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目落在張逸然手中面條上，愣愣出聲道：“這是……”

“我給你做的長壽面。”

張逸然將面條放在桌面，笑著抬頭看向紀青：“之前你不是說今日是你生辰嗎?我就讓惜娘準備了一下，沒什麼好送你的，我做面條手藝還不錯，就當生辰禮了。”

“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婉清從袖子里掏出一塊兔子玉佩，放到桌面，“聽說你小兒屬兔，便送你塊玉佩，給吧，就當是你……”

婉清抿了抿：“主告發鄭平生的獎勵。”

紀青怔怔看著桌面上的東西，一句話說不出來，他似乎是竭力克制著什麼緒，坐在原地一不。

“愣著做什麼啊?”

婉清催促：“吃飯吧，吃了飯我還有事。明日要進宮，大家都好好準備。”

“是呢。”

張逸然將碗往紀青面前推過去，催促道：“趁熱吃了，如果有機會……”

張逸然抿了抿，帶了幾分歉意道：“我回頭，給紀先生好好補一場宴席。”

“不必了。”

紀青反應過來，著眼中水汽，笑了笑道：“二位有這樣的心意，我……我很是激。”

說著，紀青拿起筷子，有些著急道：“我了，我先吃面。”

他似乎的確是了，低頭吃面吃得格外兇猛。

他好像是要用面條把話都堵住，婉清和張逸然對視一眼，開始勸他。

他就笑笑，然后低頭吃面。

等把面條吃了，他眼中水汽散開，他才稍稍正常一些，婉清開始給他講宮注意的事項，大家簡單聊了一會兒，婉清還有事，便和張逸然一起準備離開。

兩人出門時，紀青突然住張逸然：“張大人!”

張逸然和婉清在門前一起回頭，就見紀青坐在桌前，他似乎有些張，抓著衫，小心翼翼道：“張大人，你有什麼愿嗎?”

“愿?”

張逸然奇怪，但他也沒多想，只思考著道：“我的愿……就是問心無愧，當一個好。”

“好?”

“用自己的能力，為更多百姓謀利，為生者求一條活路，為死者求一份公道。”張逸然說著，忍不住笑起來，“也不枉我讀這麼多圣賢書了。”

紀青聞言沒有說話，他只看著張逸然，過了許久，他才道：“您會的，您會是一個好。”

“多謝吉言。”

張逸然笑著拱手，婉清看了一眼兩人，提醒張逸然道：“張大人，走吧。”

張逸然同紀青頷首行禮，隨后同婉清走了出去。

走進巷子，張逸然忍不住皺起眉頭，有些奇怪道：“紀青怎麼回事，奇奇怪怪的。”

“我也覺得，”婉清思考著，回頭道，“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人盯著他。”

張逸然點頭，和婉清道謝之后，便道別離開。

等張逸然走了，婉清才回頭看了一眼紀青，神淡了幾分，招手了侍衛過來，叮囑道：“他若做什麼，就盯著別管。”

“是。”侍衛應聲。

婉清回到屋中，半夜時分，正迷迷糊糊睡著，突然人敲窗，急道：“白虎使，出事了。”

婉清瞬間睜眼，就聽對方急道：“紀青跑了!”

聽到這話，婉清立刻先開床帳，一面穿著服，一面低聲叮囑床上謝恒：“你先睡吧。”

說著，推門沖了出去，領著侍衛急趕下山。

“他怎麼跑的?”

“他手上有迷藥，迷倒了侍衛之后，拿了侍衛的令牌，到了后院翻墻跑了。我們謹遵白虎使吩咐，只看沒管，現在正一路跟著。”

侍衛說得清楚，婉清一聽便明白了信息點。

他有迷藥。

他記錄悉了監察司的地圖。

但他到底想做什麼，婉清一時還有些沒想明白，不過不管他想做什麼，見到人，就知道了。

婉清一路急奔，等趕到時，紀青已經到了山崖附近，聽到后追兵的聲音，紀青往山崖跌跌撞撞狂奔。

婉清見狀急喝，連忙止步：“停下!紀青，我不追了，你停下!”

聽到婉清的聲音，紀青這才停住腳步，慌張回頭。

婉清勒住韁繩，在距離紀青數十丈之停下，所有人跟著婉清停住腳步，看著紀青站在不遠。

“紀青，”婉清緩了口氣，徑直詢問，“你這是做什麼?不是回來作證嗎?”

“柳司使，我不能再害人了……”紀青面蒼白，搖著頭道，“你讓我走吧，我求求你，你讓我走，你讓我留下，只是害了張大人……”

聽到這話，婉清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什麼害了逸然?”

“我不是來作證的!”

紀青建婉清不明白，急喝出聲：“我是回來陷害張大人的，你們只要讓我上堂，我只有翻供誣告一條路你們還不明白嗎!”

婉清一愣，急促出聲：“為什麼?為什麼你只有翻供誣告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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