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借懲罰王氏之機，重提《大夏律》。”婉清描繪著謝恒期待的未來，“公子這一路，也就結束了。”

“到時候，你可以親自審你自己的案子。”謝恒聽著的話，不由得笑起來，“你打算怎麼對待李歸玉呢?”

“《大夏律》要怎麼對待他，我便怎麼對他。”

婉清聽著李歸玉的名字，神平靜，語氣淡淡：“我與他，本也只差一個結束罷了。”

“你還怨恨他嗎?”

謝恒好奇，婉清想了想，輕聲道：“我不知道，只是覺得，我走到如今，總該有個結果。公子……”說著，婉清出手，不由得抬手輕輕到自己臉上，喃喃道，“很疼的。”

謝恒心中一，他突覺后悔，自己為什麼問這些。

他出手，將婉清的手握在手中：“是我不是，讓你想這些不高興的。說說高興的吧，那等一切結束，你打算做什麼?”

“公子呢?”

婉清好奇反問：“公子打算做什麼?”

“我想待在你邊，”謝恒笑著想著未來，“想帶你見見我爹，和他吃頓飯，還有我家里人，帶你一一認識。再陪你將你家里人找回來，你肯定很想他們。”

婉清看著謝恒，眼中慢是溫，謝恒繼續道：“哦，還想和你去揚州，咱們把府盤回來，想和你一起吃豆花，再養些貍奴，釀幾壇酒，以后每一年釀一壇，但咱們老了，再每一年喝一壇。”

謝恒零零散散有許多愿，他碎碎念著，過了許久，他垂下眼眸，握著婉清，輕聲道：“我想把這六年補回來。惜娘……”

他固執著這個屬于他的名字，頗有些憾：“要是當年竹林里，你把我帶走就好了。”

“那時候我帶不走你，”婉清實話實說，反握住他的手，“可如今我不是帶你走了嗎?”

沒在竹林帶走他，卻從那個地牢將他帶出來，讓他回到竹林，做了一場風月夢。

謝恒笑起來，突然想起什麼，忙道：“哦，還忘了，玄山前幾日去看張純子，張純子聽說你來了司州，說送你個禮。”

“哦?”

婉清好奇，就見謝恒從袖中掏出一本冊子，遞給婉清。

婉清低頭接過冊子，看見是一本刀譜，婉清有些疑，謝恒解釋道：“他聽說你用刀，你又修習了他的功法，他便決定將他的刀法傳給你。這是他這些時日在牢里畫出來的，讓你看看。”

婉清聞言奇怪，拿過刀譜，翻看幾頁之后，便笑起來：“公子莫不是唬我?”

謝恒轉眸看，眼疑，婉清將刀譜遞給謝恒，無奈道：“這與我自己修習的刀法，有何不同?”

謝恒一愣，隨后接過刀譜，翻看幾頁之后，便知婉清說的沒錯。

婉清的刀法，是張九然所授，最簡單不過，而現下這本刀譜，與婉清的刀法相比，不過是更加細致些，但大沒什麼區別。

謝恒有些驚訝看著這刀譜，婉清坐在臺階上，笑著道：“九然姐教我的就是最基本的刀法，張前輩怕是隨意找了本基礎刀法來誆我罷?”

謝恒沒說話，他仔細翻看到最后一頁，眼中劃過什麼，過了片刻后，他似是明白過來，輕笑一聲后，將刀譜塞到婉清懷中，笑道：“這上面還有解釋，張九然心太，怕教你教得不夠細致，你找時間好好練吧。”

婉清聞言拿過刀譜，看了看，到的確如謝恒所說。

“也是。”婉清點著頭，將刀譜收起，“最簡單的，也是最難，我當好好學基本功。”

謝恒笑著掃一眼，沒有多說，撐著自己起，朝婉清手道：“走吧。”

婉清看著謝恒出的手，抬頭看他，想了片刻后，突然有了幾分壞心，笑著道：“我喝了許多酒，有些走不了。”

“所以呢?”謝恒問出聲，一想便知，“我背你?”

婉清抿，有些高興。

由謝恒拉起，跳上謝恒的背，謝恒背著，察覺的緒，奇怪道：“怎的這樣高興?”

“公子背我回去。”

婉清環著他的脖子，靠在他肩頭，細訴著今日特殊：“我今日沒有傷，也沒有不便。”

他們沒有執行任務，與這一切繁雜無關。

他只是像個普普通通的郎，背著，走在月之下，聽著涓涓河水。

四月桃花開得正好，夜風清揚，花瓣灑落而下，婉清聲音很輕：“夫君背我回家，我很高興。”

謝恒揚起笑容，他沒有回頭，只覺那些花瓣灑在他心上。

“惜娘，”他突然對未來生出幾分期許，“等一切結束了，我們去一次嶺南吧。”

“為什麼?”婉清聽到他提到嶺南，不由自主抓了他肩頭衫。

夢里的那十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心里有些害怕，艱難道：“那不是好地方。”

“這世上沒有不好的地方。”謝恒聲音溫和，“我想陪你把那些讓你害怕的地方都走遍，我知道你夢里在那里呆了十年，我想隨你去看看。或許是我自負，但是我會想，若是我陪著，也許……你會覺得那里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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