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季斯越離開,男人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出了得意的笑。
宋昭閉上眼睛,破釜沉舟一般,用力將自己的頭磕在樹幹上。
“砰砰砰……”
一連砸了好幾下,劇烈頭痛的宋昭被死死按住,無法彈。
這聲音終究再次驚了季斯越,他停住腳步,狐疑地看向那棵巨大無比的樹。
那之後,似乎藏著什麽。
他對裴鈺道:“我還是去看一下。”
隨著他越走越近,宋昭的心跳也一點點加快。
那是生的希,宋昭知道。
與之相反,幾個男人的臉卻是越發沉起來,他們用眼神無聲流。
被他發現了,怎麽辦?
等!
鮮水靈的獵近在邊,他們反正不會放棄。
隻差幾步,季斯越就會發現樹後的宋昭。
偏偏此刻傳來裴鈺驚慌的聲:“綰綰?!你怎麽會在這兒?你腳怎麽了?”
他朝著季斯越大吼:“老季快過來!綰綰腳崴了,我們得趕送去醫院!”
見季斯越遲疑,裴鈺又加大了音量:
“你愣著幹嘛?別忘了上次車禍事件,你被季遠舟陷害,要不是綰綰發來監控視頻證明你的清白,你就著了他們的道了!”
聞言,季斯越腳步一頓,隨後毫不猶豫折返了回去。
“來了。”
聽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宋昭絕地閉上了眼睛。
男人的手已經向了領,似乎下一秒就要撕碎那薄薄的布料。
然而——
骯髒的大手並沒有到,拳拳到的聲音混雜著男人被悶在嚨裏的慘,一同傳宋昭的耳朵。
睜開眼睛,看到悉的背影廓,止不住發:“周妄……”
聲音很輕,像是了傷的小貓,強忍著不發出哽咽。
周妄扔開手裏死活不知的男人,將沾的手在自己服上認真幹淨,隨後幾步走到宋昭麵前,鬆開綁住手腳的繩索。
當看到手腕上那一圈還在滲的勒痕時,周妄死死咬住牙關,一側咬鼓起,看起來格外駭人。
他別開臉,不願意讓宋昭看到自己的表。
說起來很可笑,在外極盡兇狠的男人,此刻麵對喜歡的人,卻小心翼翼,生怕嚇到。
然而他躲到哪裏,宋昭就跟到哪裏。
抱著胳膊,小小一團,一雙眼睛像世界上最幹淨漂亮的泉眼,水瀲灩,看一眼,就刻進他心裏。
最終,周妄有些無奈地單手捂住臉,嗓音沙啞:“宋杳杳,你……能別看我了麽?”
宋昭眨眨眼睛:“為什麽?”
周妄抿,語氣很低:“現在不好看。”
他傷還沒好,早上強撐著從家裏跑出來,送宋昭去醫院,弄得才包紮好的傷口又再次裂開。
傍晚在得知唐士找過宋昭之後,他又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不用看都知道,他現在的臉肯定跟死人一樣,難看得不行。
讓看到了,他不如跳河算了。
宋昭彎了彎角,漂亮的珠像氳著一汪,甜得不行。
“你剛剛又救了我。”
周妄故作冷酷地點頭:“嗯。”
確實很冷酷,但……也很帥。
宋昭覺得心口被心跳震得砰砰作響,有些茫然地按住那裏,睫無措地了。
奇怪。
經常檢,沒有發現自己有心律失常的問題啊。
見宋昭皺眉,周妄瞬間著急起來,大手按住的肩膀:“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那些人欺負你了是不是?”
宋昭看著他被焦躁和戾氣充盈的墨眼眸,忽而開了口,語氣有些猶豫:
“周妄,你是不是……”
喜歡我。
後半句沒說,周妄卻仿佛知道在問什麽一樣,子驀然僵住。
空氣安然略過,將兩人的發糾纏在一起,周妄才忽而發覺,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得過分。
會抗拒吧?
他的接近從來都讓覺得困擾。
周妄舌尖泛出一苦意,鬆開了扶住宋昭肩膀的雙手,強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是不是什麽?是不是喜歡你?”
那兩個字被他就這樣講出來,宋昭下意識抿了抿。
總歸不是很期待的模樣,倒更像是準備好了拒絕的話。
周妄心裏慌得要命,著眉峰不敢看,睫胡發,裏也說些言不由衷的話。
“我……沒有,你別誤會。”
有點冷,宋昭抱自己,平淡地“哦”了一聲。
在心裏想,原來周妄撒謊的時候,耳朵會紅。
見是這樣的反應,周妄將抿得更,渾都散發著“老子現在很不高興”的氣息。
宋昭於是問他:“怎麽了嗎?”
周妄額角青筋蹦了蹦,看到宋昭乖乖抬眸著,漂亮的鎖骨像玉石一般,閃爍著人的澤。
距離這麽近,上的香味也縷縷傳遞過來,化一隻無形的手,勾住他岌岌可危的理智,撒一般晃了晃。
於是,理智也坍塌碎。
周妄忍無可忍俯下,單手圈住宋昭纖細的腰肢,將抱進懷裏,讓的子著他,不留隙。
他埋頭在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悶沉:
“你為什麽不再問一遍?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嗎?!”
他溫很高,宋昭覺自己正站在一團熾火旁邊,臉蛋被燙得飄起紅暈:
“不是不喜歡嗎?你抱我做什麽?”
周妄將又抱了一些,講:“你好壞。”
“我沒做什麽呀。”
“我的心意,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還問什麽?”
宋昭聲線有些不穩:“隻……知道一點點。”
周妄又問:“是我媽告訴你的?”
宋昭沒有說話。
不想跟他告狀,而且準確說來,這件事是自己意識到的,不算周妄母親告訴的。
周妄卻忽然暴躁起來,咬牙切齒道:
“明明是我的告白,為什麽他們每個人都要搶在我前麵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