎?”

“睡了啊。”謝恒知道的意思，昨夜他們鬧了一夜，他給婉清寫著文書，解釋道，“從早朝回來就睡了，嚇得白離把魏千秋都請了過來，以為我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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