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傅慎遠這次因為紀冷初的事完全沒有按照自己的意思辦,傅老爺子一直很是生氣,這次傅慎遠帶紀冷初回來,一方麵是為了要和紀冷初好好談一談,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這個。
像傅老爺子這樣的人,一向不喜歡別人忤逆他,一個傅斯臣已經讓他心力憔悴,沒想到回來一個傅慎遠,居然也有這麽大的膽子。
傅老爺子不舍得打傅斯臣,但是不代表不舍得打傅慎遠。
畢竟,在傅老爺子的心裏,傅慎遠即便上流著傅家的脈,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是上不了臺麵的,所以他想打就打。
這一掌來的太過突然,傅慎遠沒有防備,眼鏡都直接被打落在地,他整個人側著臉,卻依舊壁紙的著脊背,垂在側的雙手不自覺的用力,如鷹隼一般漆黑的瞳眸之中,也滿是諱莫而又危險的駭浪,可是他卻在克製著。
紀冷初站在一旁,眸底的微微閃了一下。
猜到了傅老爺子會怒,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怒到這種地步。
也猜到了傅慎遠會忍克製,但是卻沒想到,會克製到這種程度。
傅慎遠微微直立起,毫不顧已經高高腫起的臉頰,低垂著頭,和悅的朝著傅老爺子說道:“是我不好,爺爺,你先不要生氣,注意。”
“哼!”
見傅慎遠態度還算良好,傅老爺子不由得冷哼一聲,再次將目對準紀冷初。
“我們傅家的事,傅家自己會解決,紀冷初,我今天你來,是想要問問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到底怎麽樣,才肯放過我的兩個孫子,放過我們傅家。你想要什麽?傅家的名號,還是錢?要錢我可以給你,你隨便開價,如果是其他的,我勸你想都不要想,不管你有多心機,用多手段,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別想明正大的踏進傅家的大門。”
傅老爺子高高在上的說著,宛若他是這個天下唯一的王者,而站在他麵前的紀冷初,不過是如螻蟻一般的存在。
“我想了想,當然,反正紀家已經倒了,紀長河也不在了,如果你自己不在乎,那我也不介意退一步,讓傅斯臣將你養在外麵,可是你現在居然跟傅慎遠混在了一起,紀冷初,那我就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了。”
說著,傅老爺子突然態度一冷:“上次之所以讓你逃了,是因為那個時候傅斯臣還在意你,你還待在傅斯臣的邊,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勸你最好認清楚勢,想必紀長河活著的時候也教過你,什麽識時務,趁我還有耐心,開個價,拿著錢趕離開這裏,不然,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心慈手。”
傅老爺子句句帶著辱,連哄帶騙帶威利,每個字都充滿著對紀冷初的鄙夷。
紀冷初不在乎。
但是傅老爺子口口聲聲的提起父親的名字,那就忍不了了。
反正,今天來,也沒打算相安無事的回去。
想著,紀冷初不由得笑了笑,轉眸朝著站在傅老爺子一旁,低垂著頭,低眉順眼的傅慎遠看了一眼。
“傅董事長。”
紀冷初開口,聲音沁涼而又寡淡,而且不再像之前一樣稱呼傅老爺子為傅爺爺,而是十分疏離的改了稱呼為傅老爺子。
“想來你年紀大了,所以有些事已經記不大清了,作為晚輩,我不介意提醒你。”
紀冷初的態度讓傅老爺子一雙眼,霎時間瞪了起來。
紀冷初繼續說道:“首先,我和傅斯臣還是法律承認的合法夫妻,不管我們現在的關係怎麽樣,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法律上,我們都是夫妻,傅董事長您神通廣大,可惜也大不過法律,隻要我和傅斯臣一天不離婚,您承認與否,都五要,傅家的大,隻有我。”
“你……”
“另外……”
傅老爺子一張臉因為紀冷初的話而變得醬紫,剛想要開口,就被紀冷初不留餘地的打斷,畢竟,已經不是從前的紀冷初了,了委屈,了辱,也隻會默默忍。
從決定告別過去那一天開始,就告訴自己,從今以後,在這個世界上,不管是誰,都別想隨意的辱。
“傅斯臣已經將他名下的所有傅氏集團的份,通過合法的手續轉到了我的名下,換句話講,現在傅氏集團除了董事長您,我所持有的份最高,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不管您願不願意,傅氏集團的任何一個決策,任何一個變,我都有權利參與、同意、否決,所以想要我離開,怕是不行了。”
傅老爺子沒想到如今的紀冷初竟然這麽難纏,而且是一次比一次難纏,上一次不過是跟自己表示不會離開傅斯臣,但是絕對沒有現在這樣的底氣,敢跟自己對著幹。
可是現在的紀冷初,卻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饒是傅老爺子,一時間也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話來還口。
怎麽還?
紀冷初說的每一件事,都是鐵一般的事實,無法撼。
“紀冷初,你不要得意,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
“事實上,確實如此。”
除非傅老爺子被急了,一定要對紀冷初采取必要的手段,不然,真的拿沒有辦法。
傅老爺子當然明白。
原本醬紫的臉,一點一點開始變得鐵青,睜大的眼眸之中,也明顯的充斥起了紅,子抖不已,搖搖墜,前也起伏的厲害。
然而紀冷初卻依舊和剛剛進來的時候一樣,平靜、寡淡、宛若死水、無法撼。
傅慎遠站在一旁,看著這樣的紀冷初和傅老爺子,眼底的突然閃了一下。
紀冷初這是要……
腦海裏,驀的閃過一個念頭,但還沒等他抓住,就見原本還坐在椅子上的傅老爺子,突然子一歪,毫無征兆的朝著地麵直直的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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