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辭覷了一眼,岔開話題:“你們怎麽不吃蛋黃?”
他對麵的兩人,周延開和陸兆明都把蛋黃撥到盤子邊緣。
陸兆明蛋黃過敏他是知道的。
周延開含蓄一笑:“我不喜歡吃蛋黃。”
“桑寧給你的你也不喜歡?”陸雲辭故意拱火,淩厲視線絞著他。
桑寧看出他的咄咄人,為周延開解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歡……”
陸雲辭瞇了瞇眼,再度開口,盛氣人:“周公子是不喜歡還是蛋黃過敏?”
周延開始終溫溫和和,沒被他挑起脾氣:“陸公子就沒討厭的東西嗎?”
陸雲辭不置可否挑了下眉:“聽聞周公子是在A市落霞縣醫院出生的,堂堂申城周家三房的子嗣,怎麽生在這種偏僻地方?撚因先生早早去了國,按理說你應該出生在國才對。”
周延開臉上又一瞬沉,很快爽朗笑了聲:“陸公子很關心我這個妹夫,連我出生時間和地點都調查的清清楚楚,母親要在這生我,我又有什麽辦法。”
陸兆明放下筷子,看著周延開,語氣頗為驚詫:“你也是落霞縣醫院出生的?”
周延開謹慎點頭。
陸兆明倒是不避諱,笑:“正揚也是在那裏出生的。”
“父親也覺得他們有緣?”陸雲辭吃好了,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
陸兆明覺得他在暗示什麽,仔細拒絕了下,沒回他。
餐桌氣氛不大好,桑寧怕他們吵起來,起收拾碗筷,不忘催促陸雲辭躺床上休息。
“寧寧。”周延開給打下手,餐桌很快收拾好。
他看了躺床上的陸雲辭一眼:“你哥哥好像康複的不錯,他司機也在,你的出時間跟我出去一趟嗎?”
桑寧著手,盯著男人炙熱眼神,心口忽然皺了一下,明麵上是他的朋友,但跟他一起出去仿佛都是一種奢侈。
周延開對很好,避風港一樣給溫暖,不該這麽對他。
“可以的。”
去衛生間洗了手,塗了口紅。
出來時,客廳又多了一個人,霍文婷。
霍文婷還跟往常一樣,穿著豔麗,式濃妝。
挑眉看了桑寧一眼,角浮起一冷笑又扭過頭去跟陸雲辭說話。
“你太諒我,怕我心疼傷心,竟然不告訴我你傷。”
“夫妻一應該相互扶持,以後不能再這麽慣著我,有事一定要告訴我。”
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握著陸雲辭的手。
陸雲辭麵無表看著。
俯下去,外人隻覺得親,隻有陸雲辭聽清說什麽。
“我這個人小氣的很,有仇必報。陸雲辭我咬死你了,除非我死否則不會鬆口!”
周延開跟桑寧站在兩米開外的位置,穿過玻璃窗打在他們上,纏的影子投向床邊,落在霍文婷腳下。
周延開握著桑寧素白的手,扭頭低笑:“你哥哥跟嫂子的越來越好了。”
桑寧看著不遠頸的兩人,眼睛發酸,低聲道:“可能我哥優點多,比較討人喜歡吧。”
“寧寧,”周延開聲音含笑:“我也有很多優點。”
“什麽優點?”桑寧不想在房間待,帶著他離開。
周延開了鼻子,聲音曖昧:“以後你就知道了。”他再度靠近,著的發:“我會很溫的讓你知道。”
桑寧似乎懂了,臉頰一燙,不再說話。
周延開帶去的是落霞縣不知道的景區,開車直接上山頂,正午的灑在山頭,漫山遍野都是桂花樹,因為海拔原因這裏的桂花才盛開,米的金的花朵鑲嵌在綠的樹冠,仿佛置一片花海。
新鮮的桂花氣味跟桂花香水不一樣,再濃鬱也不會讓人覺得甜膩惡心。
不年不節的,山上遊客不是很多,三三兩兩,大多都是。
有個老人家背了一背篼剛摘的桂花沿街賣,有人詢價卻沒人買。
桂花易落,買回去要不了多久全掉了。
“老人家。”周延開住準備離開的老年人,問:“桂花怎麽賣?”
“五元一把,”大概是買的人太,老人又改口:“你若買的多,我算你十元三把。”
周延開瞥了眼他的背篼,大概有三十把。
他挑了花朵最多的一把遞給桑寧,然後從錢包出五百塊遞給老人。
老人看到拿錢以為他算錯賬了,連忙擺手,“太多了。”
周延開溫和笑笑,輕輕摟著桑寧的腰,對老人說:“這是我未婚妻,喜歡的東西都是無價之寶,給你五百塊算的。”
他會說話,老人咧著笑,出豁掉的門牙。
“謝謝,祝你們白頭到老永結同心,生三個胖娃娃。”
“承您吉言。”
桑寧被他們的話臊的臉紅,捧著花跑遠了,的擺來回飄,像自由自在的風。
周延開一席白白追上去,英發,比漫山遍野的花朵還有生命力。
桑寧拿著手機拍風景,偶爾會有路人轉鏡頭,打算回去再修圖。
手心忽然一空,手機被周延開搶走:“你不是會跳舞嗎,跳一段我給你錄視頻。”
桑寧有些抹不開臉,小聲道:“人太多了。”
“有你表演的時候人多?”周延開不依。
桑寧給他做鬼臉,周延開拿手機錄視頻:“以後給你孩子看看他媽媽年輕時多調皮,多漂亮。”
“狗娃子!”突然衝出一個臃腫的婦人,黑黢黢的手在周延開白的西裝上拍了下,仰起頭仔細盯著周延開的臉,欣喜萬分道:“還真是你啊,狗娃子!”
周延開皺眉,“你認錯人了。”
笑意是瞬間沒的,他將桑寧扯進懷裏,帶著離開。
婦人攔住他的路,神氣活現:“我打小記好,尤其擅長記人臉,三歲見過的人現在都忘不掉。你生下來就寄養在我大哥家,我還跟大嫂帶來你三年,你四歲的時候我才嫁人,怎麽會記錯,你就是狗娃子,小時候一吃蛋就吐的狗娃子。”
“早聽說你被你媽接去國,瞧你這打扮,你現在很富有啊,剛才還給李老頭了五百,念在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的份上,你也給我五百唄。”
周延開原本溫潤的臉突然冷了下來,像把出鞘的劍,寒冷銳利。
“我再說一遍,你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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