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
臨近秋末,涼意愈發的重了些。
掛斷電話後蘇韻去了舞蹈間,開始練芭蕾。
剛剛盛淮電話裏滴滴的聲並未太在意,反正,這麽多年來圍繞在盛總緋聞就沒斷過。
早不是曾經那個會吃醋難過的小孩了。
比起男人的真心,還是每個月打在卡裏的一百萬更加實在!
直到傭人端著藥來催了幾次,才從舞蹈室滿頭大汗的出來,汗涔涔的發淩在潔的額頭上,渾都黏答答的不舒服。
一口氣喝完藥,進了洗漱間。
花灑傾斜如雨,欺霜賽雪的上凝結出一個個的水珠,垂直腰際的長發一縷縷在玲瓏起伏上,勾勒出萬種風。
洗完澡換上寬鬆真浴袍,趴在沙發上勾起腳,手裏點燃一支煙,邊邊跟小魚聊天。
盛淮不在,聊天的容也不拘束。
小魚傳過來一張照片。
照片裏,蘇韻站在一麵榮譽牆前,後都是曾經獲得的獎項。
“小韻,你現在後悔嗎?”
蘇韻半響沒回,隻是盯著手機。
看著看著,眼眶就酸的厲害。
旋即蘇韻勾起角淺笑。
“你怎麽跟雲老師問一樣的問題。”
“沒什麽好後悔的,就是覺得有些對不起我父母。”
小魚沒明白的意思。
“沒什麽。”
蘇韻轉移開話題:“你什麽時候回來啊?肖祁正在滿世界找你,他說你又跟之前一樣不告而別了。”
“別提他了!”
“你呢,你跟那個瘋批總裁最近沒吵架吧?”
蘇韻沒有說自己被關起來的事,因為小魚的脾氣急,蘇韻擔心為了給自己出頭反倒吃虧。
“我好的。”
細長手指抖了抖煙灰,優雅的吐出一個煙圈。
回答的漫不經心:“盛淮可能外麵又有新妹妹了。”
小魚聲音陡然提高。
“什麽!”
“那個薑……薑什麽玩意的已經翻篇了?”
兩人正聊著,傭人又端著托盤走進來,眼神在手裏的香煙上停頓片刻。
旋即,才恭恭敬敬開口:“太太,先生出門前代您晚上睡覺前必須喝杯牛。”
蘇韻點點頭:“知道了,放桌上就行。”
傭人子未,定定看著。
“先生代過,您必須在睡前喝完。”
“我說我知道了!出去!”
傭人臉很為難,語氣諾諾的懇求:“太太,您就先喝了吧,不然先生問起……”
盛淮還真是把自己當金雀豢養。
蘇韻自嘲的笑笑。
剛剛還亮堂堂的眸子又黯淡下來。
不想為難旁人,接過遞來的瓷杯,熱騰騰的牛灌進嚨裏,卻凍的人心裏直發寒。
傭人看著,想要開口勸說。
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低著頭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盛淮出差了?”
剛剛屋的靜小魚聽得真切:“那你這幾天可要好好玩玩,對了,我又寄了些保養品給阿姨,你記得問問收到沒,還有些護品是給你的。”
“蘇韻,你在聽嗎?”
回過神,連忙拿起電話:“在聽。”
小魚又追問起盛淮新紅的事:“那個王八蛋又跟那個人鬧緋聞了?”
還沒說話,盛淮的信息就接二連三跳出來。
【通話中?】
【這麽晚,跟誰聊?】
【還沒聊完?!】
【接電話!】
蘇韻凝眸看著像蝗蟲一樣鋪天蓋地的消息,蔥白手指按在盛淮頭像上輕輕一劃……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跟小魚一直聊到半夜三點才掛斷電話。
小魚提醒,盛淮電話裏人的聲音也許是薑梔的。
但是蘇韻覺得不太可能。
薑小姐打過幾次道,要真是早就迫不及待的拐彎抹角找自己挑釁了。
管是誰!
與其耗,還不如早點睡覺。
……
奢華包房。
嫋嫋熏香氤氳,缽音助眠。
“啊……輕一點。”
“好疼!”
“別……”
合作商乙方老板躺在按床上,臉上帶著痛苦麵。
“盛總,你說這當地特產它怎麽能是馬殺呢……哎呦……輕一點妹妹!”
“你怎麽不按按呢?!”
“臉這麽差?是有什麽心事嗎?”
盛淮一襲工剪裁的黑西裝,臉暗沉的站在包房門口,眸子盯著手機對話框上的紅歎號。
他又被蘇韻拉黑了。
打過去一直在通話中。
這麽晚了。
自己剛剛出差才幾天,這個人就如此迫不及待。
淩晨三點……
盛淮撥通高書的電話。
簡短的下命令。
“馬上給我訂最早回黎市的機票!”
高書吃了一驚:“盛總,還有兩天就要簽合同了,這個項目很重要,是我們能拿下高奢時裝代理權的重要一環。”
盛淮沒有說話。
難道老板又跟太太吵架了?
高書眼前一亮,想了幾秒才謹慎開口:“盛總,白天的時候柳小姐過您的手機。”
“嗯?”
“……你聽我解釋,隻是個巧合。”
哭無淚,上午開加會議時所有人的手機都在各自書手裏,怎麽就那麽巧……
減藥吃多了跑廁所,柳“好心”幫忙拿的包。
出乎意料的,盛總聽完之後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盛總,那機票……”
“沒事了,工作正常進行。”
盛淮抬手掛斷電話。
他是個重視利益的商人,剛剛隻是一時不快。
為個人放棄一筆大生意,絕不可能出現在他盛淮的人生字典裏。
放下電話換上寬鬆的純棉浴袍坐在臺上煙。
巨大的一麵落地窗將整個繁華都市的夜景盡收眼底。
盛淮盯著不遠的霓虹,清俊的臉藏在暗裏看不清臉上的表。
想著高書剛剛說的話,他眼神凝了凝,蘇韻是因為有人接了他的電話在吃醋,所以拉黑了自己?
脾氣這麽大!
他抬起手,又試著發了條信息出去。
【老婆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的朋友……】
盛淮擰起眉頭,但還是耐著子又給撥去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嗬。
真是長本事了,他鐵青著臉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
半夜五點……
睡得正香的盛宅管家被一陣刺耳電話鈴聲驚醒。
“先生?”
“這麽晚……您有什麽吩咐嗎?”
電話裏沉默片刻。
“沒事,打錯了!”
盛淮重重掛斷電話。
實在說不出口因為被太太拉黑所以隻能打別墅裏電話的事……
他一夜未睡,在腦子裏把可能跟蘇韻半夜三更打電話的人細細篩查了一遍。
直到叩門聲響起。
盛淮才從酒店臺的沙發上起。
清晨的灑在他壁壘分明的腹上,眉眼裏著疲憊。
門打開。
柳笑的嗔。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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