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旁人震驚，“不是，這麽好脾氣？”

    男人滿意的笑：“嗯啊，跟養的那隻布偶一模一樣。”

    眾人了然，布偶貓，漂亮，溫順。

    在賀聞洲眼裏，賀太太不過是隻寵。

    男人麽，都這樣。

    熱似火的人在外麵玩玩也就罷了，娶回家的，自然應該是溫懂事的。

    賀聞洲杯子裏紅酒空了，有旗袍郎見狀主湊過來，半蹲在男人側，給他倒酒。

    賀聞洲瞥了眼人上的旗袍，跟賀太太昨晚上那件像的，不過沒賀太太的好看。

    人給賀聞洲倒酒，主跟男人搭訕，“賀總，人家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呀？”

    人是圈新晉的小花，演了個小網劇走紅的，人長得甜，也會來事兒，討人喜歡的。

    小花眨了眨眼，“賀總，我覺得賀太太肯定喜歡你，那你呢？人家好好奇……賀太太跟你前友，你更喜歡誰呀？”

    賀聞洲抿了口紅酒，人仰著頭看他，口都快挨著他大了。

    男人不聲換了個姿勢，瞥了眼手機。

    平常這個點，人都會發消息問他喝多沒，要不要來接他之類的……今兒個到現在都沒靜。

    小花見賀聞洲不說話，眼眸的能滴出水來，聲音也：“賀總不回答，難道是兩個人，賀總都不喜歡嗎？”

    此刻，門外。

    晚安隻知道賀聞洲聚會的地址，之前來這裏接過賀聞洲幾次，都在同一個包廂，所以徑直上來了。

    門是閉的，晚安擰門把手，剛要推門，最後那兩句話，便清晰地落耳中。

    世界仿佛靜音，直到聽見男人慵懶的嗓音傳來：“我啊，不喜歡送上門的。”

    晚安站在門口，仿佛冬日站在原野被潑了一的冷水。

    跟宋星……

    誰是主送上門的那一個？

    可不就是麽。

    高攀嫁給他，婚後主對他說喜歡，對他百依百順，噓寒問暖，就差把一顆心給掏出來了。

    可他說：不喜歡主送上門來的。

    手無力跌落，晚安垂眸，睫掩住眸底的閃爍的水，心髒那一，鈍痛，如絞。

    裏麵很吵，晚安卻已經什麽都聽不見了。

    轉，跌跌撞撞離開，直到到了外麵，呼吸到了新鮮空氣，這才好了不。

    無人知曉來過。

    包廂裏，小花抿一笑，眼如，“哎呀，賀總這回答的模棱兩可的，說直白點，滿足一下人家好奇心嘛？”

    說著，人的手試探落在男人大，但下一秒，便被男人手攥住，甩開。

    賀聞洲瞥了眼小花，冷嗤道，“現在娛樂圈門檻這麽低，有臉蛋沒有腦子，我剛那句話你聽不懂？那我直接點，對你說的。”

    “膽子夠大，打主意打到我上來了？”

    男人聲音不輕不重，剛好包廂裏所有人都能聽見。

    小花瞬間眼淚掉下來，楚楚可憐，“賀總……”

    小花剛好是包廂裏張慕雲旗下的藝人，張慕雲剛隻顧著跟人玩骰子去了，沒注意小花居然跑到賀聞洲邊去了。

    聞聲，張慕雲趕過來，一把就把小花從賀聞洲邊推開了。

    “想攀高枝瘋了吧你，老子看你最近表現好，才帶你來給我當伴的，結果你他媽去勾引賀總？人能看得上你？”

    張慕雲直接把人趕了出去，又給賀聞洲道歉，男人懶洋洋擺手，這種事他司空見慣了。

    賀聞洲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男人敲了敲手機屏幕，還是沒新消息進來。

    男人抿，臉有些微沉了。

    蔣昀玩骰子玩累了，過來坐賀聞洲旁邊，看他盯著手機看，男人挑眉，“嘖，以前沒見你出來玩老盯著手機看啊？等誰消息呢？”

    “你爹。”

    蔣昀腦子瘋狂轉，“不是，你又跟我爹告狀了？我最近沒幹什麽壞事兒吧？”

    賀聞洲睨了他一眼，“要不你找時間去看看腦子吧。”

    蔣昀：“？”

    賀聞洲點開黎晚安微信，發消息：“冒好了沒？”

    過十分鍾：“我今晚喝了酒，你不舒服，我讓陳叔來接，你好好休息。”

    又兩分鍾：“睡著了？”

    男人眉頭擰著，不過這時候沈曼拿了自己親手做的蛋糕出來，給宋斯言過生日。

    賀聞洲收了手機，聚會這會也接近尾聲了，他一會兒就回去看看賀太太今晚是怎麽回事。

    ……

    棲海居是兩人婚房，晚安進門，跟賀聞洲結婚不過兩三月而已，但卻已經有了那麽多的點點滴滴。

    到都是兩人的影，安靜、親、纏綿……

    珍珠正窩在沙發裏，顯然也已經把這裏當了它的家，有些時候，珍珠還會主求賀聞洲撓下，但男人對它，多是敷衍的。

    一如對。

    晚安上樓，徑直去了書房。

    離婚協議書下載不需要多時間，晚安在最後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工整，清，幹脆，有力。

    最後一筆落下，好像花掉了所有的力氣。

    曾經賀聞洲說給一年的期限，可是時至今日，再多一天，就多痛苦一分。

    與其沉溺在甜的痛苦裏，還不如率先從這夢裏離。

    明白，賀聞洲喜歡，但並不，對不過是基於責任。

    不清楚賀聞洲現在對宋星是什麽，但，總是比更深的……

    所以，不妨礙他跟宋星再續前緣了。

    晚安把離婚協議放在茶幾上，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過了。

    賀聞洲應該快回來了吧？

    打了個車，然後上樓收拾東西，隻收拾了一些必需品，帶不走的，到時候讓王媽直接扔掉就好了。

    將珍珠裝進貓包，珍珠乖巧，小爪子拉了兩下，隨後就安安靜靜接了這個現實。

    黎晚安就帶走一個行李箱，一個貓包，月下，人的背影溫，清冷。

    晚安最後看了一眼別墅的一切，輕聲道，“珍珠，跟這裏說再見了。”

    “喵～”

    晚安將門關上，也聽見自己心門被緩緩地合上。

    司機很快到了，幫把行李箱放在後備箱，然後出發。

    這麽晚了，晚安沒回去黎家，打算去投奔錢瑟瑟。

    夜深濃中，一輛綠的出租車，一輛黑的邁赫，於某一瞬間，無聲地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