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尷尬而又靜謐。
管家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好在紀冷初及時給了他一個撤退的眼神,管家激的朝著紀冷初微微點了點頭,便連忙離開了。
客廳,頓時就隻剩下了紀冷初、薑離和穆如煙三個人。
隻是,穆如煙一雙眼眸直直的盯著薑離,而薑離卻隻能看著地下,不敢和的目相對視。倒是紀冷初,覺得這三個人的舞臺,自己是多餘的那個。
想了想,紀冷初決定將空間和時間暫時留給們兩個人。
“我先上去,有什麽事,你們再我。”
說完,紀冷初就轉上了樓,並且吩咐了管家,讓任何不要打擾薑離和穆如煙。
空的客廳,隻有薑離和穆如煙兩個人。
穆如煙此刻的心十分的複雜,薑離的出現,讓之前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計劃都了。
可是麵前這個人,就是許承衍的命,而這個做母親的,所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許承衍,所以沒有辦法在看見薑離之後置之不理。
想到這裏,穆如煙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轉朝沙發的方向走。
“既然見了,就聊聊吧。”
穆如煙一開口,薑離就覺得自己的神經像是被人一下子抻了一下一般,繃的的。
要聊麽?
可是明明還沒有準備好。
雖然知道早晚都會有這一幕,早晚都要把要說的話說清楚,可那是等到準備好一切的時候,而不是現在。
思及此,薑離不用力了手指。
“我……我還有事……”
“你還想躲到什麽時候?”
似乎察覺到了薑離想要逃跑的意圖,穆如煙搶先一步開了口,而這一句,徹底讓薑離繃的神經斷裂了。
站在原地,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而穆如煙隻是定定的朝著了一眼,隨即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頓了頓:“為什麽要假裝失憶,假裝不記得許承衍了,你知道他知道你不認識他了之後,有多難過麽?他的天都要塌了。”
許承衍……
許承衍!
這三個字,就好像是薑離心底最深的傷口,不能,也不能,即便隻是提起,就會連著和的被揭開,然後止不住的流。
怎麽會不知道?
那幾天,是親眼看見的,正是因為看見了,所以才會知道他有多麽的痛苦。
見薑離不說話,穆如煙又問了一句:“你怕了?”
“什麽?”
這一次,薑離總算是抬起頭,朝著穆如煙看了過去,不明白,穆如煙所說的怕,是什麽。
“怕和許承衍在一起,怕再有一次車禍那樣的事,或者幹脆直接點說,怕死。”
穆如煙的目,從始至終都視著薑離,銳利的目像是帶了實質,要在的上活生生的剜下幾塊來。
薑離抿近了瓣。
穆如煙卻不依不饒:“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很有骨氣的告訴我,隻要許承衍沒有親口說不要你,你就不會離開,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你就已經改變想法了。
看來,再信誓旦旦的諾言、再堅定不移的誓言,在生死麵前,都不值得一。”
“不!不是這樣的!”
薑離終是忍不住開口否認,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到了穆如煙的麵前,一字一頓,語氣堅定的說道:“自從我和許承衍在一起,我就沒有怕過,更加沒有後悔過,當初我和您說的話,到現在還是一樣。
我他,願意為了他付出一切,即便是我的生命,一場車禍又算什麽?”
“哦?是這樣麽?”
穆如煙的語氣裏帶了些輕蔑,似乎是不相信薑離的話。
“那你為什麽要裝作失憶,又為什麽要一聲不吭的離開?這不是躲,不是怕,是什麽?”
“我是因為……”
“因為什麽?”
“因為……”
穆如煙步步,薑離很想將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說出口,可是每次話到了邊,都隻能用力的攥拳頭,將話再生生的咽回去。
“薑離,你不說,我沒有辦法幫你,也沒有辦法幫助許承衍。”
似乎是看出來了薑離今天是不會跟自己坦白了,穆如煙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放緩了語氣,采取了另外一種政策。
“不管你將來是否決定要和許承衍在一起,躲,終究不是辦法,你總要麵對,總要見他,總要把話說清楚。”
薑離當然知道。
沉默了片刻,薑離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直視著穆如煙:“伯母,謝謝你這段時間在醫院的照顧,是,我是裝作失憶,我以為我忘記了許承衍,他也就沒有那麽多羈絆,沒有那麽多痛苦了。
即使他現在會痛苦,未來也會痛苦一段時間,可是隻要我不見了,我不在他的生活裏了,他總有一天會忘記我。
畢竟,誰又會一直記得一個,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人?”
穆如煙明白了薑離的意圖。
“你想要用這種方法離開他?”
“是!”
“剛剛還說不怕,不後悔。”
“我離開他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他,因為有我的存在,他才不去爭,不去搶,因為他知道隻要有我在,他就沒有辦法去接手許家,可是許宴不會這麽認為,他隻會覺得許承衍的存在對他來說是威脅。
許宴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對付許承衍,上次的車禍就是最好的證明,而這段時間我雖然昏迷著,可是外麵發生了什麽,我一清二楚。
你也看到了,隻有充滿了鬥誌充滿了力量的許承衍,才會讓許宴害怕。
而他也隻有在沒有了我以後,才會去想到要接手許家,去和許宴鬥到底。
許家本來就是許承衍的,不管他要不要,許宴都不會放過他,所以他隻能迎戰,去拿回原本就屬於他的東西。”
說到這裏,薑離突然垂下了眼眸,像是要掩藏住眼底的緒。
“伯母,以前你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覺得,可是這段時間我躺在病床上,也不能的時候,我卻想明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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