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冷初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雖然寡淡,甚至可以說是沒什麽表,但是一雙澄澈深邃的眼眸,卻著一種讓人無法反駁的篤定。
傅斯臣這個時候才猛地想起來,麵前的紀冷初,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宛若一般,無憂無慮的小孩了,早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長的可以獨當一麵,所向披靡,無所不能。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自己。
想到這裏,傅斯臣心不有些複雜,他不知道是該為紀冷初高興,還是該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而難過。
見傅斯臣表沉重,眸深邃,紀冷初便猜到了他在想什麽,不由得上前一步,輕輕拉住傅斯臣的手。
“過去的就讓它們徹底過去吧。”
紀冷初一句話,瞬間讓傅斯臣的心了一下。
是啊,是自己說的,過去的,就讓它們徹底過去吧。
而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相信紀冷初。
相信不是隻能依附自己的存在,相信可以獨當一麵。
想到此,傅斯臣不點點頭:“好,那你小心一些,如果那些人為難你,也不要生氣,等我過來,我幫你出氣。”
傅斯臣語氣寵溺,紀冷初也忍不住笑了笑,一旁的沈淩看了看表,覺得不能再耽擱下去了,隻好著頭皮上前提醒。
“總裁,我們得上去了。”
“嗯。”
點了點頭,傅斯臣和沈淩紀冷初一起,上了電梯。
傅斯臣先一步紀冷初下了電梯,隻是不放心紀冷初,說什麽都讓沈淩跟著,紀冷初拗不過,隻好同意。
會議室此時正嘈雜一片。
“我說,咱們傅氏集團這兩年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啊,以前明明都好好的,我們這些老家夥原本都已經退休了,結果公司裏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接二連三的出事,以前有老董事長在的時候還好,現在老董事長也不在了,傅斯臣整日裏也不知道在幹什麽,連人影都看不見,這是要的我們這些老家夥出山啊!”
“這次不管怎麽說,我都不會輕易被傅斯臣說了,以前還好,他剛接手傅氏那幾年,確實讓我們很省心,可是這兩年你們大家看看,他都做了什麽?簡直把傅氏集團搞得一團糟。”
“要我說,不行咱們就換人,現在有能力的人那麽多,反正這傅氏集團的董事長還是他傅斯臣,他既然沒有那個心管理,就不要拉著我們這群快土的老家夥陪葬!”
紀冷初剛一走到會議室門口,就聽見東們七八舌的議論著傅斯臣的不是。
跟在紀冷初邊的沈淩自然也聽見了,一雙眉忍不住擰結了起來,不有些擔憂的看向紀冷初。
雖然這兩年他跟在傅斯臣邊,也算是見證了紀冷初的長,知道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但是麵對這樣的形,他還是有些擔憂。
隻是讓沈淩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紀冷初在聽聞了這些話之後,臉上不帶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輕鬆淡然的,就像是聽見了和毫不相關的事一樣。
沈淩見狀不由得一愣,從而心底也忍不住開始對紀冷初佩服起來。
這份不聲,這份臨危不,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頓了頓,紀冷初深吸一口氣,隨即上前一把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嘈雜的會議室,因為紀冷初這一個作,瞬間安靜了下來。
眾人原本還以為是傅斯臣來了,但見到來的人是紀冷初之後,一個個臉上頓時出現了或鄙夷、或不滿、或憤怒……等等、等等迥異不同的神。
尤其是秦文正,在看見紀冷初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算是因為紀冷初,栽了不止一次跟頭了。
一開始是因為傅斯臣和紀冷初結婚的事,後來又是傅慎遠,他不是沒有勸說過傅慎遠,離紀冷初這個人遠一點,但傅慎遠那個人一意孤行,本不聽他的話,結果如何?
不過是把命搭了進去,還拉著自己在一眾東麵前抬不起頭。
現在傅老爺子沒了,傅氏集團是傅斯臣當家,如果不是他手中一直持有的傅氏集團的份,怕是傅斯臣早就把他從董事會裏踢出去了。
而這一切,幾乎都和紀冷初有關,所以看見紀冷初出現的一剎那,秦文正兩隻眼睛,恨不能直接從紀冷初的上剜下兩塊來才肯罷休。
紀冷初自然都接收到了一眾東和董事們朝自己投而來的,不友好的目,而既然之前跟傅斯臣說,要來理,就代表著已經想到了會是這樣一幅場景。
紀冷初神淡然的從門口走到董事長的位置上,雙眸如古井一般,幽深而又不見底的在會議室掃視了一圈,這才緩緩落座。
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個字,或者表現出一的慌和局促,就好像是一個從雪山之巔走下的王,正在睥睨著蒼生。
眾人也被上投散發出來的這種氣勢震懾到了,一時間,會議室竟然安靜的落針可聞。
但終究,有人是按捺不住的。
“傅斯臣人呢?出了事,他居然不出來解決,不出來麵對我們這些董事和東,派你一個人來是什麽意思?”
說話的,正是秦文正!
而他這麽一開口,其他人見有了打頭的,自然也開始不甘示弱起來。
“是啊,服飾集團的票突然下跌的厲害,到底是怎麽回事,總要給我們這些人一個說法?”
“傅斯臣你來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敷衍我們這些人?”
“傅老爺子剛一走,你們夫妻兩個就把傅氏集團弄這樣,你們對得起傅老爺子的在天之靈麽?”
……
眾人七八舌的開始埋怨起來,沈淩一個外人都有些聽不下去了,想要開口阻止,卻不想紀冷初依舊神淡然的坐在椅子上,抬手示意沈淩什麽都不要說,什麽都不要做。
直到,眾人議論了半晌,紀冷初都沒有靜,議論聲才漸漸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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