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說笑了。”

婉清聽著，覺得謝恒說話誆，讓他聽話，總覺得比登天還難。

然而謝恒卻是笑：“我說真的。我就求一件事——”

謝恒說著，睜開眼睛，那一雙本就生得漂亮的眼，仿佛是突然撤去了所有偽裝，變得格外明艷銳利，在他眼中不加遮掩劃開，旋一道小鉤，又輕又銳鉤在人心上，讓婉清呼吸都快了起來。

他靠近，覆在耳邊，輕聲道：“惜娘贈了我婚書，我便當今夜是你我房花燭夜，惜娘可否容在下失態一次，亦求惜娘，為在下失態一次呢?”

“我在公子面前，還不夠失態嗎?”

婉清聞言，下意識收指尖，指腹繃在桌面，有些張道：“公子還想怎樣?”

“我想要清清，至我在我面前，還能繼續當十四歲的婉清。”

“我聽不明白。”

“花需養，人亦如此。小姐，”謝恒注視著，認真道，“我心悅于你。愿小姐托我終，由我庇護，由我憐，予我歸路，予我……一盞明燈。”

說著，謝恒垂下眼眸：“黃泉引路，迷人歸途，只要小姐在，我總能找到回去的地方。”

婉清聽著，心臟又疼又快，不說話，謝恒抬起眼眸：“可以嗎?”

“婚書給了你，”婉清看著他的眼睛，回應，“自當如此。”

“那……”聽到這話，謝恒低低笑起來，終于有些忍不住，低頭親吻在上，纏綿道，“我想，好歹是親自給了婚書的郎君，總不能比別人差了去，他人該有的，我自當有。”

說著，他握住的腳踝，低頭吻下，和道：“是吧?”

謝恒這麼說，婉清一時是沒反應過來的。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起初他說，琴音盛會那夜哭得很厲害，在崔觀瀾面前哭，不能厚此薄彼。

于是他便強握著的腳踝，吻在曼珠沙華下，將崔觀瀾做過的做了一遍又一遍，一次一次引著：“惜娘，別著，周邊沒人。”

而后他又說，進東都那日，張大人為畫了面魘，那時他就想，他當為畫一次，可是如今他怕給找麻煩，只能畫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

于是就將按在桌上。

只覺燈影綽綽搖晃不停，周邊都是他批閱過的文書，看不清上面的字跡，意識難明之間，筆尖游走在潔背上，一次次問他可畫好了，等最后也不知，到底畫沒畫好。

一夜耳邊都是那腳鏈叮當作響之聲，等婉清恍惚清醒時，已經接近卯時。

外面傳來青崖的聲音：“公子，當上朝了。”

婉清瞬間驚醒，立刻屏息。

謝恒拍了拍的背，當作安，隨后冷靜道：“你先去準備，我這就出來。”

“公子可別賴太久。”

青崖似乎早就習慣，謝恒應聲：“嗯。”

“我聽朱雀說，昨夜您調柳司使守夜，”青崖守在外面，卻是不走，疑道，“柳司使現下不在，公子可知去向?”

聽到自己的名字，婉清立刻張起來，謝恒察覺被嚇到，不耐睜眼，解釋道：“我無事，讓提前去睡了。”

“哦，”青崖笑起來，“我便知公子憐香惜玉。”

“你睡得了?”

謝恒這麼做明顯不是第一次，反問之下，青崖倒也沒有察覺，只道：“玩笑罷了，公子醒神便起吧，我先去安排馬車。”

說著，青崖便轉往外下，謝恒瞇眼將婉清抱在懷里，婉清立刻掙扎著低聲道：“公子，我先走了。”

“等我走了你再走。”謝恒一把拉住，“我的房間我不在沒人敢進來。現下外面肯定都是人，我把他們帶走你回去。”

“公子這邊太麻煩。”

婉清忍不住埋怨，謝恒低低輕笑：“那日后我去找你?”

婉清一聽，立刻想起昨夜，隨即意識到若是放開了讓謝恒主找，怕是沒有安生日子。

本以為之前竹林是因為曼陀羅影響，昨晚才意識到或許竹林就是他本來的發揮，日常倒是給他委屈了。

婉清趕搖頭，催促道：“那你快去吧。”

“青崖每次都要提前至一刻我，我還再抱你一會兒。”

“不缺這一時半刻!”婉清見他毫無起之意，趕推著他，催促道，“謝司主快去上朝吧。”

謝恒閉眼輕笑，卻是不，任婉清推攮，過了許久后，他才重重將往懷里抱著了一下，隨后道：“好了，我暫時可以一上午不想清清了。”

“快走快走。”

婉清覺自己從來沒這麼嫌棄過這個人。

謝恒不理會，只蹭了蹭，認真幾分：“有些事我得和張逸然叮囑，我下朝回來找你們一起說。”

婉清一頓，隨后明白這是正事，點了點頭。

謝恒看了看天，嘆了口氣，依依不舍起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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