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父有空回來看看。”

“好。”白離點頭，笑著道，“我到時候會尋一個地方，日后你和公子一起來看我。”

婉清作一頓，白離立刻想起什麼，補充道：“哦，我的意思是，你隨公子過來。”

婉清沉默了片刻，終于還是沒有問出來。

和白離聊了一早上，等到午時，便一起去了監察司的大殿前，舉行了的接儀式。

四使接，在監察司是一件大事，玄山將整個東都監察司沒有急任務的的司使都召了回來。

庭院熙熙攘攘，在眾人面前，婉清走上高臺，按照流程，白離將白虎司代表著司主權力的符印和令牌到婉清手中，隨后由拿著玉質白虎符印單膝跪在地上，與青崖、朱雀、玄山的符印流嵌合一次。

四使的符印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模樣，下方都帶一個月牙形的月臺，這個月臺與人和一位四使的令牌都能嵌合。

等最后，謝恒來到前，將印給，宣布正式為現任白虎司司主時，所有司使跪下來，站在高臺之上，手握印，聽著眾人恭賀之聲時，第一次這麼明晰的到，權力的存在。

那時正好，下意識回過頭去，就見謝恒站在更高，冷淡又平靜垂著眾人。

察覺的目，謝恒轉頭看過來，眼中一閃而過一輕微的笑意。

等到第二日，婉清便跟著謝恒一起上朝，過去他帶的都是青崖和朱雀，青崖悉朝堂之事，朱雀武藝高強負責護衛。如今開始和朱雀崗，等后面悉朝堂之后，就可以代替青崖，讓青崖有個休息的時候。

對于這個決定，朱雀很是不滿：“我跟著上朝這麼久，憑什麼不是我代替青崖哥?”

“因為朝堂上的事太簡單了，”青崖聞言，立刻和朱雀解釋，“可以輕而易舉取代，而朱雀你卻是獨一無二，誰都不能取代的。”

這話奇奇怪怪毫無邏輯，可朱雀只聽見了最后一句，他覺得青崖說得很有道理。

早上從進宮開始，青崖便在后面給婉清講解所有細節，從皇宮地形到面君利益，一路講到大殿門外，謝恒便領著令人站在最前方的位置去。

旁邊人看見婉清，都在竊竊私語，鄭璧奎站在不遠，眼神更是冷得像淬了毒。

婉清掃了一圈，低聲詢問青崖：“鄭平生怎麼沒來?”

“這兩日都告假，”青崖低聲，眼里帶了笑，“說是生病，都說是宮宴上被張逸然氣病的。”

聽到張逸然的名字，婉清下意識看向史臺的方向，見張逸然正站在里面，張逸然也察覺的目，朝出一笑容。

婉清正要回應，便覺周遭有人正盯著，抬眼看去，便見不遠李歸玉正看著，見婉清終于看過來，李歸玉頷首行禮，婉清立刻收起笑意，假裝沒看到轉過頭去。

李歸玉見狀神淡了幾分，又掃了一眼人群中的張逸然，若有所思收回目。

眾人等了一會兒，大殿打開，所有魚貫而。

等上朝之后，青崖開始給婉清小聲介紹：“一般早上會先問各地天氣，然后是臣子上奏，最后是商討需要商討的事宜。基本就這個流程。”

婉清點點頭，果然聽見李宗開始詢問天氣，隨后便是詢問今日奏本，等問完之后，便開始將積累的事一一理。

這邊寒冬凍死了人要賑災，那邊周邊小國擾要打仗。

這邊某地干旱已久流民造反，那邊某大員貪污賄殘害百姓……

還有某親王不孝順母親，某員打死兒……

或大或小九蒜皮說了一早上。

太大的事兒不上，也和沒啥關系，太小的事不用，與無關。

加上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基本不說重點，就一件事車轆轱來回滾，等到后面，聽得婉清直發困，站著都有了睡意。

忍不住抬頭看前方謝恒，就見對方眼觀鼻鼻觀心，全然看不出半點不耐。

突然對這朝堂上的人產生了幾分敬意。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所有事理完畢，李宗終于說到了前日的案子，喚道：“張逸然。”

“微臣在。”

張逸然聞聲出列，李宗平靜道：“之前你在宮宴上狀告鄭尚書一事，監察司已經查明，當時的案子的確有可疑之，既然這件事是你提的，那就由查下去吧。”

“陛下!”

一聽這話，鄭璧奎立刻出列，怒道：“陛下，按您的說法，此案還需要查，也就是證據還不足，證據不足的況下，史臺就可以這麼隨便誣告尚書了嗎?!”

鄭璧奎這一句話出來，整個史臺都看了過來。

“鄭小帥此言差矣，”罵到整個史臺頭上，史臺大夫王朗立刻道，“證據不足，不代表沒有此事，怎能因證據尚未收集完整，就說這是誣告呢?查案也得有個開始，若萬事俱備，那就不查案，結案了。”

“可證據都沒有，就來查我爹，我爹如今都氣得病倒在家，若是查不到什麼，他張逸然拿什麼賠?”鄭璧奎冷笑，掃了一圈道，“要是想查誰就查誰，那日后這滿朝文武，我看誰不爽我就指著他說他有問題，再立案查人，等把對方磋磨死了我再說沒查到，是不是也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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